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桓下了鐵令,對程非道:「掘地三尺,也要將皇子和沈貴妃一同帶回來。」
顧辰桓的眉眼間皆是疲憊,自己現在的身體看似硬朗,其實就是一個假殼子。
剛剛動怒的時候感覺還可以,現在情緒低落下來,感覺差的不只是一點半點。
自己也發現了這個仙丹的弊端,可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稍微有些欣慰的看著程非,幸好還有這樣的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陪在自己的身邊。
否則在這種眾叛親離的情況下,顧承桓不知道自己能夠支撐多久。
想到這裡,對程非的語氣和緩了許多,再不復以往的呼來喝去。
緩緩道:「愛卿這件事情非你可以做到,皇子丟失這件事情切莫傳到民間,免得引起人心惶惶,先私下裡暗中尋找。」
要是讓有心之人利用,百姓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拐,用來冒充是皇子。
程非恭敬有禮道:「陛下,皇子身上可有什麼胎記?」
顧承桓眉頭皺成一團,在御書房內煩躁的踱步,自己對這個孩子也太不用心了,竟沒有去詢問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麼胎記之類的。
現在丟了,該到哪裡去找這個孩子。
顧承桓眼睛一亮,一摸腦袋,也不顧及自己現在是皇帝,是否還要端著架子這件事了。
略微欣喜地看向程非:「對了,衛家主當日也來過看望,還親自替襁褓中的孩子沐浴,想來她一定記得。」
程非本來是敷衍性的一問,聽見顧承桓提起衛柔,眸光中既瘋狂又溫柔,輕聲道:「還得是陛下,微臣怎麼就沒想到呢?」
劉也請來衛柔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個時辰了,顧承桓和程非依舊是坐在御書房裡等待。
程非親自將衛柔領了進來,邪魅的眼角上揚,竟是從那張冷的不能在冷的臉上看出了歡喜。
衛柔只覺得莫名其妙,繞過程非往屋裡走。
得了皇帝允許坐在邊上,程非看見衛柔執意要站著,恭敬道:「衛大人辛苦,本督一個奴才,怎能配和衛大人同坐?」
這話乍一聽沒有毛病,仔細聽來卻覺得毛骨悚然。
他一個九千九百歲,皇帝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的人。
竟然說不敢和衛柔同座,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己這個二品大臣是靠金錢砸出來的,而程非可是名副其實的有軍權。
顧承桓現在著急皇子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沒有聽出來程非話語中的漏洞。
什麼叫奴才不配和官員坐在一起?那就配和他這個皇帝坐在一起了?
要知道,衛柔沒有來之前,一直都是和皇帝同坐的。
那他這個話的意思不就代表著衛柔的地位比皇帝還要高,這可是欺君謀反的大罪。
衛柔白了程非一眼,暗道這個奸賊,是不是要害自己。
差點沒聽見皇帝的問話,趕緊回:「陛下,皇子的後腰處有一塊月牙形的紅色胎記,而且脖子上還掛著衛家送出去的平安鎖,款式雖尋常,平安祈福之意,但那塊玉卻是特別罕見的,到時候也可以憑藉著這塊玉來判別一二。」
顧承桓心中有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衛柔不屑於因為這些事情撒謊,趕緊命人去找皇子。
程非將衛柔送至宮門外,猛地頓住,衛柔時時刻刻看著前面的動靜。
早在他停下來的時候就停住了腳,不屑地看向他:「裝什麼呢?皇子丟失這件事情,程督主會沒有數嗎?」
說句難聽的,皇宮裡少了一隻蒼蠅,他程非都知道。
程非的表情有些皸裂,略些黯然的垂眸,嘆氣:「衛家主怎能如此想我,你也知道的,我只有陛下這一條退路了,陛下。不好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一句話說的衛柔有些啞口無言,是啊,所有人都看到程非將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斬斷,向皇帝展示了絕對的忠心,顧承桓才將絕對的權利交到了他手中。
衛柔略微有些頭疼,從收到沈貴妃生子的消息,到皇子和沈貴妃集體消失,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
剛滿月的孩子,可憐呀。
那孩子長得粉雕玉琢,像極了沈貴妃,將來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皇子。
衛柔略微嘆了口氣,越過程非:「督主,孩子再怎麼說也是一條命,希望你能夠找回來。」
更何況是皇子?就算不是顧承桓的親生孩子又如何,如何培養才是重要的。
顧晏衡也受皇帝之命,讓影衛四散開來去找。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顧承桓此時也顧不得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