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渚薰的請求
「喬恩先生，今天我遇見一個人。」
「哦。」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些奇怪。」
「哦？」
「或許，大概，可能……他要gay我？」
「哦！」
喬恩眼神亮了：「有這種事？」
真嗣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你說我這是不是自我意識過盛啊。」
喬恩摸摸下巴：「你這種情況，我不好說。」
別問。
問就是說不好，不好說。
喬恩眨眨眼睛：「還有呢？還有什麼？」
「那個人不肯說自己叫什麼，隱隱約約卻透露著，我們以後還會再相見的氣氛。」真嗣腦海中閃過少年的身影，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總感覺有些微妙啊。」
喬恩：「哦~」
「喬恩先生，不要光在那裡『哦』，給我出出主意啊。」真嗣抓住頭髮，一臉懊惱的樣子。
倒是喬恩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對一個才見了一面的人這麼上心？」
這話一問出來，真嗣愣了下，支支吾吾道：「因為……」
「因為什麼？」喬恩追問。
真嗣說不出話。
喬恩眯起眼睛，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對方：「關心則亂，你亂了，說明你關心了，那麼話說回來，到底是要gay誰？」
真嗣急了：「我取向正常！」
喬恩笑了：「這種事情，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什麼男男女女，性別不要卡的那麼死，種族不要卡的那麼死，甚至有機物和無機物什麼的，界限也不要卡死，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正常呢？」
真嗣：？？？
喬恩先生，你不對勁。
喬恩攤攤手：「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不對勁，我是太對勁了。」
他企圖給真嗣舉例子：「就比如初號機，你就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成天出來進去的，就算是塊石頭，也插出感情來了吧？」
真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那是為了作戰，再說了，注入栓的插和正常的插是一種插法嗎？」
喬恩：「有何不同？」
到了這個地步，真嗣知道自己不能再聊下去了。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繼續往下談只能自取其辱。
不過和別人交流一番。
該說不說。
心情確實輕鬆了不少。
真嗣長呼口氣。
算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
退一萬步講。
就算有種冥冥中的預感。
他和那個少年也不一定真的可以見面。
命運哪有那麼多巧合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蛤？
事實證明。
命運就是一個下賤的婊紙。
你越不想看見什麼。
什麼就越會出現在你眼前。
少年笑意吟吟，無視了兩邊的人，徑直走到真嗣面前：「又見面了，真嗣君。」
真嗣忽然回神。
環顧左右。
他想起來了。
哦。
今天還是最基本的模擬訓練。
初號機修好了，零號機和二號機也修好了。
就等他們恢復狀態，就能重新投入作戰了。
但是……
葛城美里小姐說有一位新的適格者出現了。
嗯。
就是眼前這個人。
少年和真嗣打完招呼，大大方方的回到原地，自我介紹道：「我是渚薰，以後大家多多指教嘍。」
對於這番話。
明日香選擇敬而遠之
——她看著這個小白臉有些不順眼。
雖然已經沒有那種『所有人都必須要看我』的病態心理了，但明日香還是不喜歡渚薰這種過分耀眼的人。
綾波麗表示無感。
面無表情就是她最大的表情。
而真嗣經過短暫的錯愕，十分配合地鼓掌。
渚薰笑了。
笑容溫柔，用唇語說了句：「謝謝。」
介紹完新人。
訓練很快開始。
渚薰的機體似乎還沒有正式完工，所以他被安排駕駛了三號機。
和上一任三號機的駕駛員鈴原冬二不同的是，他對三號機上手很快，初次接觸，同步率就達到了平均線之上，而且戰鬥直覺很敏銳，輕鬆打敗了用來當做虛擬敵人的水天使。
訓練結束——
真嗣從lcl溶液里出來。
恰好看見渚薰也坐了起來。
迎上真嗣的眼神，渚薰溫和一笑：「一起去沖個澡嗎？」
