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茴清凌凌的眸子看了過來,眸中有微光閃過。
她笑眯眯的說道,「今天陽光正好,也許是時候了,走吧,我們出發吧。」
「去哪裡?」
顧宴問道。
「這你別管,跟我來就行了。」
兩個人沒有帶司機驅車前往郊區。
最後來到山腳底下,看著頭頂上高聳入雲的寺廟。
顧宴有些詫異的微微挑眉,他好像知道白羨茴要帶他去哪裡了。
兩個人順著蜿蜒的小徑爬上山頂。
白羨茴照例捐贈了一筆香油錢,拉著顧宴朝後面供奉排位的地方而去。
她原本想告訴顧宴,這裡是自己父母的排位供奉地。
可是卻不料顧宴竟然好像知道方位一樣,徑直走到牌位面前停了下來。
白羨茴有些微微詫異,看向顧宴,「你怎麼會知道?」
顧宴看著她,眸色微微轉深。
「我沒有告訴過你嗎?在你消失的六年時間來,我經常來看他們。」
白羨茴瞳孔微微瑟縮了一下。
她沒想到顧宴竟然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顧宴苦笑一聲。
他並沒有那麼偉大,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存著憤懣過來的。
抱怨白羨茴的欺騙背叛,可是到了後面,他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發現他越來越無法痛恨白羨茴。
與其痛苦掙扎,不如遵循本心,找到他好好的愛她。
後面他來到寺廟中已經心平氣和了,會時不時的為兩位長輩上兩炷香。
說說最近的近況,然後再去喝一杯茶,吃一頓齋飯,最後離開。
而現在,他的一切祈禱,在這一刻好像都成了真。
從曾經的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顧宴緊握著白羨茴的手,「我們給爸媽一塊上炷香吧。」
白羨茴一聽瞪大了眼睛,這男人叫的還挺順口的。
白羨茴給兩個人上完了香,心中默念著。
爸媽會同意她跟顧宴繼續在一起嗎?
如果同意的話,不是應該給她一些警示嗎?
只要一點點的警示就可以了,白羨茴心中這樣想著。
結果這時候後院突然傳來一陣轟動,不少人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怎麼回事?」
白羨茴有些微微的詫異,也跟了過去。
擠在人群中,她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光景,只能詢問身邊的人。
「怎麼了?」
一個小和尚你笑眯眯的說道
「院子裡的曇花開了,這可是百年難遇的一次光景,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在白天開了。」
曇花在白天開放?
白羨茴瞪大了眼睛,突然勾唇就笑了。
也許這是爸媽給他最好的啟示吧。
兩個人下山,白羨茴心情格外的輕鬆,就連回去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爸爸媽媽應該也是祝福他們的吧?
只是剛準備回去就聽到山腳下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我說了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趕緊鬆開,這裡人來人往的,你覺得好看嗎?」
兩個人紛紛回頭看過去。
白羨茴微微眯了眯眼睛,戳了戳旁邊的顧宴。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的很熟悉啊?」
顧宴則是瞪大了眼睛。
何止是熟悉,那個人不就正是他的小姨陸若心嗎?
只是他小姨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那男人看上去四十歲多歲,濃眉大眼,正拉著小姨的手不放。
嘴裡還念念叨叨著。
「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我不管,我就要你,我只要你。」
兩個人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的人。
「汪錚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能不能不要跟個小孩子一樣?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知道什麼叫做分手嗎?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分手。」
叫做汪錚的男人,卻緊緊的抓著陸若心的手不放。
眼眶有些微紅,語調更是有些哽咽。
「那是你單方面說的,我並沒有同意,當初是你不辭而別,你什麼消息都沒有給我留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這次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陸若心感覺自己好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
她萬萬沒想到,今天只不過是來這邊散個心而已,卻遇到了熟悉的故人。
當初她在國外那時候不是沒有談男朋友,就是眼前的男人。
當時兩個人關係還算是不錯,只是突然有一天,汪錚跪在她跟前,說要跟她結婚,要跟她生孩子。
她突然就怕了,直接跟領導遞交了辭職信,連夜打包飛回國內。
原本以為再也不會看見對方了,結果卻不曾想這人又纏上來了。
陸若心正準備開口說話,結果旁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你是誰?」
陸若心回頭就看到顧宴跟白羨茴站在不遠的地方,頓時臉色大變。
完了全完了。
汪錚看向顧宴,打量了一會兒之後,眼中瞬間充滿了敵意。
將陸若心拉到自己的身後,擋住顧宴的視線,大聲的說道。
「你是誰?你是若心交的男朋友嗎?」
「我告訴你,你們兩個人是不會幸福的,她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會幸福。」
「閉嘴,」身後的陸若心實在聽不下去了。
隨後扶著腦袋對一旁的顧宴和白羨茴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白羨茴好笑的看著陸若心身後一臉敵視的男人,笑眯眯的說道。
「好巧啊,小姨。這位就是未來的小姨夫嗎?」
「小姨?」
汪錚瞪大了眼睛,隨後才注意到白羨茴跟顧宴兩個人緊握著的手,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你就是若心之前提過的那個大侄子吧,我這次回來沒有什麼東西給你見面禮,這樣等回去後你想買什麼告訴我,我送你。」
「閉嘴!!」陸若心這次是真的惱了,又狠狠的踹了汪錚一腳。
汪錚頓時委屈巴巴的蹲在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吭。
半個小時後,四個人來到一家咖啡店。
白羨茴跟顧宴還有陸若心坐在一張桌子上,而汪錚直接被趕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坐著了。
只不過視線依然聚焦在陸若心的身上。
白羨茴有些好笑。
陸若欣之前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女強人的感覺,灑脫的很。
還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過這種氣急敗壞的情緒,還是對一個男人?
越來越感覺小姨以後的生活不會平靜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