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宋寒武坐在房中,手中拿著一條乾淨的素白帕子,雙手細細摩挲。Google搜索
那是昨天君白景給他擦拭血液的時候留下的,他捨不得扔,便一直留著。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他立刻慌張將帕子給收了起來。
「今天來得這麼早,我還沒喝藥。」宋寒武溫和地看著君白景,眼角還瞥了一眼蒼羽,人來了竟然都沒給他個暗示。
蒼羽低著頭,默默地轉身離開,假裝沒看見。
「先別喝,你病情有變,我另外給你開個藥方,昨天忘記跟你說了,你手伸出來再給我看看吧。」君白景故作鎮定地走到他身邊,坐下給他的手探脈。
「好。」宋寒武喜滋滋地伸出手。
待君白景把完脈,寫下藥方,打算讓蒼羽去抓藥的時候,蒼羽率先閃身進來。
「王爺,准王妃,暗線來報,太后下旨請准王妃與桃御醫即刻一同前往槐居之地,救治霍亂瘟疫。」
在聽到「准王妃」三個字的時候,君白景還有一瞬間的懊惱,但是後面卻被霍亂瘟疫四個字吸引。
宋寒武率先問道:「他們知道她在我這兒嗎?」
「並不知,將軍府內找不到准王妃的蹤跡,所以大將軍正在派人四處尋找。」蒼羽說道。
「我得回去看看。」君白景思索了一番,霍亂非同小可,要是爆發起來,可得死一片人。
但是宋寒武卻拉住了她的胳膊,說道:「你答應過我共赴四日之後的宴會,若是你這一回去,可就與我失約了。」
他心中是不捨得她走的,不過他心中又多了一層懷疑,為什麼母后會叫她去?
君白景心中一動,她若是一回去,那必定是直接上路,而且要走好長一段時間。這不僅與他失約了,他體內的毒可能再次爆發,連楊觀星那邊的針灸都得斷了,還有她曾經答應過玄良的那個侍衛,十天之後再來尋她,也都要食言了。
「你盡可放心,神醫會不會坐視不管的。」宋寒武說道,也算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是啊,瘟疫這麼大的事,神醫會那邊說不定已經派了善治瘟疫的長老過去,她如今一介默默無聞的將軍之女,沒有人會信服她的。
君白景微微蹙眉,那她總該回將軍府去吧,難道要一直躲下去?後續要是被太后追究起責任來,她可不好說話啊。
似乎是看出了君白景的憂慮,宋寒武腦中靈光一閃,說道:「依我看,你不如在我這裡住下一段時日,從皇城到槐居之地,坐最快的馬車,至少也需要二十多天。我有一日行萬里的坐騎可載你乘雲而去,五日之內必到。屆時你就直接乘坐它到槐居之地,到時候再對母后稱你聽聞了瘟疫發生,心中擔憂,便先上路前往,如何?」
君白景目光微亮,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他的坐騎只需五日便能到,那她能比從皇城出發還快抵達槐居之地。
「我可以先留下,不過我另有去處,就不借住在王府了,免得徒增麻煩,幾日之後,還請王爺借我坐騎一用。」君白景說道。她至少需要十日,等看過玄良的病之後,才能出發。
至於楊觀星的腿,再針灸三次之後,讓他自己做康復訓練也是可以的,不過宋寒武身上的毒......或許可以請他一同前往槐居之地。
原本宋寒武還想著她能留在王府住幾天,心中萬分雀躍,沒想到她還另有去處。
這心就好似跌落了冰潭一樣,哇涼哇涼的。
思來想去,她能去的也就聖月醫館了吧,她就算不以君白景的身份出現,還能以神風的身份招搖,在太后他們眼皮子底下晃,他們都不會發現。
宋寒武有些笑不出來了,就像煮熟的鴨子飛了一般。
他說道:「其實你也不是非去槐居之地不可,說不定在你去之前,他們都治好了呢。」
十日加上趕路的五日,半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全治好。君白景腹誹著,說道:「要是屆時全被治好了,那就皆大歡喜,我也不必去了。但若是瘟疫擴大,還請王爺隨我一同前去,不然你身上的毒我可能沒法治了。」
「這是自然。」宋寒武心中也算有了些寬慰,她走的時候還知道帶上自己。
「那暫時先如此吧,我先給王爺針灸,另外開的藥方等下午再喝。」君白景說道。
蒼羽自然地退了出去,宋寒武便脫下衣裳。
不過此時君白景腦中滿是關於霍亂的想法,神色都充滿嚴肅,看得宋寒武都不敢再說什麼,靜靜地任她擺布。
不多時,蒼羽再次急匆匆推開門來報。
「不好了,王爺,太后又來府上了,定是來找准王妃的,就快到這邊了。」
「母后來了?」宋寒武眉頭一皺,與君白景對視了一眼。
此時的君白景正巧收完針,宋寒武立刻披上衣服,讓她到他的寢室內躲藏。
而宋寒武則整理好了衣裳,坐在茶桌邊,取出了一本書,靜候太后的到來。
不出兩分鐘的時間,太后的腳步聲傳來,帶著一絲急促,傳入了宋寒武的耳中。
「阿武。」太后走進了房間,看見正前方的宋寒武,又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周圍無人,便來到了他的面前坐下。
「母后。」宋寒武放下書本,面不改色地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阿武,母后聽說剛才白景來到了你府上,可有此事啊?」太后緩聲詢問道。
剛才有人從路人口中得知,君白景朝武王府的方向過去,極有可能就是來找他的。
「無。」宋寒武冷著臉,又捧起了書,十分冷漠。
「那......你可知道她去哪了嗎?母后聽說她失蹤了,心裡也十分擔心呢,這就一起出來尋她了。」太后擔憂說道,不能讓君白景繼續呆在阿武身邊,必須將她送走。
「不知。」宋寒武回答依然是那麼簡潔。
太后一皺眉,說道:「不知?你不是喜歡她嗎,她的行蹤怎麼會不知?」
聽到她失蹤的消息卻一點都不著急,他肯定知道君白景去哪了。
躲在後方帘子偷聽的君白景忽的一愣,一種難言的滋味頓時瀰漫心頭,像是打翻了的燭台,帶著一絲溫熱,更加猛烈地跳動,即將燎起大火。
他喜歡她?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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