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原是惦記上了阿婉的外甥女

  晚膳時分，顧晏衡如約在涼亭等候，衛柔因解決了心頭大事格外的輕鬆，二人的晚膳用得格外香。

  「原來那人叫阿勒布，那他為何行事作風與漢人無異……」衛柔好奇。

  顧晏衡嘴角含笑，說道：「早些年邊塞不禁，互市往來頻繁，又因通婚，雖然阿勒布不是草原人和漢人的結合，但他自小便被舊汗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就像陛下，他也是通曉草原話的。」

  衛柔大為震驚，原來如此，她還以為越是權利中心的人越不會容易接受另一種文化。

  「若以後有機會去邊塞，帶你去看看邊塞的集市，會說漢話和草原話的人不在少數。」顧晏衡笑道。

  「我還沒從沒去過……」

  「你也會說草原話，怎麼不說與衛小姐聽聽呢？」

  一道成熟穩重的男聲貿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衛柔循著聲音來源看去，忙起身行禮：「王爺安好。」

  鏞王拾階而上，對衛柔點頭示意。

  顧晏衡也站了起來，「父王怎麼晚上便到了，我還以為要明天呢。」

  鏞王不怒自威，瞥了他一眼，「若不然怎麼能看到你在這邊竟這般瀟灑快活？」

  「衛小姐不必多禮，坐吧。」鏞王示意衛柔坐下，可衛柔哪裡敢真的坐下，鏞王駕臨，必定是和顧晏衡有要事相談。

  「多謝王爺，想必王爺與世子有要事相談，衛柔便先告辭了。」衛柔輕聲說道。

  「不急，聽說阿勒布是你抓到的？」鏞王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回王爺，阿勒布夜闖衛府，又拿衛府所有人的性命相威脅，衛柔這才忍無可忍將他迷暈，幸而表哥相助，將他帶走，這才解決了衛府一樁禍事……」衛柔如實說道，只是話里避重就輕，說得倒像是顧晏衡幫了她的大忙，而不是她幫了顧晏衡的大忙。

  鏞王輕笑道：「你倒是謙虛，阿勒布那樣狡猾的人，怕也沒想到會折在你手裡……」

  鏞王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晏衡一眼，說道：「果然是個妙人。」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衛柔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見顧晏衡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你姨母入王府多年，為了王府操勞良多，不必王爺王爺的叫，私底下便叫姨夫吧。」鏞王臉上洋溢起和藹的笑容，溫和說道。

  晏衡這小子，怪不得這麼多年不成親，原是惦記上了阿婉的外甥女……

  鏞王眼睛毒辣，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只是他並不認為這是難事，在他看來，喜歡便把她納入府中做個妾室，將來誕下子嗣也可做側妃，左右衛家已經沒人了，一個孤女能得世子喜愛，好過在外獨自支撐好。

  衛柔與鏞王接觸不多，眼下既王爺這般說了，她也順從道：「姨夫。」

  鏞王點了點頭，對百越說道：「趕了幾日的路，去添副碗筷，本王便在這兒吃了。」

  百越忙不迭的去了。

  顧晏衡卻說：「您既然累了，給您安排了房間，飯菜自然給您送到房裡去，何必要在這兒……」

  言外之意就是您在這兒多有不便。

  鏞王抬頭瞪他一眼，「你倒是很有孝心，來覃縣這麼久，怎不見你多幾封書信回去？」

  顧晏衡輕聲嘆道：「阿勒布也是在柔表妹的幫助下才抓住的，我哪兒有空給您寫信，再說了，覃縣有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眼睛，還用得著我寫信告知嗎？」

  「別人是公事，你是世子，難道就不會多給長輩寫信問候一下嗎？」鏞王瞥了他一眼，若他不來，還不知道這小子為了近水樓台，竟連哄帶騙的在人家姑娘的院子裡打了道門！

  顧晏衡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您說得對，是我不對。」

  鏞王示意他們二人坐下一同用膳，衛柔有些拘束，實在是和鏞王不熟，但到底是禮數周全，鏞王忍不住心底也嘆道，這樣的女兒，若是門第再高些，便是世子妃也做得。

  「本王記得，多年前曾在王府見過你一次，那時才多大，轉眼間你就可以獨當一面了。」鏞王的語氣如同閒話家常。

  衛柔也忍不住被勾起往日的回憶，「回姨夫，如今也有七年了，雙親俱逝，若是可以，衛柔寧願做一輩子的孩子，無憂無慮。」

  「聽說與你和離的那人叫劉柏川？今科狀元，你不後悔？」鏞王狀若無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