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這竹林里難道藏了什麼美嬌娘？

  顧晏衡舉杯示意，衛柔也舉起酒杯，小小的飲了一口。

  入口細膩回甘，又微微帶著些涼意，衛柔只覺整個人都暢快了幾分。

  「表哥釀酒的手藝真好，為何竟有幾分冰涼之意？」衛柔有些好奇。

  「龍腦香做臣，桂花做君，喝下去便有透涼之意。」顧晏衡侃侃而談。

  衛柔又端起來小酌一口，細細品味，點頭道：「竟真有些藥香！」

  一杯很快見了底，衛柔舉起酒杯，眼睛亮晶晶的，「再向表哥討一杯！」

  顧晏衡無奈笑道：「我可就只有這一壇，最多給你三杯，再喝可沒有了。」

  衛柔杏眼瞪得大大的，「表哥竟如此小氣！」

  「非是我小氣，而是這酒後勁大，怕你醉了頭疼。」顧晏衡又斟了一杯給她，溫聲解釋道。

  衛柔像偷了腥的貓咪一般，眯著眼睛慢慢品嘗，「那表哥可要送我一壺，待我日後慢慢品嘗。」

  顧晏衡瞧著她那副模樣，心頭愛極，只得應是。

  飲了兩杯後，衛柔少少吃了些菜，又要起了第三杯。

  顧晏衡拗不過她，只能唬著臉說道：「這是最後一杯了，再要可沒有了。」

  衛柔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噘著嘴嘟囔：「不喝就不喝，改明兒我也釀些來！」

  「等你釀出來再說，我可不會像你這般鬧著討酒喝！」顧晏衡睨她一眼，戲謔道。

  衛柔酒足飯飽，揉了揉微漲的腹部，起身走到涼亭邊。

  「今晚月色真好啊～」她抬頭看著懸掛在天上的彎月，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像是落了一地白霜。

  顧晏衡也走到她身邊，同她一般抬頭望去：「月色很美。」

  衛柔認同的點點頭，又轉頭看向顧晏衡，「表哥也美。」

  黑白分明的杏眼裡閃著光，映出的全是他的模樣，仿佛眼中只有他。

  顧晏衡輕聲說道：「你醉了。」

  衛柔恍若未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顧晏衡被她看的口乾舌燥，忙移開眼睛不去看她。

  「表哥是不是討厭我……」衛柔垂下頭，悶悶說道。

  「沒有，表妹花容月貌，我怎麼會討厭……」顧晏衡耳尖微微泛起粉色，只是月色里，醉酒的衛柔並沒看到。

  「那你為何不看我，我都誇了你美，你為什麼不誇我……」衛柔眼淚汪汪地控訴道。

  「表妹也美……」顧晏衡不敢轉頭看她。

  衛柔心底氣極，只覺得委屈，他騙人！她舉起雙手，將顧晏衡偏過去的頭捧住轉過來。

  顧晏衡沒料到她竟如此膽大，瞳孔都放大了，直直看著她動作。

  「你說我美，卻不看我，騙子！」衛柔氣鼓鼓地說道。

  顧晏衡看著她臉頰鼓起，活像個吃東西的小倉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唔……你還戳我！」衛柔更氣了。

  她不耐地揮開他的手，猝不及防被他提腰逼近他。

  她踮著腳，楞楞地看著顧晏衡近在咫尺的臉。

  他可真好看啊，鳳眼獅鼻，眉目如畫，她忍不住伸手描摹他的眉眼，柔軟的指腹划過他的眉骨，到他的鼻樑，順著一路滑下來。

  顧晏衡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只覺她成了掌控他所有感官的神靈，肆意在他身上予取予求，看他折磨，看他無奈，而他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任由她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向她臣服。

  「表妹……」他輕柔喚道。

  「噓……」衛柔瑩白如玉的手指擋住他要說出口的話。

  他唇上傳來的觸感幾乎要令他發瘋，他從未與她這般接觸過，神牧山上他像無恥的小賊偷香竊玉有了額間一吻。

  此時此刻，是她，她一手抵在他的胸膛，瞳仁里只有他顧晏衡一人，點點描摹他的眉眼，像耳鬢廝磨的愛人，唯恐他說出半句違誓會受到的懲罰。

  他鬼使神差般抓住她的豎在唇邊令他噤聲的纖纖玉指，「柔兒，我是誰？」

  衛柔晃了晃腦袋，嬌憨道：「表哥…衡表哥。」

  他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衡表哥，這三個字。

  帶著醉意，帶著撒嬌，她知道，她認得。

  顧晏衡的眼神侵略性十足，從她的眼睛，到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又粉又嫩，微微張開的檀口隱約看得到潔白的貝齒。

  顧晏衡喉結滾動了幾下。

  高高懸掛的月亮不忍再看，羞得只往雲里躲。

  微風似乎也停下了腳步，生怕擾了亭中的人兒。

  竹林停止了晃動，仿佛世間一切的事物都停下了，只為鼓勵亭中的人兒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