真嗣點點頭，「好啊。」
從前三個訓練員。
兩女一男。
現在好了。
男女比例終於協調。
男浴室也迎來了第二位客人。
倒是明日香看著渚薰和真嗣有說有笑的背影，不住提醒道：「喂，小心你的男人不要被奇怪的男人拐跑了。」
綾波麗不是很理解其中的含義。
明日香指指遠處：「看！往那兒看！」
綾波麗『哦』了一聲：「我尊重真嗣君的所有選擇。」
這時，赤木律子抱著文件夾走過來：「零，喬恩轉達我對你說的話了嗎？」
綾波麗：「是記憶備份是吧？我知道了。」
說完，就和赤木律子走了。
明日香：……
合著到最後，還是我一個人？
她氣的跺了下腳。
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悶悶不樂地走向女浴室。
卻說真嗣這邊。
洗澡嘛。
肯定不能穿戰鬥服。
脫了個精光，他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從頭頂落下。
忽然，一個人影貼了上來：「需要我給你擦背嗎？」
真嗣：！！！
壞了。
不是錯覺。
真有人要gay我。
他本能地警惕。
回頭。
恰好迎上一雙人畜無害，毫無攻擊性的眼睛。
心裡的那股勁兒頓時消散大半。
真嗣咽了口吐沫：「那個，我自己洗就好。」
渚薰沒有拒絕，嘴裡哼著未知的曲子，來到真嗣旁邊的花灑。
真嗣：……
那麼多花灑，你偏偏在我身邊什麼意思。
不過本來就是一起的，故意隔那麼老遠，好像也挺不自然的。
患得患失中，渚薰開口道：「真嗣君，你本人有些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呢。」
真嗣回過神，下意識問道：「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渚薰用指頭抵住一邊的臉：「就是……應該更敏感，更脆弱一些？」
真嗣笑了笑：「我的確有過那樣的階段，不過在喬恩先生的開導下，精神狀態變得比以前好多了。」
他故意亮了亮拳頭：「不爽就發泄，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沒有慣著別人的義務。」
「都是第一次做人麼……」渚薰貌似對這句話很是認可：「就是說啊，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
真嗣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渚薰臉上那種若有所思的表情，是他平常時日極難看見的。
不過很快，渚薰就恢復正常，笑道：「和我說說那個喬恩先生好嗎？說實話，他的大名我可是聽了不止一次，對那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我可是好奇的很啊。」
誒。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哦。
真嗣開始一點一點講述自己和喬恩先生的相遇、相識、攜手並進，以及共同生活。
渚薰的眼神越來越亮：「真好啊，就像靠譜的大哥哥一樣。」
「是哥哥，是前輩，也是人生導師。」真嗣頗為感慨：「我根本無法想像，如果沒有喬恩先生，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至少面對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我應該生不起反抗情緒吧。」
在窩囊和生氣之間，選擇了生窩囊氣。
渚薰笑了：「那我可以和喬恩先生見一面嗎？說實在的，我簡直太好奇了。」
真嗣：「呃，喬恩先生一般不喜歡別人打擾他，不過如果是你，應該可以吧。」
於是。
回家的隊伍，就少了去做記憶備份的綾波麗，多了渚薰。
「等等，等等，給我等等！這傢伙是什麼情況？」明日香雙手叉腰。
下一秒，他揪住真嗣的耳朵：「你給我解釋解釋。」
渚薰正想勸架。
不料真嗣一個小擒拿，控住明日香：「跟誰倆呢？」
明日香一個下掃，企圖破壞真嗣的重心。
然而在精神時光屋身經百戰的真嗣多多少少算是個小高手了，怎麼會被如此孱弱的攻擊打倒，一收腿，明日香就沒轍了，大聲尖叫起來：「救命，有色狼。」
不是版本T0，勝似版本T0。
真嗣麻了。
趕緊鬆開明日香：「好了好了，你別鬼叫，我可以解釋。」
明日香冷哼一聲。
真嗣把來龍去脈一說。
明日香有些不爽。
但她又沒有阻止的理由。
一路上只能擱那生悶氣。
好在路途不長，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基地安排的獨棟別墅。
開了門，真嗣向裡面喊道：「喬恩先生，我帶了客人回來。」
