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打成肉沫？

  跨過龍頭，當穎天穿過那扇隱形的界限，眼前豁然開朗，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全新的城市面前。這座城市與他所熟知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充滿了奇幻交織的氣息。

  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像是由未知的材料構成，表面流動著絢爛的光芒，仿佛每一棟建築都在呼吸，與城市的脈動共鳴。街道寬闊而整潔，空中各式各樣的飛行器穿梭往來。街道兩旁還交錯種植著許多奇異的植物。

  他發現自己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獲得了難以言說的能量。

  在某個偶然的瞬間，當他凝視著街道旁一盞閃爍的霓虹燈時，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他嘗試著用意念去引導那束光線，奇蹟般地，那光線竟然真的隨著他的思緒輕輕偏轉，划過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的建築物上。

  穎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與震撼湧上心頭，他意識到自己竟然獲得了控制光線走向的超能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測試這一能力的極限。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像著周圍的光線如同聽從指揮的舞者，隨著他的心意舞動。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整個城市仿佛都因他而活了過來。霓虹燈、路燈、甚至是遠處高樓的照明燈，都在他的控制下編織出一幅幅絢麗多彩的圖案，將這座都市裝點得更加如夢似幻。

  「嚯！！！」

  穎天正在興高采烈地玩著自己新獲得的超能力，耳邊傳來了幾個老婆子的抱怨聲：「喂喂喂，我說那個小伙子，你別跟那玩光線了，晃得我老人家眼都花了……」

  穎天打量起城門口邊上坐著的幾個老婆子。

  最左邊的老婆子銀絲如雪，頭髮以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幾縷碎發隨風輕輕搖曳，透露出歲月的痕跡。她面容慈祥，眼角含笑，仿佛總有一抹溫柔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坐在中間的老婆子身形略顯佝僂。她身著淡雅的青衫，衣裳輕薄而透氣，隨風輕輕搖曳，仿佛與周圍的自然融為一體。衣裳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卻自有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

  最右邊的老婆子雙手布滿厚實的繭子與皺紋。她脖子上掛著一條簡樸的銀項鍊，上面掛著一塊刻有徽記的小吊墜。

  「大媽！您好！」穎天客氣地跟幾位老人打過招呼。

  「哎，孩子，你別用你那光線晃我們眼了就好。」最右邊的老人緩緩開口道。

  「哎好嘞！大媽，您知道這是哪裡嗎？」穎天怕老太太耳朵不好，故意提高了嗓門喊道。

  「這兒啊，這是神域。」坐在中間的老太太笑道，「小伙子，你是第一天到這來吧？」

  「神域？？？」得到這個答案，穎天稍顯遲疑，開口問道，「這裡不是叫什麼『九重天』嗎？」

  「啊對對對！」坐在中間的老太太恍然大悟般笑道，「有這種傳說，說我們在的地方其實是『九重天』的第一層。只不過嘛……」老人說到這打了個哈欠。

  「只不過啥？」話說到關鍵時候就沒了，不由得讓穎天略微有些著急。

  「只不過，沒人去過其他層，所以也不知道有沒有。」老太太笑道，「小伙子，我覺得你也不必太關心這事，畢竟你也去不了，就好比我說有十八層地獄和天堂，你信不信啊？」

  「哈？去不了？」這個說法讓穎天微微皺起眉，「為什麼啊？」

  「因為……」最左邊的老太太突然嘆口氣，「因為活不到那天吧……」

  老人的態度似乎十分悲觀。

  「啥？」

  「孩子，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都得告訴你，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獲得一項超能力，代價是……」

  老人又嘆口氣，搖搖頭道：「每個人只能活三天，然後就會被神秘的力量打成肉末。」

  「啥？」

  剛剛的對話雖然不多，但是有巨大的信息量。

  首先，這裡確實是九重天的第一層，自己沒走錯片場。

  其次，自己剛才能夠操控光線，確實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獲得了所謂的「超能力」。

  最後，自己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內登上第二層，就會被打成肉末。而且，看來被打成肉末的概率還是挺高的，側面反映出登上第二層的難度應該很大。

  尚未消化完剛剛獲得的信息，只見在街角的一隅衝過來一個衣衫襤褸、精神瘋癲的老婆子。老婆子的頭髮如同秋日裡枯萎的荒草，凌亂不堪，夾雜著泥土與雜草，仿佛許久未曾梳理。她的臉龐消瘦而憔悴，面容扭曲，時而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時而嘴角抽搐，仿佛在與無形的恐懼對話。那雙眼睛布滿了渾濁與茫然，時而瞪得滾圓，時而低垂至幾乎看不見，透露出一種深不見底的瘋狂與無助。

  她的衣衫，用「襤褸」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其破敗。衣物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破洞與撕裂，露出的皮膚乾癟而布滿皺紋，仿佛輕輕一觸就會碎裂。顏色早已褪去，只剩下斑駁的灰白與暗黃，沾滿了泥土、油污與不知名的污漬，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這些衣物似乎曾是她唯一的遮蔽，但如今卻更像是一種沉重的負擔，束縛著她本就顫抖不已的身軀。

  她的身形瘦弱而佝僂，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步履蹣跚，不時地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仿佛在尋找著什麼，又或是在逃避著什麼。她的雙手更是觸目驚心，指甲里嵌滿了污垢與泥土，手指有時會無意識地抓扯自己的頭髮或衣物，發出低沉而悽厲的呻吟聲，那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在這位老婆子的身上，你看不到絲毫的生氣與活力，只有無盡的痛苦與瘋狂在肆意蔓延。她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孤獨而絕望地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

  「小伙子，」她眼中噙著淚，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瘋狂地喊道，「別信她們！我已經活了至少五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