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過來的母雞。
趙鴻沒有任何猶豫，往旁邊一閃。
誒，就是這麼一閃。
就躲了過去。
老母雞撲騰著翅膀就飛出了甲板，往江中掉去。
「我的雞！」
趙盼兒眼見雞飛了出去。
心中一急，
竟然直接不管不顧地，撐住船沿，然後就跳了下去。
「盼兒！」
這時一名婦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驚恐大喊道：「來人吶！有人落水了！」
趙鴻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為了一隻雞跳江。
連忙往江中張望。
不過很快他就鬆了一口氣。
趙盼兒一手抱著老母雞，一手拽著船體邊緣的繩子。
看到有人向水中張望。
她舉起手中的母雞對婦人，開心地喊道：「五娘，母雞我抓到了。」
「盼兒，你嚇死我了！」
五娘埋怨道：「你怎麼能跳船呢！」
趙鴻見她沒事，準備轉身離開。
只是還不等他轉身，就聽趙盼兒喊道：「這位公子，拉我一下？！」
趙鴻低頭看著水中的趙盼兒道：「不好意思，我老了，沒力氣。」
「……」
說完轉身就走。
他可是很記仇的。
可是一直記得在岸上被叫大伯的事。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他倒也不怕趙盼兒真的淹死在江中。
這女人敢跳水，就說明她會水。
最主要的是，船上的夥計們，已經往這邊趕來了。
水上討生活的漢子。
救個人還是簡簡單單的。
趙鴻剛離開就碰到了抱著一壺酒過來清風。
清風把酒遞到趙鴻面前道：「少爺，我向船老大買了一壺酒。」
「他沒要錢！」
趙鴻接過酒聞了聞，又把酒遞迴給清風道：「酒不錯，但是我現在不想喝了，你收著。」
「……」
「少爺，你怎麼能這樣！」
清風哀怨道：「你這不是耍我嗎？你知道我找酒，花了多少心思嗎？」
趙鴻瞪著她道：「你找酒花了多少心思，管我什麼事？」
「我是少爺，你是書童！」
「我想喝酒你就去找，我不喝了你就收著！」
「……」
清風敢怒不敢言。
最終只能委屈地呢喃道：「就知道欺負我！」
「你是我書童，我不欺負你，誰欺負你？」
趙鴻瞪了她一眼：「走了，回去了。」
「睡一覺，明天就到錢塘了！」
「哦！」
清風哦了一聲，雙手抱著酒壺跟在趙鴻身後問道：「少爺，剛才甲板上發生什麼了？」
「那麼吵？」
「沒什麼，有人想不開跳江了！」
「啊！跳江？」
「發生什麼事了？」
「我怎麼知道！」
趙鴻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要是好奇，你自己去看！」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
清風把手中酒壺往趙鴻懷裡一塞，就跑去看熱鬧了。
「……」
趙鴻無語地搖了搖頭，然後回屋了。
不大的房間內。
凌秋雁坐在桌前，斯條慢理地吃著飯。
趙鴻坐到她面前問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以前的樣子嗎？」
「不是！」
凌秋雁夾菜的手頓了頓說道：「現在的樣子，還不及我以前的十分之一。」
「……」
「你就吹吧！」
趙鴻很是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堪稱絕色了，要是還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你以為自己是仙女啊！」
「絕世而獨立？」
凌秋雁瞥了他一眼，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不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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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兩人就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認識沒多。
兩人還真沒什麼可聊的。
趙鴻趕緊怪尷尬的，想了想問道：「你真名叫什麼？」
「凌秋雁。」
「你是怎麼長這麼高的？」
「就這樣長的。」
「……」
「你家住哪裡？」
「京都。」
「是男是女！」
「女的。」
「……」
「你爹娘叫……」
「算了，我還是不問了！」
趙鴻起身向床榻走去，同時給了自己一巴掌。
趙鴻感覺自己真是個傻逼。
不會聊天。
在這純純的尬聊。
尬聊也就算了。
竟然連是男是女，這種問題也問得出。
也沒誰了。
「你怎麼不問了？」
凌秋雁詫異地問道。
趙鴻躺到床榻上回道：「尷尬！」
「有什麼尷尬的？」
凌秋雁道：「我不是回答你了嗎？」
「你不覺得無聊嗎？」
趙鴻側躺著看著凌秋雁問道。
「不無聊啊！」
凌秋雁道：「聊天尬不尬，在於和誰聊天。」
「你是我夫君，自然是和我聊些家長里短。」
「我也願意和你聊。」
「即便你問我是男是女，我也給你回應了。」
「因為我在乎，所以給你回應。」
「如果你不是我夫君，我不在乎你，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甜言蜜語，我也沒興趣回你一個字。」
「所以聊天的對象很重要。」
說著凌秋雁放下碗筷，起身來到床榻邊，坐下看著趙鴻。
在沉默片刻後，用中指抵住趙鴻的額頭。
撫平他那下意識皺起的眉頭道：「你既然是我夫君，那就不用自卑。」
「你沒有的，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弄來。」
「你不會比別人差。」
「所以不需要自卑。」
「當然……女人除外！」
趙鴻撥開凌秋雁放在自己眉心的手道：「別逗了，我怎麼可能會自卑。」
自己可是穿越者誒。
怎麼可能會自卑呢！
當然穿越者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想而已。
凌秋雁意味深長地看著趙鴻道：「你說你四年前落水失憶，然後靠自己賺很多錢，並支撐起了蘇家。」
「這說明你很有才華，而有才華的人往往心高氣傲，自尊心很強。」
「但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就不得不逼著你帶著蘇家小姐出逃，而後鎮南王府更是一句話就娶了蘇家小姐。」
「你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被人丟在地上，隨意玩弄。」
「你心裡很難受。」
「不過這也很正常。」
「心高之人，驟然受挫，難免會頹廢。」
「而這種人，結果也只有兩種，一種要麼從此一蹶不振，要麼收拾好心情，重新出發，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你覺得我屬於哪一種？」趙鴻突然問道：「或者說你想我成為哪一種人？」
凌秋雁聞言，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不管你是哪一種，我都接受。」
「你一蹶不振我就養你一輩子。」
「你想爬得更高，我就幫你。」
趙鴻很是感動地看著凌秋雁。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還真不多見。
「你這麼有自信？」趙鴻道。
「能養得起我？能幫地到我？」
「當然！」
凌秋雁很是自傲道：「你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誰？」
「我是凌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