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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得安寧

2024-08-22 09:47:11 作者: 橘生淮南兮
  屋內燭火昏暗,方氏大聲的質問讓屋子裡有一瞬陷入沉默,誰都沒有再出聲。

  蘇聞琢的眼神掃過方氏的臉,微微蹙了蹙眉,看似有些無奈:「夫人真是誤會我了,我今日去了一趟振國大將軍府,這才回去晚了些,路過這兒看見張捕頭帶著夫人進來的身影,一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在找我?」

  一邊早就目瞪口呆的張捕頭如今也是一時半會摸不著頭腦,他不禁看向方氏:「俞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到底哪個是你家三媳婦?」

  方氏被問住,一時說不出話來,蘇聞琢好心的替她接過話對張捕頭道:「這中間想來是夫人有些誤會了,今日這事牽扯到這位姑娘的名節,還望張捕頭不要聲張。」

  張捕頭自然知道這檔子事傳出去,床上那姑娘日後就別想嫁人了,他雖然平日裡有些架子,但心也不壞,一溜拖起屋裡那個剛剛被他打了兩拳的大漢出了屋子,感覺這裡頭好像也沒他什麼事了。

  蘇聞琢看了一眼床上用被子裹住縮成一團,連臉也遮住的人,有那麼一瞬間,她是覺得蘇聞鈺有些可憐的。

  可是很快,她耳邊好像響起了出事那晚爹娘在院中的叫喊聲,大火將整個院子攏住,驚叫哭喊的聲音不絕於耳,她眼睜睜的看著爹娘被活生生的燒死,那是怎樣的絕望。

  而蘇聞鈺,卻在事後,笑的一臉燦爛的對著潘氏說:「娘,大伯和大伯母終於死了,等爹襲了爵,我就是侯府的嫡小姐了!那晚火還沒怎麼起來的時候,他們還求著我救他們呢,還好我跑得快,不然該燒著我了。」

  這是蘇聞琢這一世還沒能重生時,在永安侯府飄蕩著的時候聽到的。

  想到這,她攥著帕子的手指尖都泛了白。

  蘇聞鈺不無辜,蘇平一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這一世他們都別想安穩幸福!

  蘇聞琢將目光從發著抖不敢看人的蘇聞鈺身上移開,迎著方氏似是要吃人的眼神,譏誚的笑了。

  「俞夫人不要這樣看著我,你若是不想著算計我,今日也不會有這一出。心裡很慌吧?是不是怕永安侯府知道了找上你的麻煩?」

  方氏不知道蘇聞琢到底想做什麼,按理來說她已經脫身了,今日完全不用再出現。

  最終她還是咬著牙問:「蘇聞琢,你究竟要做什麼?!」

  蘇聞琢重新在桌邊坐下,神色淡淡道:「我這是在幫俞夫人你,說起來,俞韶華如今這副模樣應該是很難說親了吧?俞夫人既然跟永安侯府有了第一筆交易,如何不再多添一筆交易呢?」

  「你,你的意思是……」方氏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有些猶疑了,蘇聞琢沒有理由幫她。

  「今日撞見這事的是你,名門貴女的貞潔意味著什麼不用我多說,這事若傳出去,有沒有人願意娶都尚未可知,更別說好人家了。俞夫人若是不抓住這次機會,你兒子的婚事怕是也沒找落了。」

  方氏聽明白了蘇聞琢的話,她在讓她如法炮製俞美琴的事情,跟永安侯府談條件。

  要想蘇聞鈺的事情被瞞著,就將女兒嫁給俞韶華,否則她便可以馬上將消息散出去,反正今日知道芙蓉館後院發生了這麼一件事的下人和恩客多得很。

  雖說大家沒見著蘇聞鈺的臉,但只要消息放出去,知道的人自然便會聯想起來。

  但方氏卻有些不敢相信,她幾次三番設計蘇聞琢,她今日卻兩次提醒她,她會這麼好心?

  心裡這麼想,方氏索性也問了出來。

  蘇聞琢卻嗤笑一聲:「我並不是好心,只是與永安侯府的結怨更大罷了。聽不聽是夫人你自己的事,我言盡於此,至於人你要怎麼送回去,夫人自己思量思量。」

  說完蘇聞琢起身,又朝著裡頭床榻邊走去。

  蘇聞鈺依然在瑟瑟發著抖,察覺到有人靠近時,忍不住又往床里縮了縮。

  她的衣襟已經被扯開,暴露的肌膚掩在被子下面。

  蘇聞琢伸手替她將衣襟攏了攏,動作溫柔,面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緩緩湊到蘇聞鈺的耳邊,只低聲說了一句話。

