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顧宴抬眸看向韓夢瑩,淡淡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情緒。
「當年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這樣冷淡的情緒,讓韓夢瑩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上前一步,想要拉住顧宴的胳膊。
「阿宴,你不會怪我,我知道,可是這麼多年,你過的真的開心嗎?」
手指尖剛觸碰到他的。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身份立場跟你說這些,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
韓夢瑩眼底全是哀傷,看向顧宴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憐惜。
顧宴微微皺眉,還沒等開口說話,結果這時候走廊那邊傳來一陣紛亂的吵鬧聲。
聲音很大,包廂裡面的關宇探出腦袋來,「這是怎麼了?」
這時候,維繫秩序的經理急沖沖的趕過來。
「顧先生,抱歉,那邊有人喝醉了酒正在鬧事,我們的人已經過去處理了,不要擔心。」
「為避免你們受到什麼危險,還請去裡面稍等片刻。」
關宇一聽這話,直接笑了。
「哦吼,紅顏會所還有人找事情啊,這不要命了?誰跟誰打起來了?」
雖然大家沒明說,但是這邊的人都知道,紅顏會所後面的大老闆可是黑白通吃的,針對找事情的那可從來不手下留情。
不過,聽說那會所背後的人跟顧宴認識,所以他們幾個倒是也能在紅顏會所橫著走就是了。
經理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的表情。
「是一位女顧客跟幾個男顧客打了起來。」
「哦,這就厲害了。」
關宇探頭探腦的,準備過去看熱鬧。
經理苦著一張臉,怎麼越說越往那邊走啊,果然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啊。
正拉扯著,結果斜地里直接竄過來一個穀物生,一臉的焦急往這邊跑。
經理還在那裡訓斥道,「怎麼了?有沒有規矩了?」
那服務生嚇得臉色都白了,「你們包廂的一位小姐跟人打起來了,你們快去幫忙吧。」
關宇一聽這話直接笑了,「什麼我們包廂的人,我們包廂的人都好好的在這裡呢……」
結果話說了一半,猛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跟季晗臣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同時低呼一聲,「臥槽!」
就準備往外走,結果這時候一道身影卻比他們更快。
「阿宴!」
韓夢瑩驚呼一聲,趕緊追了上去。
關宇跟季晗臣兩個人也趕緊追了上去。
等眾人到的時候,就發現人已經被拉開了。
宋茴頭髮亂糟糟的,手上還拿著半個玻璃瓶子,稀稀拉拉的往下滴血,不知道是誰的。
那邊的幾個年輕人也沒討著好,身上手上都被嘩啦了幾道口子,其中一個還開了瓢。
然後那男人還在那裡不停地叫囂著。
「給我弄死那個女人,媽的,敢打老子,老子從小到大還沒吃這個虧。」
顧宴微微皺眉,上前一步,站定在宋茴面前。
「宋茴,能聽到我說話嗎?」
宋茴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遲鈍的出聲。
「顧宴,我疼。」
宋茴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喊過疼,哪怕之前的時候,手指頭斷了都沒有喊過疼。
顧宴有些緊張,「哪裡疼?」
宋茴抬起頭,顧宴才看清楚她的情況,左臉頰上面有通紅的巴掌印。
一張臉腫了一大半。
他神色瞬間就冷了下來,然後一言不發,去拿宋茴手裡的酒瓶子。
看著她殷紅的掌心,眸中好像在醞釀著風暴。
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攬著了她的肩膀。
「走。」
這回,宋茴不吵不鬧,乖乖的跟著他離開。
身後的關宇跟季晗臣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些許異樣的感覺。
顧哥這是生氣了?
剛剛還對人家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看看這不是心疼了嗎?
偏偏鄭安平還在那裡大聲的叫囂著。
「等等,你給我回來,我讓你走了嗎?信不信我讓你直接做到牢底坐穿?」
「你給我回來。」
關宇飛起就是一腳,「你可給小爺閉上嘴巴,你跟誰大呼小叫的,你攤上事了知道不?」
鄭安平大腦袋瓜子嗡的一下,又撞到了牆上,眼睛一翻,頓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旁的經理見到這種情況,嚇得臉色一白,「剛剛那位小姐是……」
「顧總的夫人,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關宇挑眉,吊兒郎當的說道。
果然那經理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嚴肅。
「是是是,我會處理好的,抱歉帶給幾位不好的體驗。」
說完,就讓人該報警的報警,該送醫院的送醫院。
邢曉蕾剛剛在包間,追出來的時候就只看到顧宴攬著宋茴的肩膀離開,氣的在原地跺腳。
「這個狐狸精就是故意的,呸,真不要臉,夢瑩姐,你好不容易回來,她就扒著顧宴哥不放。」
「這次肯定是她故意要跟著顧宴哥來的,她實在是太欺負了,要不是顧宴哥心善,就憑藉著當年她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怎麼可能嫁進顧家?」
「好了,別說了,我們回去吧。」
韓夢瑩半垂著眸子,眼中也是滿滿的失落。
她是為了阿宴來的,阿宴都走了,她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
而這邊,顧宴直接打了個車帶著宋茴去醫院。
醫生給她檢查了一下傷口,低聲說道。
「臉上的是皮外傷,擦點藥就行,不過手上的得縫針,看這情況,最少三針。」
顧宴沉著臉看著從剛剛進來,就坐在門口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那就縫針吧。」
「好,那我去準備麻藥。」
顧宴卻叫住她,「不用麻藥。」
醫生有些納悶的抬頭,「這……」
他還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而且對方還是個宋總,顧總的夫人。
顧宴嘴角的笑容卻格外的滲人,「就算是給她個教訓吧。」
那醫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拿起東西就去準備了。
顧宴站定在宋茴的面前,直接就被氣笑了。
「宋茴,我之前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能惹事?」
她那引以為傲的冷靜呢,她那精於算計的謹慎呢?
怎麼今天晚上喝了酒後全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