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
白庭晝有些微微的詫異。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還挺喜歡這個奶奶的。
這怎麼好端端的說起出去玩了?
陸蘭心笑眯眯的。
「對,你想去哪裡玩?奶奶帶你去。」
只要將孩子拐走了,讓兩個人好好相處一下吧。
想到這,陸蘭心就趕緊上樓去收拾東西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直接收拾了兩大行李的東西,然後讓人定了去三亞的機票,直接去了機場。
然後還給兩個人同時發送了一跳信息。
「我帶著庭晝出去玩了,順便散散心。」
而這邊的汽車上,白羨茴看了顧宴一眼,語調冰冷,不帶有任何一絲情緒。
「讓我下去。」
「不讓。」
顧宴幾乎是頭也不抬的說道。
眼神緊緊的盯著前方的路,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發現他手指關節十分用力。
白羨茴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道,「那你是準備讓我跳車嗎?」
「嘎吱」一聲,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顧宴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過頭看向白羨茴。
「白羨茴你這是在遷怒知道嗎?你現在有些不冷靜,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暫時還是不要溝通的好。」
白羨茴轉過頭看著他,嘴角的弧度帶著一分譏誚。
「我現在很冷靜,顧宴我現在前所未有的冷靜,咱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到此為止,我……」
只是話還沒說完,男人帶著薄怒的唇瓣就壓了過來,將剩餘的話全堵在了喉尖。
白羨茴使勁的推開他,但是顧宴用了力。
兩個人就這麼在四四方方不大的座位上進行纏鬥。
過了片刻,顧宴終於鬆開了白羨茴。
他沉眸光沉沉,漆黑的眸子中有一絲受傷一閃而過。
最後只能抵住她的額尖,低聲說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顧豐城打過來的。
顧宴遲疑了一下,準備掛斷電話。
但是白羨茴卻先他一步直接打開,並且開了免提。
帶著壓抑怒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顧宴你是瘋了不成,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這麼對待你的姑姑,我看你是腦子不清楚了,你想讓整個故事成為業界的笑話嗎?」
「你如果還是顧家人,那就趕緊回來跟那個女人斷絕關係,要不然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顧宴微薄的唇瓣已經抿成了一條線,抬頭看向白羨茴。
白羨茴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譏諷,十分明顯。
似乎在說你看你只要還是顧家人,那麼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顧宴微微抿了抿唇。
「好,那我就不當顧家人。」
這話一出,白羨茴跟電話那頭的顧豐城全都愣住了。
顧豐城失了態,聲音十分的大,「你說什麼?」
顧宴看著白羨茴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我就不當顧家人好了,反正如今的顧家並不缺我一個。」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眼神落在白羨茴的身上。
「如果我不是顧家人,你就願意給我個機會嗎?」
白羨茴看著顧宴過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顧宴為什麼是我?」
垂在身側的指尖緩緩收緊。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圖什麼,或者我身上有什麼有用的價值……「」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捏住了下顎,逼著她抬起頭。
「白羨茴這句話我只說一次,對你。我從來沒有利用。我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喜歡你,我愛你。」
這話一出,汽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白羨茴的瞳孔不斷的收縮,內心更是因為這句話激起千層浪。
腦子裡的理智卻不停地告訴他,都是假的,他說的都是假的。
可是下一刻顧宴卻好像看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苦笑一聲。
「我也不知道這份感情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深的,就像我當初明明知道,你可能是在利用我,但是我還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一樣。」
「你知道我再利用你?」
白羨茴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顧宴靠在椅子背上,笑容卻更加的苦澀。
「嗯。」
白羨茴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你明明不喜歡我啊……」
她以為自己是個高明的騙子,可是數不知道,其實對方只是心甘情願讓她騙而已。
這句話帶來的衝擊力,比剛剛顧宴說脫離顧家,更加讓她震撼。
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份愛如今變得沉甸甸的,壓在胸口,讓她整個人不知所措。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想報復你,可是……卻不忍心。」
報復她當初利用自己摧毀顧家,報復她口口聲聲說著愛他,最後棄之敝履。
白羨茴訥訥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下一秒手就被抓住,放到了心口的位置上。
她能輕易的感受到內里心臟的跳動,鮮活而又陌生。
灼熱的讓她手足無措,只剩下逃離的想法。
男人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現在不強迫你,那就用時間來證明,我們兩個人之間可以重新開始。」
白羨茴沒有說話,這時候手機傳來叮咚的聲音。
她慌亂的將手撤了回來,打開看了一下,發現是陸蘭欣發過來的消息。
白羨茴幾乎有些慌亂的說道,「去康平別墅那邊吧。」
然後彼此都沒有說話。
也許,她真的應該冷靜一下,好好的思考一下彼此的關係。
這一晚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白羨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
她跟顧宴是怎麼走到如今這樣的呢?
顧宴竟然為了他脫離顧家,這放在之前簡直是連想都不該想的東西。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來回的打轉。
白羨茴躺在床上將被子蒙過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顧宴現在這個樣子反倒讓她不知所措。
如果他跟之前一樣冰冷的質問她折磨她,那麼她絕對不會心軟。
可是如今他卻說那樣的話,白羨茴不得不承認,她再一次心軟了。
因為那件事,她對顧宴一直都帶著濾鏡。
白羨茴有些怨恨自己的不爭。
為什麼時光重來她還是不可思議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今晚的夜色黑壓壓的沒有月光也沒有星星。
隱隱約約有著風雨欲來的趨勢。
她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外面的環境,深吸一口氣。
既然睡不著,那就找點事情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