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說罷，便派人去準備馬車。
皇宮內，天啟帝正在養心殿內悠閒喝茶，早朝上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心中也開始思索起來。
「陛下，秦國公在殿門外等候。」
在聽到這裡後，天啟帝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滿。
「朕不過就是派了他那個兒子去了邊關，秦國公怎麼就三番兩次的往朕這裡來。」
話雖如此，天啟帝還是命人將秦國公叫了進來。
「老國公，這禮節就免了，你還是說說今日進宮來找朕做什麼的吧？」
「畢竟朕的養心殿，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進出的地方，」
天啟帝言語之中帶著敲打，而秦國公聽到此，連忙解釋道：「回稟陛下，老陳今日前來自然是有要事相求。」
「這些時日，老陳愈發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想跟陛下告病，閉門休養一段時間，如今小兒又在邊關，老臣心中實在是思念，實在是不得已才這般。」
秦國公說到這裡面，老淚縱橫。
天啟帝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老國公心中在想些什麼？
「秦國公不妨有話直說，朕也並非眼瞎耳聾，京城發生的事情，朕多多少少都有些知曉，國公今日前來，只怕是想要提點朕幾句吧。」
天啟帝說完，秦國公連連擺手。
「陛下嚴重，老陳怎敢提點？」
說到這裡，秦國公幹笑兩聲，「不過是最近京城內發生的事情太多，老陳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擔憂，畢竟這些事情事發突然，很有可能會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秦國公儘量說的委婉，而天啟帝心中也已經知曉。
「你是擔心二皇子會起兵造反?」
天啟帝看去，目光逐漸陰沉，而聽到這裡，秦國公連連搖頭，「老陳只不過是擔憂，二皇子手中握有兵權，但他始終沒有兵符，那就無法調動京城的士兵。」
「但並不代表二皇子就沒有別的辦法，況且今日二皇子在早朝之上的表現，很明顯對於邊關一事極其了解，老陳是擔憂。」
秦國公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說到這裡也已經足夠明顯，那二皇子如果沒有按插眼線在邊關，那就很有可能是跟大遼有了聯繫。
二皇子跟大遼取得合作，這件事情影響深遠，就算是陛下也必須要做出抉擇。
天啟帝長嘆了一口氣，「朕已經沒有多少時日，眼看著力不從心就要退位，為何他的野心會如此大？」
「在這世間根本沒有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天啟帝搖著頭，秦國公沒有說，但這份威脅很有可能是來自於秦峰。
能讓這二皇子這麼緊張的人，只有他一個了。
只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國公的心中也是困惑，二皇子何必要擔心一個外姓之人。
「倘若他真的造反，老國公可有辦法阻止。」
天啟帝突然反問，秦國公一愣，憂鬱片刻後搖了搖頭，「陛下當真是高看老夫，我手中不過都是一些昔日舊友，倘若真的聚集起來也不過幾千，我等武將手中的兵符早就已經交到陛下手中，根本調集不了兵營。」
「況且，現如今大部分兵力都已經去往了邊關，倘若二皇子有外人幫助，勢必會直逼皇宮。」
儘管秦國公不想承認，但如果二皇子身邊真的有遼國的人助力，只需幾萬兵馬便可以攻上皇宮。
更不用說，左右兩衛如今參差不齊，他們也都是些認權不認人的，若是二皇子口頭答應了好處，最後一道防線也就徹底倒戈。
天氣帝聽完了，秦國公的話，一瞬間就像是老了幾歲。
或許這一切就是他的命運。
「倘若真的發生，那朕也認命，只是一想到身邊的兒子這麼著急，我擔憂起來大夏。」
天啟帝嘆了口氣，秦國公於心不忍，無奈之下也給出了最後的計劃。
「陛下，可曾想過現在唯一手裡有兵權的人是誰？」
秦國公這麼一問，天啟帝猶豫些許，「你是想說張丞相?」
張丞相帶領著十萬軍馬前往邊關，前不久常常有捷報傳來，如今手中定然還有兵馬。
但也正是如此，張丞相遠在邊關，又怎麼會知曉京城之事，甚至根本來不及應援。
秦國公微微搖頭，「不久之前，唐家小姐私自逃離京城，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前往了邊關。」
「唐尚書之女?」天啟帝心中也有了一部分猜測。
「張丞相的意思是說，邊關已經知曉了京城內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天啟帝一點就通，但很快也意識到了問題，他們沒有聖旨，回來就是送死。
「秦國公，朕有一件要事要你去做，這件事莫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天啟帝在秦國公耳邊說了幾句，便將人送秦國公出了門。
出了宮，秦國公微微嘆了口氣，面上盡顯無奈之色。
身旁的車夫還想要詢問，卻遭到秦國公辱罵。
這件事也很快在京城之中傳開，一向好脾氣的秦國公居然當眾辱罵車夫。
更不用說這秦國公回到秦府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件事不由得讓人深思，莫非是這秦國公得罪了陛下？
……
京城之外，趕了七日路的秦峰等人終於是來到了官道上。
多虧之前有賀蘭使臣留下的令牌，這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眼下他們只需要度過最後一關。
「世子，前面就是京城大門了，我擔心守城的將士不會讓咱們輕易的進去。」
小竹心中擔憂，秦峰卻勝券在握。
「你可別忘了帶隊的人是誰，就龍大那個脾氣，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受委屈？」
「咱們可是外商，守門的不敢對咱們怎樣。」
更何況，如今龍大的身邊還有一個大遼的人，倘若二皇子真的要調查，那勢必不會對遼國的人起疑心。
正如秦峰所想的一樣，原本那守城的官兵還想要調查，但在聽到龍大跟身旁的人用遼語溝通，頓時變了臉色.
「原來是從大遼而來，諸位快請進，是我等眼拙。」
說罷，這京城大門放開，龍大冷哼了一聲，「有眼不識泰山，居然還想攔下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