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住手。」
安宜氣得瞳孔緊縮,白皙漂亮的蝴蝶骨,隨她說話的動作而一起一伏的。
賀知舟冷沉的眸光,不自覺順著她微微顫抖的腰線,而緩緩下移。
沒了白襯衫的遮掩,她的腰可真細,腿又直,黑色發圈在掙扎中斷掉,海藻般的長髮柔順披散,落在白皙細嫩的背部,遮住大半春光。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你穿牛仔褲這麼好看。」呼吸逐漸急促,他伸手去找她的手。
她下意識往回縮,被毫不憐惜的一扯:「躲什麼?」
她痛得雙眸含淚,低呼出聲:「你能不能輕一點?」
圓睜的怒眼,微蹙的眉頭,連那微張的小嘴都寫滿了無辜。
美人在前,自持冷靜如賀知舟,也難掩誘惑。
捉著她下巴的手往上一抬,鋪天蓋地的吻,就如草地上狂奔的駿馬,瘋狂席捲而來。
「放開...唔...」安宜使勁的推搡著,奈何男人力道太大,她怎麼都推不動他,氣急了她心一橫,直接去擰他的腰。
他被擰得生疼,微紅的眉眼浮起戾意,雙手將她一抱,放到旁邊的傳菜台。
「我本不想這麼快的,是你自找的。」
肌膚相貼的觸感,安宜驚慌失措:「你別這樣,別!」
這可是餐廳包廂,包廂門根本沒有鎖,他的未婚妻宋薇薇,她新認識的朋友沈向遠,都還在外面等著他們。
無論是誰,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只要一推,就能推開這門近來。
賀知舟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不要臉!
從安宜瞪大的雙眸里,大約猜到她的心思,賀知舟並不在意。
「別怕,我會輕一點。」
輕笑著,他大手在她小臉安撫的按了按。
這是輕一點的問題嗎?
輕一點能解決問題嗎?
安宜又羞又氣的都快要哭了:「宋薇薇還在等你呢,你花了這麼多心思娶她,一定是很喜歡她的,就算她事先知道你我的事,你也不想她親眼目睹、當場撞破吧?」
倒是會禍水東引。
賀知舟手一沉,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安宜腰折斷。
滿意看她吃痛的小臉,他作惡的手停下來,臉貼過去,啞聲:「是不想宋薇薇親眼目睹,還是害怕沈家那小子親眼目睹?」
安宜氣到頭腦發白,頭昏腦漲的不想再廢話了:「當然有區別...」
一句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請問,你們餐廳的洗手間在哪邊?」
是宋薇薇!
安宜臉色劇變。
不敢再硬氣了:「放開,賀知舟你快放開我。」
宋薇薇現在就在外面走廊。
而她被賀知舟壓在包廂的傳菜台,傳菜台在門口右手的位置,離房門很近,離一牆之隔的走廊當然也就更近。
如果宋薇薇聽到動靜,把門推開,那她...
眼前一片空白,呼吸都快要不受控制了,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賀知舟,不讓他繼續作惡下去。
「是在那邊嗎?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門外,宋薇薇的聲音還在繼續。
門內,安宜雙手著急的往後面劃拉,撲了個空就低求出聲。
「她等會上完洗手間還要從這裡過的,賀知舟我求你,就當我求你了,別在這裡,別在這裡亂來可以嗎?」
「今晚,今晚我在楓林岸等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用等晚上了,待會穿好衣服我就走,就近開個房間等你,多久我都等你,好不好?」
意志一步步崩塌,底線一步步降低。
一向倔強的女人,連求字都用上了,可想而知眼前的場面,對她來說有多麼的驚恐、羞恥、為難。
賀知舟是想要安宜的,商場試穿鞋子那會就想要了,但他再想要,也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的動物。
所有一切的惡念,都只是想敲打敲打她,好讓她長點記性罷了。
「知道錯了?以後還敢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勾搭野男人了,嗯?」
「再有下次,你知道我脾氣的,安宜。」
賀知舟走後,安宜費了近五分鐘,才把簡簡單單的兩件衣服穿好。
手指頭哆嗦得不像話,像過了電,伸不直,也拿不穩。
弄不好安宜索性就不管了,就著包廂水龍頭的流水,簡單把滿是淚痕的臉蛋清理乾淨,連座位都不敢直接回,她往另一邊的側門溜出去。
一路碰到好幾個服務員和顧客,看到她通紅的眼,和比眼更紅的唇,他們面面相覷,都在猜測,她剛剛遭遇過什麼。
她緊張又羞恥,生怕被看穿罪惡,只能儘可能的把頭抵著,以圖長發能擋住大半的臉。
好不容易走出餐廳,她長長舒了口氣。
不敢逗留,更不敢違約,她先給沈向遠打電話,告知她現在有急事得馬上離開,然後用手機導航查了最近的酒店,叫了網約車趕過去。
蹲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往餐廳那邊看,一眼看到賀知舟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清冷衿貴的側顏,連喝水的動作都那般慢斯條理。
包廂傳菜台那個強勢火熱、無恥卑劣、瘋狂殘暴的男人,仿佛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安宜鼻子發酸,努力的吸住眼淚,把遙望的視線也一併收回,轉身,緩緩的,緩緩的走向了那川川不息的車流。
餐廳里。
宋薇薇耐心等賀知舟把水喝完,才把盛好的湯給他推過去。
「你剛剛打電話打了好久,話說得多了人應該也渴了吧?那就先喝點湯吧,這家餐廳的湯做得不錯,算是他們家的主打菜,喝過的人都說好喝呢。」
溫柔又小意的模樣,哪像之前雷厲風行、不用給任何人臉面的女強人。
也是,坐在他面前的可是賀知舟啊。
再強勢的女人,在強大如賀知舟的男人面前,都有小女人的一面。
要不是他足夠強大,給得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收起傲氣的一面,偶爾扮一扮他可能會喜歡的溫柔甜美小綿羊呢。
深知賀知舟與安宜的感情,宋薇薇也不著急,反而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對了知舟,我剛剛路過安秘書那邊,只看到沈少一個人,他說安秘書臨時有急事先走了,大周末的能有什麼急事,該不會是知舟你給安秘書安排的差事吧,要我說安秘書當時是有點小脾氣,但也是出於喜歡你會那樣,你明知這一點,就應該對她多包容,不要像對以前那些女人一樣,公事公辦,毫不留情。」
一言一辭,充滿著正室風範。
和賀知舟認識這麼多年,在成為未婚夫妻之前又做了那麼多年的合作夥伴,正因為熟悉,才會在他想要結婚的時候成為他妻子的首選,也最是清楚,賀知舟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妻子,她需要做到什麼,才能踏踏實實的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