渚薰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居家服，身材高大的黑髮青年就拿著本漫畫書回來了。
「歡迎光臨，你就是渚薰是吧？久仰久仰。」
「您太客氣了。」渚薰的語氣永遠是溫溫柔柔：「論及名聲，應該是我久仰您才對。」
喬恩笑了笑，沒接茬。
明日香突然告狀：「真嗣欺負我！」
喬恩：「有這回事？」
真嗣呵呵一笑。
他知道喬恩先生平時根本不會搭理明日香。
所以完全不慌。
意外的是，今天喬恩居然真的給明日香做主了：「那就罰你替明日香做飯吧。」
這個家，做飯是輪換制。
真嗣：？？？
明日香：「就知道你最好了。」
說著就要上手。
結果被喬恩一隻手擋在外面：「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明日香：？？？
你有原則，就不會兩隻蝴蝶翩翩飛了。
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樂。
不樂。
明日香板著張臉回了房間。
真嗣去做飯了。
只剩下渚薰和喬恩。
相對而坐，喬恩一臉輕鬆自在的樣子。
倒是渚薰難得有些拘束。
「有什麼話就說吧，既然是真嗣的朋友，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喬恩說。
渚薰微微一笑：「聊天也算機會？那麼我想問的是，喬恩先生你喜歡音樂嗎？」
「喜歡啊。」喬恩點頭，「你呢？」
「我覺得音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人和人之間本無靈魂交融的可能，可是有了音樂，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渚薰漸漸放鬆，就像小提琴樂手一樣，沉醉的閉上了眼睛：「貝多芬，巴赫，莫扎特，喬恩先生，你平時都聽什麼？」
「我啊，二人轉，小拜年，十八摸什麼的吧。」喬恩隨口胡謅道。
這下直接給渚薰整不會了：「十八摸是什麼？」
「什麼摸都不知道？來，我給你唱一段。」喬恩清清嗓子，在渚薰略顯懵逼卻又滿含期待的眼神中開口唱道：「一摸……」
渚薰的眼神漸漸古怪。
高維生物平時就聽這些？
唱完一段，喬恩又道：「其實很還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同時，我最近對彩雲之南那邊的小曲兒也很感興趣，什麼朝你大胯捏一把啊，老司機帶帶我什麼的。」
說著，他伸出手：「來，捏捏你的。」
渚薰破防了。
不是沒有涵養。
也不是不夠溫柔。
而是他跟不上對面那人的思路。
還有。
他不願意被捏。
氣氛一時尷尬。
渚薰清清嗓子：「喬恩先生的音樂素養實在豐富。」
喬恩：「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渚薰：「至理名言，振聾發聵。」
一番沒有營養的對話之後，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好半天，渚薰說道：「我聽說，您什麼都辦得到。」
「差不多吧，你有求於我？」喬恩問。
渚薰說：「是這樣的，我察覺到，因為性別因素，真嗣君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其實他已經夠喜歡你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喬恩似乎明白渚薰的請求是什麼了，挑了下眉：「你想好了，真要拋棄你這具原生肉體嗎？」
「您果然睿智。」渚薰站起來：「這請求是我的一時興起，即便如此，您也願意幫我完成心愿嗎？」
喬恩笑了笑：「why not？事先說明，男變女，我可以，保留性徵，變成南梁，我同樣做得到，你想好究竟要什麼姿態了嗎？」
渚薰：「對我而言，身體只是一副軀殼。您也看得出來吧？我雖然看不穿您，但您一定可以看穿我。」
喬恩點頭：「你的靈魂在渴望解脫。」
渚薰：「暫時還不是解脫的時候，我還想再……玩一會兒，至少思考明白某些問題，才能徹底捨棄這幅軀殼。」
頓了頓，又道：「說實話，我本該過段時間再出現，可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我渴望外面的風，我渴望音樂……」
話沒說完，一道光芒正中渚薰的眉心。
喬恩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笑容真摯道：「恭喜你，你現在變成女孩子了。多餘的部分，我打碎重組，放在了你胸前，希望你能喜歡這對大寶貝。」
渚薰：「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