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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上)這是我何家傳媳婦的!

2024-08-22 09:46:45 作者: 蛇蠍點點
  地下室中,等待了一陣的眾人開始心生疑惑。「大佬不會趁機一個人跑了吧?」崔東東道,「小馬上去看看!」

  小馬應聲而起,一溜小跑出了地下室,不一會兒就扛著一小箱啤酒下來了。夏六一跟在他身後,手裡端了一盤玻璃杯。

  「大佬一個人在廚房裡哭鼻子呢!哈哈!」小馬大大咧咧地說,被大佬從後踹了一腳。

  幾人湊上來幫著大佬一起開瓶倒酒。玻璃杯中滿溢起泡沫,最後都重重地碰在了一起!「乾杯——!」眾人一起喊道,「誓同生死!誓救大嫂!」大杯的啤酒一飲而盡!

  崔東東許久沒有這樣豪爽地飲酒了,率先扣下了空杯,發出酣暢淋漓地一聲嘆息。她突然發現桌對面的夏六一一口未飲,正平靜地看著她。

  她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低頭看向玻璃杯,視野開始搖晃——酒是他們自己開的,杯子卻是夏六一準備的。

  「大佬怎麼沒喝啊?」「喂,大佬耍賴皮哇。」其他人也飲完了酒,紛紛鬧了起來。崔東東在喧譁聲中朝夏六一的方向伸了伸手,掙扎道,「小六,不要……」

  話未說完,她已經趴倒在了桌上。

  片刻之後,夏六一獨自一人走出了地下室。烏雞迎上前來,他對烏雞道,「把他們搬去客房,蓋上被子別著涼了。」

  「是。」烏雞應道。他雖然對今天發生的事不知情,但夏六一先前開口找他要迷藥,令他察覺了一絲極度危險的跡象。「大佬,您真準備一個人出去嗎?不然我跟您一起去吧?」

  夏六一拍了拍他的肩,「你留在這裡保護好大家,就是幫我最大的忙,多謝。」

  「大佬別這麼說,是我應該做的。」

  夏六一轉身上樓,進入了何家人所在的客房。何阿爸仰面躺在床上歇息,見他進來,掙扎著要起身,夏六一快步而近,在欣欣和吳媽之前就將他攙扶了起來。

  「吳阿姨,欣欣,不好意思,我有話單獨跟何老先生說。」夏六一道。

  「好好好,你們好好說,別激動啊。」吳媽勸道。

  「是啊,阿爸,你彆氣壞身子。」欣欣也道。

  她們一起退了出去,還幫忙關上了房門。何阿爸黑著臉甩開了夏六一的手,看也不看他,自顧自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煙杆。但還沒點燃火,夏六一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何阿爸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阿三出了什麼事?」

  夏六一低著頭,「是,他遇到了一些危險,因為我。」

  何阿爸肅厲的目光瞪向了夏六一。夏六一緊接著道,「但您請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兒子平安送回來。」

  「我兒子自打認識你,有一天是平安的嗎?!」何阿爸怒道,「我一開始不阻止你們來往,是看你人性尚存,沒想到你這個人壞到骨頭裡去了!那個傻仔還跟我說是他先追求你的,你以為我真的相信嗎?你欺騙他的感情,騙他走上歪路,現在還讓他落入危險?!」

  他用煙杆子狠戳夏六一的胸口,「夏先生,夏大佬,你這個人有心嗎?你會覺得痛嗎?!早知道是這樣,我和阿三當初就不該救你!」

  一滴淚水忽地墜在他的煙杆上,他呆了一呆。夏六一抬起頭來定定地直視了他,他看見了夏六一濕紅的眼睛,看到那雙烏沉沉的眼眸里無法遮掩的深切的哀痛與自責。

  他自己也落下淚來,「我家阿三是個乖仔,讀書也認真,對人也善良,從小到大,從來不讓我操心。你找誰不好呢?為什麼偏偏要找上他……」

  夏六一的心被何阿爸的話戳刺得鮮血淋漓,他沒有何初三那樣能言善辯,面對何阿爸的指責,根本無言以對。他深愛著何初三,他沒有欺騙何初三的感情,可那又怎樣呢?他還不是害了何初三?他還不是令何初三身陷性命危險之中?

  他深深地弓下腰去,給何阿爸連磕了三個響頭。何阿爸哽咽著起身拉扯他,「你起來!我跟你沒有關係!我不受你這個禮!你把我兒子還回來!」拉扯間夏六一脖子上的玉佛甩落了出來。何阿爸眼疾手快,一把將玉佛抓起。

  「這是什麼?!阿三給你的?!」

  夏六一被他拽著脖子,眼裡還汪汪地含著淚——堂堂一個黑道大佬哭得一張俊臉梨花帶雨。夏六一驚訝又茫然,老實交代道,「是阿三去大嶼山給我求的。」

  何阿爸一陣眼黑,天旋地轉地坐回了床上。夏六一去攙扶他,被他一聲怒喝,「你給我跪回去!孽障!」

  夏六一趕緊跪回去了,怕何阿爸受了刺激氣出病來,還把玉佛往領口裡塞。何阿爸破口大罵,「藏什麼藏?!」他是真的氣得要抹心口了,「那個衰仔滿嘴胡說八道!這是我何家傳媳婦的!」

  夏六一愣在當場。何阿爸一看他那蠢頭蠢腦的模樣就來氣——得了吧!我還自我安慰做什麼呢?!這個傻大佬一看就是被我那衰仔兒子哄到手的!誰能騙誰感情還說不定呢!

  「你給我滾滾滾!還在這裡廢話做什麼!還不快點去把我兒子帶回來!」

  何阿爸操起煙杆一通亂打,將夏大佬打出了房門。欣欣和吳媽焦急地守在外面,先是聽到裡面的大罵聲,接著見夏六一滿面淚痕、灰頭土臉地出來。夏六一朝她們點頭致意,轉身匆匆跑下了樓梯。一邊跑,一邊捂住了胸口的玉佛,他滿心洶湧著感動與刺痛。

  這是何初三第一次正經向他示愛、第一次邀請他同居時送的。他記得何初三當時還借了經理的車,送了他一束鮮花,請他吃西餐,帶他去看他們的新「家」。他記得何初三的緊張、興奮與忐忑。他知道何初三不是故意騙他,是怕他覺得祖傳的東西太正式太慎重,怕當時他對自己的感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怕被他拒絕。

  他除了滿手的罪孽,除了滿肩的重擔,一無所有,一無所長,他憑什麼值得何初三這樣的珍愛?他拿什麼去回報這樣一份純粹的感情?他如何配得上?

  他沖回地下室扛走了桌上其中一袋武器,獨自坐入了轎車之中。掰過後視鏡,他狠狠抹了一把臉,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與衣冠。鏡中之人雙目微紅,臉上的神情漸漸由脆弱傷懷轉為了尖厲森冷的殺意,血修羅的煞氣冰凍了鏡面。

  車如脫韁之馬,奔襲入夜色之中。

  ……

  謝英傑親自參與廉署現場的偵查,後來又與趕來的廉署領導溝通。一直忙碌到深夜,他才坐上了回家的車。

  兩輛廂式車一前一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他的車,裡面載滿了他私人聘請的「安保人員」。車窗外颳起大風,吹得半開的車窗砰砰作響。助理按關了車窗,向謝英傑呈上一部新的大哥大。謝英傑面色陰沉地將聽筒移到了耳邊:裡面傳來了刺耳的抽打聲與竭力壓抑的痛叫喘息。

  「說了嗎?」謝英傑道。

  「他不肯說。」那頭的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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