  「蘇聞鈺,惡有惡報,對我父母見死不救時,你可有想過會有今日?」

  蘇聞鈺身子猛地一僵,突然抬頭驚懼的看向她,眼裡滿是不敢置信:「你!」

  她不敢說出後半句,蘇聞琢也沒有繼續聽的意思了。


  她離開床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接下來,她只需要等著看方氏會有什麼動作,適時的推波助瀾一把。

  若是順利,永安侯府便會被俞家這樣一個吸血的螞蟥攀上,以這一家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性子來看,日後不得安寧。

  雖然永安侯府還沒倒,但先鬧個雞飛狗跳的她也開心。

  至於她對蘇聞鈺說的那句話,想來,她很快就會告訴潘氏和蘇平了。

  他們從現在開始就會陷入事情敗露,終日惶惶不安的驚恐中。

  蘇聞琢離開芙蓉館的後院,借著夜色的掩映準備回俞府。

  卻在踏出門後,一眼就看見了等在不遠處一棵繁茂大樹下的俞景。

  他沒想到俞景會來,小跑著迎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蘇聞琢仰頭看她,剛剛在屋裡冷若冰霜的臉上此刻已經有了嬌軟的笑意。

  俞景摟住她,抬手替她拂掉剛剛因著一陣風而飄落到發間的一片小葉,垂眸笑了一下:「有些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蘇聞琢聽後高興了,抱著他的手臂靠上他的肩,還輕輕笑著晃了晃:「那夫君今夜能陪我在街上逛一逛麼?成婚後我都許久沒有逛過了。」

  「好,都依夫人。」

  俞景答應下來,摟著她往前走。

  兩人穿過永昌街,去了盛京城裡最繁華的宣慶街。

  如今正是夜晚熱鬧的時候,街上的人也不少,蘇聞琢沿著街道兩旁的商販鋪子走走看看,俞景一直牽著她的手,跟在身邊陪著。

  待兩人路過酒樓醉雲館時,前面突然一陣喧鬧起來。

  只見醉雲館的夥計將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扔出來,之後有幾個錦衣玉冠的公子跟著出現,對著那乞丐大聲嗤笑。

  「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乞丐也敢在鄭兄面前叫囂?我看你是活膩了!」

  被幾人簇擁在中間喚作「鄭兄」的,是一位生的有些陰柔的公子,他吊著眉眼,一腳踩上那乞丐的手,用力的碾了兩下,面上的神情不屑一顧。

  「一個啞巴叫花子,還敢提刀來找我的麻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麼?」

  他話說完,便朝身邊跟著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微微點頭。

  然後一行人便重新回了酒樓里,留下一串囂張的大笑聲。

  蘇聞琢看著這一幕微微蹙起眉頭,盛京城裡這些紈絝子弟,有時候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過分了。

  而俞景的臉色,卻有幾分晦澀難明。

  待那幾個公子離開後,只見一個小廝將那個乞丐一把提起來,往旁邊的巷子裡拖去。

  俞景眯了眯眼睛,將蘇聞琢帶到一旁的點心鋪子前,他垂眸低聲道:「我有些事要辦,窈窈在這裡等我一會?」

  夜色下,俞景背著光,面上的神色看不清楚,但蘇聞琢已然徑直點了點頭:「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她注意到了,剛剛俞景便一直若有所思,蘇聞琢猜想可能跟那個乞丐有關。

  俞景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對著一旁的朝生道:「保護好夫人。」

  朝生趕忙應下,他便快步朝著醉雲館旁邊的巷子裡走去。

  這處小巷漆黑,擺著些酒館裡不要的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垃圾,再往裡走一些便是酒館的後門。

  俞景剛剛往巷子裡走了一點,便見之前拖著乞丐進來的那小廝往外頭走,他閃身躥上了一旁的牆頭,等那小廝從巷子口拐角離開,才重新跳下來,朝著巷子最裡頭的牆角走過去。

  剛剛從醉雲館裡被扔出來的那個乞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俞景走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後一下將人背起來,幾步輕功掠上牆頭,消失在黑暗裡。

  蘇聞琢等在點心鋪子旁邊,還有工夫讓青黛去排隊買了個桃花餅和糖酥球。

  她抱著紙袋,時不時的吃兩口點心,看著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打發時間。

  好在沒過太久,俞景便回來了。

  蘇聞琢注意到他袖口好像沾了些血跡,連忙抓著他的手問:「你受傷了麼?」

  俞景搖頭:「不是我的血。」

  蘇聞琢鬆了口氣,又道:「夫君的事辦完了麼?」


  「嗯,」俞景應了一聲,順勢反手握住蘇聞琢的小手,「剛剛那人我送到一家相熟的醫館去了,夫人還想去哪裡看看?」

  「不了,走了這麼些路感覺有點乏了。」蘇聞琢往俞景身上靠了靠,懶懶道,「想回去了。」

  「好。」俞景有些縱容的笑著捏了捏她的手,突然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夫人身子還是嬌弱了一些,走這麼會便乏了,日後為夫可是有點難辦了。」

