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答謝

  衛柔心底有些愧疚，忙回了一禮：「表哥言重了，是衛柔的不是，不該令表哥失儀……」

  衛柔接著說道：「事急從權，不怪表哥。」

  顧晏衡心底輕鬆了口氣，幸好他將手臂上的傷疤露出來，不然今日就要被她當成登徒子，日後恐再難靠近她半分。

  衛柔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表妹要問什麼？衡自知無不言。」顧晏衡眼尖問道。

  衛柔斟酌了一下，問道：「表哥手臂上的傷，可要緊嗎？」

  顧晏衡眼角眉梢染上些許暖意，像是在安慰她一樣，溫聲說道：「無甚大礙，表妹無須擔心。」

  衛柔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今日來的正事。

  差點忘記了！

  「有一事，想請表哥幫忙……」衛柔弱弱說道。

  顧晏衡不置可否，「但說無妨。」

  「可否請表哥問問王醫師，可有相識的醫者擅長小兒頑疾？」衛柔神色希冀，小聲問道。

  顧晏衡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沒想到卻是這般小事。

  「王醫師有沒有相熟的醫者我不知道，我卻有個人選，就在覃縣。不知道表妹可想聽聽？」顧晏衡問道。

  衛柔眉眼剎那靈動起來，問道：「在覃縣哪裡？請表哥細細說來！衛家必有重謝！」

  顧晏衡搖頭失笑，「你且先別急，那人就在神牧山上的道觀里，已經多年不為人看診了，我與他有些交情，可以試著去說說。」

  「只是他性情古怪，我也沒把握能不能請動他，有言在先，若不成，表妹可別失望。」

  衛柔連連點頭，「我知道，表哥願意幫忙我已銘記在心，成與不成，都是定數。」

  顧晏衡不解她為何會想要尋找擅長小兒頑疾的醫者，她與劉柏川成婚一年仍是完璧之身，家中的親戚也只聽她說過表姨母，父母俱已過世，難道是閨中密友？

  「敢問表妹是誰家的孩子生了頑疾？」顧晏衡好奇問道。

  「是上次在公堂之上你見過的，吉祥首飾鋪的掌柜，李成，他的兒子生了頑疾，為了治病已然將家底掏空，所以先前劉柏川上門之時，他才以身犯險，希望得到東家的賞識。」

  衛柔眼眶有些紅，自打她失了父母，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是會動容一二，「我看他守身持正，那種情況下也不曾動過歪心思，首飾鋪那樣的鋪子，他十幾年如一日的經營，此番也僅是慈父之心罷了……」

  「我有意將他提拔起來，將來做個代替我出面的話事人，既是有這番心思，我必得讓他無後顧之憂，踏踏實實的給我辦事。」

  衛柔的意思不言而喻，想把李成從衛家的邊緣性人物提攜成核心人物。

  李成品性不差，再加上救子之恩，只怕是這輩子都會為衛家鞠躬盡瘁。

  「表妹如此相交，那我便不藏著掖著了，神牧山上的那位我能請下來，只是表妹如何答謝我？」顧晏衡眼神玩味。

  衛柔驚喜之餘，試探問道：「給表哥做點心？」

  顧晏衡險些被她氣笑，難道他看起來很愛吃點心嗎？

  「不對。」顧晏衡含笑看著她。

  衛柔皺眉思索了一會，說道：「蟹？」

  顧晏衡再次搖頭，「不對。」

  「那我猜不出來了，表哥直說吧，我能辦到的，定然答應你。」衛柔索性不猜了，定定的看著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這竹林表妹滿意嗎？」顧晏衡突然問起了別的。

  衛柔不解，但還是懵懂回道：「很滿意。」

  顧晏衡頷首：「我不喜一人用膳，便請表妹每日晚膳時分來此陪我用膳可好？」

  衛柔下意識便要拒絕，不說別的，難不成真要在薇微居那堵牆開個小門？

  若不然便要每日從大門進，街坊四鄰瞧見了，必有無盡麻煩。

  可又轉念一想，他是因姨母的交代才來看自己，先前對自己助力許多，如今又幫她尋找醫師，只是每日陪他用晚膳而已，倒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