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柔接過這些帳本,反覆查看,瞪大了眼:「這劉柏川竟然貪了這麼多銀子?貴州知府家中查抄的銀兩足足就有五萬兩白銀流入劉府,更別提那些地方交的稅了。」
顧晏衡補充:「加起來足足上萬兩白銀,私自購置的田地宅地,更是數不勝數。所有的證據和帳本都在這裡了。」
衛柔抓住帳本的手有些發白,冷聲:「朝廷每每都喊哭窮,沒想到銀子都被蛀蟲給吞了,走!告到御前!」
鐵證如山,就算是陛下再怎麼護著他,也難逃其咎。
御書房內。
顧承桓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些帳本,質問劉柏川:「這些蠢事都是你乾的?你怎麼敢的?」
自己這麼看重他,只要他肯認真負責,日後前途無量。
劉柏川跪下,恭敬道:「冤枉啊,誰知道攝政王的這些帳本是哪裡來的?他手眼通天,又不是第一天了。」
顧承桓被他氣的心梗,怒罵:「放肆!證據確鑿,你還有臉辯駁?」
將桌上的帳本通通砸在劉柏川胸前,劉柏川一一撿起,看完之後臉色大變。
這裡面不僅是他貪沒的每一筆錢,還有自己購置的每一塊田地和每一處宅子的相應地址和交易時間。
眼看著事情敗露,劉柏川趕緊求饒:「陛下,這些都是微臣一時糊塗,請陛下恕罪。」
並表示願意將所有銀兩一併歸還,只請求陛下,不計前嫌。
顧承桓看著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官員,這些天以來的表現一直深得己心。
一時之間也隱隱犯了難,惱怒道:「你個蠢才!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朕定摘了你的烏紗帽,狗命難保。」
顧承桓就這樣罵的難聽,劉柏川還是喜極而泣,這是在給他台階下。
小事化了了,陛下心中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趕緊謝恩:「微臣知錯了,下次一……」
「慢著!」
本來這件事情被高高捧起,輕輕放下。
被衛柔打斷:「陛下如此包庇,難道就不怕底下的人有一學一嗎?劉大人是做的不錯,可動了貪念就是對您的大不敬,老話說的好,今天他敢貪銀子,明日他萬一造反了呢?」
這一番煽風點火讓顧承桓的面色有些難看,劉柏川更是站了起來指著溫柔的鼻子罵:「你這賤人!血口噴人。」
說完趕緊跪下向皇帝行禮:「陛下,您可要相信微臣呀,臣對您赤膽忠心,一時做了錯了事,您切莫聽信了讒言,影響了我們君臣之間的情誼。」
衛柔冷冷的盯著劉柏川:「聽信讒言嗎?那本官問你,顧氏去哪兒了?你可敢如實相告!」
劉柏川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還是忍不住狡辯:「這是本官後院的事情,關衛大人何事?」
顧承桓打斷了劉柏川的話,詢問:「朕讓你將顧氏好好將養著,你做了什麼?」
劉柏川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衛柔搶先一步,冷聲:「死於城郊亂葬崗,衣不蔽體,死前還有被許多人凌辱的痕跡,此事跟劉大人無關嗎?」
咄咄逼人的話語壓迫而去,劉柏川的眼神不自覺的閃躲。
嘴硬:「衛家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顧氏體弱,回去之後就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份低微,連個通房都不是,自然不能進劉家祖墳,命人找了草蓆匆匆一裹,也算全了本官和她兩人之間的情分,不去追究她陷害本官斷子絕孫,已經仁至義盡了!」
衛柔氣極反笑,冷叱:「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嗎?來人啊!帶上來。」
顧晏衡與衛柔相視一笑,兩人默契地向後退了半步。
很快諜影帶上來了四五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長槍重重地在幾8人的膝蓋上一敲。
幾人應聲跪地,哭訴:「諸位大人饒命,小人招,我們都招了!」
顧承桓看著面前這戲劇般的事情,眉頭皺得很緊。
嚴厲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如實說來。」
劉柏川首先認出了這幾個人,搶先一步道:「陛下,眾所周知,我與衛家主反目成仇,她要害我,她完全可以收買這些人誣陷於我,下官有嘴也說不清。」
顧晏衡冷冷地看著劉柏川,淡淡道:「劉大人,我們又沒說這些人是幹嘛的,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還是說你本來就心虛?」
劉柏川額上細汗冒出:「你……」
這種啞口無言的感覺,讓劉柏川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還想安安穩穩的在朝堂上,得罪攝政王也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