  「為什麼難辦……」蘇聞琢一時沒反應過來,奇怪的看過去。

  待看見俞景那雙墨黑的眼睛和面上若有所指的神情,才電光火石間突然明白過來。

  她的小臉染上一點緋紅,抬手打了俞景一下:「你還是讀書人呢,說話口沒遮攔的。」

  俞景牽著她慢悠悠的往前走,神色有幾分揶揄:「我什麼都沒說,夫人可真是冤枉我了。」

  蘇聞琢被他取笑,當下又要打他,下一刻被俞景捉住手摟在了懷裡。

  兩人在前頭笑鬧,身後跟著的青黛、澤蘭和朝生三個人只覺得這還在大街上呢,少爺和少奶奶就打情罵俏上了。

  哎呀,真是沒眼看!

  等鬧夠了,蘇聞琢在俞景懷裡消停下來,想到剛剛那個瘦骨嶙峋,臉上髒的連樣子都看不清的乞丐,不禁問道:「剛剛那個人,夫君是認識麼?」

  俞景未置可否,只道:「街上人多,一會回院子後我再與夫人說。」

  蘇聞琢點頭,順便從懷裡抱著的紙袋子裡拿出一顆糖酥球塞進嘴裡,又給俞景餵了一顆。

  俞景的薄唇擷過她指尖的小點心,末了舌尖不小心舔、過她細白的手指,好像沾了一抹她指尖的馨香。

  蘇聞琢倏地縮回手,這街上人來人往的,她耳尖都紅了,嗔怪的瞪了俞景一眼。俞景卻無辜的看著她,剛剛那一下確實不是他故意的。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的,不知不覺便到了俞府。

  待回了院子裡,蘇聞琢先去沐浴更衣,俞景則去了書房。

  他寫了一封信封好後,將朝生叫來:「明日你從後面出府,將這信送到睿親王府給世子,還是與以前一樣,避著人去。」

  「知道了少爺。」

  朝生接過信收好,本來準備走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回身對著俞景說道:「少爺,我之前好像聽三少奶奶說起,想將東無和西言分一個到你身邊來。」

  俞景聞言,身子頓了頓,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蘇聞琢沐浴過後從耳房出來,俞景恰好回房,他摸了摸蘇聞琢的濕發,叮囑了一句:「不要貪涼又坐到窗邊去晾發,讓丫鬟進來,或者一會我幫你擦。」

  「那我等你出來幫我,你要快些啊。」

  蘇聞琢笑眯眯的將他推進耳房,又給他拿了衣裳進去,然後抽了一條乾燥的巾子坐到妝檯前,一點一點的將發梢的水握干。

  很快俞景便從耳房出來了,見蘇聞琢好整以暇的坐在妝檯前等著,他低低的笑了一下,走到她身後站住,將巾子拿過來,一縷一縷的擦著她的濕發。

  俞景動作很輕,邊擦邊笑道:「夫人還真等著我呢?」

  蘇聞琢微微測過臉,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驕縱道:「夫君自己說的要幫我擦發,這等好事我自然是要等著了。」

  俞景聽後笑著拿一縷發尖掃過她的臉,沒有說話。

  蘇聞琢倒是想起了回來路上問起的事情,於是又提了起來。

  「夫君還未跟我說,今日那個乞丐究竟是什麼身份?」

  俞景低眉斂目的認真擦著她細軟的黑髮,只沉聲道:「現在還不知道,但我已經給睿王世子去了信,明日我會再去醫館看看他,可能要問過後才知曉。」

  「這樣麼?我看你剛剛看著那乞丐神色若有所思似的,還以為是有什麼隱情。」

  其是蘇聞琢心裡還是有些奇怪,難道俞景只是一時起了惻隱之心?

  「要是說有隱情,倒也確實有一些。」俞景聽了她的話,突然道,「今日那伙公子哥里,有一個是鄭丞相鄭逢年的孫子,日後我出仕,鄭逢年可能會與我不大對付。」

  蘇聞琢凝神回憶了一下:「可是那個被圍在中間的那位公子?」

  「嗯,是他。」


  鄭逢年是朝中肱骨老臣,這點蘇聞琢以前偶爾聽父親提起朝堂之事時也略有耳聞。

  她回想了一下上一世俞景是如何坐上權臣之位的,好像就是與睿親王聯手扳倒了鄭逢年,一舉進入內閣,兩年後俞景便直接坐上了丞相之位。

  京中人都道他已成為皇上的心腹,年紀如此之輕,日後定會風頭無兩。

  只是這中間的事情蘇聞琢知道的並不細緻,她纏綿病榻數年,早就無心外頭的事,俞景剛剛入閣沒有幾個月,她便香消玉殞了。

  蘇聞琢想了想,索性轉身仰頭看他,低聲道:「你如今已是睿親王這一派的人,背後站著的,是皇上吧?」

  她聲音說的很輕,俞景卻驚訝於她的敏銳。

  「嗯,窈窈猜的沒錯。」

  他應了一聲,從妝檯上拿起玉梳,又牽著蘇聞琢坐到了床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開始一點一點的替她梳發。

