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否欺君

  程非連夜回京復命，開城門的守城士兵，遠遠的只有條件，九千歲過來了。

  根本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開門，下一瞬，程非如同離弦的箭衝進了城中。

  敢這麼在城中策馬飛騰的，除了攝政王以外，恐怕就只有這位九千歲一人了。

  遠遠看去，那兩匹牽回來的寶馬，渾！少。

  足足八百多斤，漂亮極了。

  流暢的肌肉線條，飄逸的鬃毛，無一不在提醒著此馬非同反響。

  顧承桓本來都歇下了，聽劉也匯報：「皇上，程大人回來了。」

  劉也小心翼翼的叫醒顧承桓，聽說牽了兩匹寶馬回來，立刻穿衣到了養心殿。

  宮門外。

  程非靜靜地牽著兩匹寶馬在外面等候。

  劉也恭恭敬敬的將人請進去：「陛下本來都睡下了，聽說您回來了，這會兒已經準備好，在等你了。」

  程非瞟了他一眼，雖然自己親自揮刀做了太監，西廠雖然是自己所管，但是陛下從未將自己當做太監來看待，而是如同臣子。

  所以劉也還是太監總管，劉也是自小看著陛下長大的，所以說有一份舊情，不會讓他太過悽慘。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程非恭敬的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微臣參見陛下，那高歌國不知好歹，只牽回兩匹，陛下莫要生氣。」

  顧承桓朗聲笑道：「愛卿快起來，朕都知曉，回去歇著吧。」

  這回史官不用提醒，主動記錄：「高歌欲殺殷使者，反被殺百餘人。」

  程非知道這件事，反而比較欣慰，不需要自己動手，這回史官這老頭比較上道。

  又過兩三日，看北面的匈奴不順眼，假傳聖旨，調兵前往。

  將士們看到他手裡的兵符，也不假思索，跟著他就去了。

  三日之內，竟把這個邊防小國給滅了。

  回到京中。

  彈劾之聲一片。

  英國公上前一步：「陛下，此等賊人以下亂上，假傳聖旨，該誅其九族才對。」

  程非安靜靜地站在殿上，不作言語。

  顧承桓眉頭緊皺：「攝政王如何看待？」

  直接把苗頭挑到了顧宴衡的身上，明顯是想用攝政王的地位，掩蓋皇帝想要偏袒程非的心思。

  顧宴衡皺眉，雖說和程非有著不少的仇恨，但這種為國家收復失地的這種行為，沒辦法批評。

  良久，才緩緩道：「微臣沒有任何意見，一切全憑陛下定奪。」

  顧承桓要的就是攝政王點頭，這樣自己既可以免了程非欺君之罪。

  還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偷換概念，讓所有人的注意點不在欺君之罪上。

  程非只淡淡的給自己辯駁：「陛下，明犯國土者，雖遠必誅。」

  顧承桓心中微動，心中略微感慨，程非幸虧是個宦官，否則，就憑私自調兵這一點，就可以當場斬殺。

  將領可以厲害，但不可以越過自己這個皇帝，功高震主，自己已經是夠仁慈的了。

  英國公還想再說什麼，張了張嘴，被顧承桓打斷，朗聲：「雖然有過，但是收復一個小國也算是有功，此事到此為止。」

  顧承桓眼尖的看見。程非的胳膊上有一處正在汪汪的冒著黑血。

  此時程非臉上已經煞白，還在堅持。

  顧承桓隨即走下台階，難得的關心：「愛卿怎麼了？」

  程非淡定緩慢地說：「陛下莫要擔心，回城的路上，不小心中了埋伏，箭身已經被我拔掉了。」

  顧承桓皺眉：「傳太醫，給程大人好好看看。」

  眾目睽睽之下，換了好幾輪太醫，都沒能解得了這傷口的毒。

  程非的臉色這才不好看起來，自己本來是故意受這個傷的，沒想到這點小傷口上的毒竟然這麼難解。

  自己揮刀自攻，那麼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

  難道要一時大意死在這麼一道傷口之上嗎？

  顧承桓皺眉，低聲呵斥：「一群庸醫，這麼點的小傷都治不好，要你們何用，通通拉下去砍了！」

  求饒聲響徹大殿。

  程非無奈：「陛下，這事也怨不得他們，是微臣福氣薄，日後恐怕無法替陛下效忠了。」

  本來沒把這樣的傷看在眼裡，還想著或許有這個傷能夠得到陛下的同情，能夠更加信任。

  現在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顧承桓左右踱步，很是煩躁，好不容易有一把趁手的工具，現在還沒用習慣，就要去死了，誰能不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