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要求

  「世子心善，想必看在側妃娘娘的面子上，也會做的吧？」沈居安衝著顧晏衡擠眉弄眼。

  阿衡啊阿衡，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顧晏衡輕咳一聲，「沈醫師說的對，你既喚我表哥，我怎能坐視不理。」

  話說到這份上，衛柔也只好同意。

  顧晏衡不同外男，他懂女子不易，絕不會輕薄於她，再者他幫了她那麼多，從不討要回報，即便有，也只是要她陪他用膳。

  思及此，衛柔更是心中感激，輕聲道謝：「如此便多謝表哥了。」

  為了方便衛柔每日過來按摩，顧晏衡命人連夜做了輪椅出來，衛柔和幾個婢女交代，每天晚膳時分將她推至花園，她都要園中獨自待上一個時辰。

  婢女們也怕她受了傷在房中待的悶，更是答應的痛快。

  李掌柜隔天被叫到了衛府，遠遠看到正廳里的衛柔坐在輪椅上，旁邊坐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清瘦如竹，氣質飄逸，只是一雙眼眸有些怪異，似乎透著些看盡滄桑的暮年之感。

  李成隨紫蘭進入正廳，眼神只盯著地面，「問東家安好。」

  一旁坐著的沈居安看他眼神老實，不由心中暗暗點頭，眼中也多了幾分滿意之色。

  「李掌柜，今日請你前來，是有份厚禮要送與你。」衛柔含笑說道，

  李成神色不安，連忙說道：「東家上次已經給過了，小人實在愧不敢當。」

  「李掌柜先別急著拒絕，待會我說完，你再考慮是否要這份厚禮。」衛柔抬手止住了他的話。

  「這位是神牧山道觀里的沈醫師，他生母是縱橫穀神醫風昶的傳人，他擅小兒急症……」衛柔介紹道。

  李成聞言猛的抬起頭，震驚地看向一旁的沈居安。

  「縱橫谷！」此刻李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東家這是為了他家中的事親去請來醫師。

  心思電轉間，李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俯趴在地上，瓮聲瓮氣的說道：「東家，小人願賣身為奴，終身侍奉衛家！」

  衛柔忙示意紫蘭上前將他扶起，李成卻紋絲不動，保持著俯趴在地的姿勢，「東家大恩，李成沒齒難忘，求東家成全！」

  這架勢，倒像是衛柔不答應便不起身一樣。

  沈居安心內感嘆，同樣是父親，自家那個便宜爹活像是別人給他戴了綠帽生下的沈居安，從小就沒待見過他。

  衛柔無奈地笑道：「李掌柜，我不要你為奴為婢，我只有一個要求。」

  李成心下稍微定了定，東家此番情義，別說為奴為婢，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東家請吩咐，小人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成重重的磕頭。

  衛柔輕聲嘆道：「先父母去後，我又和離了，將來衛家要繼續做生意，必然需要一個生意上的主事人，我是女子諸多不便，我想要李掌柜來我衛家，為我所用。」

  李成心中詫異，東家竟是要提攜他！

  衛家生意上的主事人，便是要與各方商行來往，應酬，談判。

  東家為他解決了家中的事，又提攜於他，他要是再不答應或者生出別的心思，那可真是連人都不算了！

  「謝東家提攜！李成願意！只是還請東家成全小人，小人願為奴為婢侍奉衛家！」李成固執已見。

  「那可不成，我衛家生意上的主事人若是衛家的下人，那些商行的人該如何看待衛家？」衛柔不怒自威道。

  李成心中一緊，這倒是他忽略了。

  若是對方以為衛家輕視於他，只派一個下人前來商談，衛家丟面事小，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樹敵的！

  李成懊惱萬分，他這般堅持，東家會不會認為他壓根沒什麼能力？

  「李掌柜，一張身契能禁錮住你的人身，卻關不住你的心，我要的是你身在衛家，心更在衛家，榮辱皆繫於衛家！」衛柔神色鄭重的說道。

  李成垂著眼睛用力眨了眨，才將心中的那股酸意強壓下去，東家如此大恩，他若再堅持，便是真的辜負了！

  「小人明白了，小人定為衛家肝腦塗地！絕不背叛衛家！若違背此諾，便叫我李家上下橫死！」李成神色堅定道。

  衛柔點了點頭，看來這份禮送的很好，她看向沈居安，「沈醫師，您看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給李家小兒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