  他不急不緩的梳散一頭青絲,聲音也淡淡的:「皇上繼位不久,鄭逢年的手卻已經越深越長,如今看來,是想趁著皇上自己的勢力尚未鞏固,將朝中大部分權利握入自己的手裡。」

  「那你……」

  蘇聞琢聽到這不免擔心起來,若是朝中局勢如此不明朗,俞景這時候入仕雖然會得睿親王重用,但與鄭逢年周旋也艱難許多。

  雖然上一世俞景確實坐上了那個位置,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窈窈不用擔心,皇上三年前繼位之時便已盯著他了,這是籌謀已久的事情,只是朝中王侯大臣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那時皇上和王爺並不放心將對付鄭逢年的事交給任何一個人。」

  「而你,從科舉入仕,身上沒有任何家族勢力,娶了我後也無姻親關係,所以王爺對你放心。」

  這是身先士卒的事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願意去朝堂之上當這個先鋒的俞景,已經足以讓他們交付信任,因為但凡一個不小心,這株還沒長成參天大樹的小苗便會折在狂風暴雨里。

  俞景最終走上那個位置,是他自己搏命抓來的機會。

  蘇聞琢說的確實一針見血,俞景揉了揉她的發,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又打趣她道:「夫人這麼聰明,若是能入朝為官,怕是沒有為夫什麼事了。」

  「那還是及不上夫君萬分之一的。」

  蘇聞琢知道俞景看出了她的擔心,是故意逗她的,她也承了俞景心裡這份好意,與他說笑起來。

  只是末了,她還是抱住俞景的腰,縮進他的懷裡喃喃:「若是我真的能在這些事上幫到你就好了,這樣你就不用那麼辛苦,時不時夜裡還要在外面奔波。」

  俞景輕笑一聲,攬住蘇聞琢纖弱的身子,下巴抵上她柔軟的發,輕輕晃著她安撫道:「以前世子常說我做起事來發狠不要命,如今成家了,夫人只要還在,我便會保全自己。」

  說到這,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畢竟我夫人身子嬌弱,是走兩步就要喊累的,日後年紀大了可能需要我抱著才能走的動道兒了。」

  話剛說完便被蘇聞琢打了一下,她惱羞成怒的瞪他:「我沒有!再說你就去睡書房!」

  俞景看著她的小模樣,笑的胸膛都微微震了兩下,還十分聽話的點點頭:「嗯,好,再也不敢說了,我夫人是全盛京城體力最好之人。」

  蘇聞琢哼了一聲,懶得與他計較了,將話題拉回自己的正事。

  「我是說真的,要不你讓東無跟在你身邊吧?我平日裡也不大出院子,如今俞韶華也蹦躂不起來了,永安侯府接下來恐怕也是雞飛狗跳的,我有西言跟著也應該夠了。」

  俞景卻搖頭:「你身邊放兩個人我才放心,況且日後我若是需要用到暗衛,定是要查些機密之事,黑市的人雖然一般來講也能保證忠心,但總怕有那麼個萬一。」

  「那怎麼辦?你日後入朝為官,總不可能事事都像如今這般親力親為去查了。」

  「無妨,殿試過後睿親王府自會有人供我差遣。」

  聽到俞景這樣說,蘇聞琢總算安了些心,在心裡默默算著殿試什麼時候來。

  翌日一早,俞景去了昨夜那間醫館,他到的時候魏世昭已經在裡頭等他了。

  醫館的老大夫也是睿王的人,將來人引到後院的一間屋子前,然後低聲道:「這個小伙子傷的有些重,昨天送來時候也就一口氣了,這幾日都得用針灸吊著,需要的藥材也不能馬虎。」

  魏世昭點了點頭,問了一句:「人醒了麼?」

  「醒了,」那老大夫點頭,「但是他之前被人毒啞,現在無法說話了,目前的身子狀況來看,可能也無法提筆寫字。」

  「無妨,人醒著就好,我們進去看看,福伯你去忙吧。」

  那老大夫又囑咐幾句過後便又去了外頭醫館裡,魏世昭和俞景則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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