第82章 要求見她

  霍九爺見郁婉居然當著他的面走起了神，又向前靠近了兩步，郁婉想退卻退無可退了，後背抵在了牆上。

  他低頭看著她，突然朝她的臉伸出了手。郁婉一驚，頭往旁邊偏了偏。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你是不是想偏了？」

  郁婉被他笑得面紅耳赤，有幾分惱怒，誰讓你不打聲招呼就突然動手？

  九爺修長的手指落下來，不經意間拂過那粉嫩的耳尖，然後神色淡然地從她頭髮上取下了一根雜草，後退了兩步。

  「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從那隻黃鼠狼手裡取得的情報要和我共享。第二個我暫時還沒想好，先欠著。」

  郁婉：「……」似乎每次被他救後都沒好事，第一次拉她夜探凶獸，這一次又一下就提出了兩個條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是雙份收費就過分了吧。

  「九爺，要是我沒記錯，您好像答應了我那個哥哥護我在林城的安危。」為了這個你還賺了君家一個人情呢，你不會忘了吧。

  九爺垂眸看著她，面色淡然。「你意思是你不想報恩？」膽子肥了啊，敢頂嘴了。

  「不是，我是覺得……」您這樣子不太厚道！

  郁婉正斟酌著用語，傅青朝他們倆走了過來。「原來你們在這，老劉那邊已經同意招供了，但他要求見她。」

  傅青探究地看著郁婉。事實上郁婉內心比他更詫異，老劉為什麼指名道姓地要見她？

  幾人一起去了審問室。老劉見郁婉來了，撬了半天沒被撬開的嘴突然就張口說話了。「你過來了。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會回答你的問題。」

  郁婉坐到了他對面，點頭表示同意他提出的條件。「那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怕那群人？你有把柄在他們身上？」

  傅青正想提示她問什麼，沒想到郁婉一開口就自己提了一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也恰好是他比較在意的。老劉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兢兢業業，個人能力也十分出色，原本有著大好的前途，他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務實的人為什麼會投靠龐氏。如果說是為了財，他不信。

  老劉的目光突然染上了幾分緊張，警惕地打量四周，看誰都帶著審判。「你們不是看到了嗎？他們可以把人變成怪物！他們比你們想的還要強大……強大到讓人生畏！」

  傅青說警方已經出動了警力去抓捕龐氏藥業的負責人，自古邪不勝正，不管多麼強大的惡勢力最終都會向正義妥協。

  老劉卻搖頭低聲喃喃；「你們想得太簡單了。這個實驗進行了五年都沒人發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們只抓到了一個實驗品，就沒想過其他的實驗品在哪？」

  「在哪？」傅青追問。

  老劉卻說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現在該輪到他問了。

  他問郁婉為什麼在電話里認出他後，就知道他有問題？郁婉說：「因為你之前已經暴露了。」

  「什麼時候？」老劉皺眉，他和她之前只接觸過一次，就是她被誣陷打人的那次。是那次試探！？

  郁婉提醒他，這也是他第二個問題了，現在輪到她問了。老劉錯愕，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提得有點虧。

  這次郁婉主動把提問機會讓給了九爺。她擔心自己問得太多，崩了自己的傻白甜人設。

  如果在場另外三人能聽到她的內心想法，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她的傻白甜人設在這三位心中早就立不住了。

  九爺問了一個不像問題的問題。他說如果對方真像老劉說的這麼強大，而他又知道那麼多他們的秘密，會不會馬上就被滅口。

  他話音剛落，老劉臉色就變了，這個問題正好戳中了他的正心！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這也是他願意招供的主要原因，他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在傅青他們成功帶人闖進實驗室後，他就知道他們這些人已經成了棄子。而在這群棄子中，他知道的秘密最多。

  他有一種預感，F一定會對他出手的，一定會！

  他讓傅青把郁婉喊過來，只是做最後的掙扎。他心中早就有了決定，只是他輸得不甘心，想要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在我說出來之前，你們不會讓我出事。」老劉說得篤定。

  九爺卻涼涼道：「那可不一定，誰知道對方會派幾個實驗者來？」

  老劉臉色又白了幾分，他抿唇，「就算是這樣，我說出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反正不管說不說，最終都會被滅口。

  「好處的事問你局長。」九爺直接甩鍋給了傅青。

  傅青答應老劉，要是他提供的信息有用，可以酌情減少刑期。

  老劉沉默了一會兒，傅青的性格他很清楚，這已經是他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條件。他開口講述了他和實驗室的關聯。

  五年前，他還只是警局裡的一個小嘍囉。有一天兩個男人找上了門，說他們遇到了麻煩，希望他能幫他們。

  據他了解，他們和一個醫療機構簽訂了合同，自願接受藥物試驗，並且一切後果自負。看完合同後，他就覺得這事幫不了。他們是在有報酬的情況下自願接受實驗的，而且他們形容的病情十分怪異，暴躁和易動怒是可以偽裝的，並不能作為有效的證據證明藥有問題。

  他甚至懷疑兩人所謂的病是裝出來的，就為了從那家醫療機構手裡詐一筆錢。

  他覺得兩人是在無理取鬧，沒有受理他們的案件。沒過多久，一天夜裡突然有人敲響了他的門。

  他打開門後發現門外站在一個直立的怪物。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關門，但對方卻直接向他撲了過來。它的毛髮很旺盛，全身都長滿了毛，幾乎看不清它的樣子，只能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

  這一晚就是噩夢的開始。他殺人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把那個男人當成怪物射殺了。

  怪物攻擊到一半突然轉身就跑了，是他追了上去，朝它的頭部開了一槍。開槍的同時，他隱約聽到一聲驚叫。「警察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