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農村生活3

  ……

  還不到早晨五點我就起了，跟著爺爺奶奶的起床時間起的。

  院子裡的雞架傳出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打鳴聲，堂屋、廚房和院子裡都亮起了燈。

  奶奶在廚房用地鍋熬著稀飯，爺爺在刷牙洗臉。

  我伸著懶洋洋的腰身，站在堂屋門前打著哈欠。

  現在天還沒亮，穿著短袖短褲還有點涼，我進屋又換了條長褲穿。

  洗漱之後，我拿起掃帚把家裡里里外外都掃了一遍，包括院子和大門口。

  灶台里的柴火自己燃燒著，鍋里的稀飯熬的咕咕翻花兒，拿一個大勺子撐著，奶奶就出了廚房。

  先是打開院子裡的雞架，把雞都放出來，再撒上幾把稻。

  奶奶剛一打開雞架，裡面的公雞和母雞就蜂擁而出，打鳴的打鳴，咯咯噠的咯咯噠，一時之間，院子裡的雞叫聲成了這個清晨的主旋律。

  爺爺在院子裡放上一盆水，架起一塊磨刀石，就開始了磨菜刀、磨剪子、磨鐮刀。

  安靜的清晨就這麼忙碌了起來。

  屋裡雞叫個不停，屋外鴨叫個不停。

  我跟著奶奶走到大門口，就看見樹下被圍著的鴨子傲著頭，嘎嘎嘎的叫個不停。

  奶奶把鴨子放了出來，鴨子扭著肥碩的屁股就撲騰進了水裡。

  我回屋，打開放著雜物的另一間房子，從袋子裡舀了糠和麩皮，加點水，用木棍攪和均勻。

  我把攪拌好的飼料放在水塘旁邊，奶奶用她那經典的呼喚聲將鴨子喚了上來。

  鴨子聽見呼喚聲，立馬迅速的朝岸邊游來。

  別看它們在陸地上慢慢吞吞的，在水裡它們可是靈活的不像話。

  鴨子們大口大口的chua著飼料，盆的周圍灑了一地。

  我看著它們使勁向後咽的頭，我都替它們感覺噎得慌。

  ……

  忙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鍋里的稀飯已經熬的黏糊，在鍋里煮的鹹鴨蛋也已經煮好。

  我從鍋里撈起鹹鴨蛋，用涼水過了一遍，裝進盤子裡。

  我們一家三口每人各手持一碗稀飯，稀飯里還有一個剝了殼的鹹鴨蛋。

  稀飯很燙，我便用筷子在碗的一圈扒拉著。

  不知這是什麼習慣，吃到燙的東西時，總會用筷子沿著碗的邊緣扒拉，而且這個現象似乎只存在於農村。

  吃過早飯，收拾好廚房之後，天已經大亮。

  爺爺奶奶已經從屋裡拿出了麻袋和繩子。

  這時，收割機也已經到了，停在土路和我家門前的交叉口處，和爺爺奶奶說著話。

  我站的有點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我猜測應該是在說收割哪幾塊田的稻。

  收割機先走了，爺爺踹響門口的摩托三輪車，我和奶奶站了上去，再帶上剛才拿出來的幾捆麻袋和繩子，爺爺就開著三輪車跟在了收割機的後面。

  太陽已經有了溫度，不過這時還早，並不熱。

  三輪車走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左右顛簸。

  奶奶抓著三輪車的靠背，叮囑我道，「小滿，你可要抓緊了。」

  「知道了奶奶。」

  我站在三輪車的車斗子裡，雙手緊緊的抓著靠背。

  現在時辰還尚早，空氣中不僅沒有燥熱的感覺，而且也沒有蟬鳴聲。

  這樣的早晨，倒叫人還蠻喜歡的。

  以前我一直以為睡懶覺才舒服，今天早起一次，居然覺得身心舒展，神清氣爽的。

  我仰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舒適！

  收割機在前面轟隆隆的走著，巨大的重量給地面上軋出一排一排的車印。

  左邊是滿片的稻田，右邊是水塘和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