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蜂窩煤球

  以前老家的灶台基本上都是在屋子裡面 用泥土和磚砌成的 燒的蜂窩煤 當然奶奶家那時候不算是很窮 但是大部分的農村人還是燒柴 有農閒時出去撿柴的 或者自家地里種的棉花 玉米這些莊稼 豐收之後 把糧食收完後 剩下的桔梗 曬乾後 剁在自家院子裡 囤著冬天用 因為冬天除了去路上撿些樹枝 沒別的可以當柴來用 也不夠用 像那種稍微有點錢的人家 都會燒蜂窩煤 我姥姥家也燒 不過一般都是接近年底用 而且也不是買的現成的蜂窩煤 我舅舅有他自己的法子

  我們村口東頭有一家煤場 是製作蜂窩煤球的 舅舅閒下來會拉著馬車 去拉煤 關於馬車 我叫它馬車 但沒有馬 就是那種小平車 人在前面 將繩子斜跨在胸前套進去 兩隻手向後抓住車兩邊的木頭 拉著往前走 做蜂窩煤需要將拉來的煤土進行篩選 去除雜質 其中會篩選出小部分質量不太好的煤土 堆成一堆 舅舅就會以低價購買這些煤土 價格比買現成的的蜂窩煤球要便宜很多 將這些煤土拉回家 就開始自己製作煤球

  製作煤球 一般選在大晴天 因為製作完成的蜂窩煤需要經過晾曬 以確保煤球乾燥 然後才能使用 這個過程需要技術和力量 也是一件麻煩事 首先就是需要模具 姥姥家有一個鐵器模具 長一米半左右 比我還高 上端設有手和機關 中間是一個鐵管 下方是圓形的模具 模具裡面布滿一根根鐵柱 用來插蜂窩

  舅舅已經把需要的黏土和水都準備好了 將這些和煤土進行攪拌 舅舅說這是個技術活兒也是個拼體力的髒累活兒 和得稀了 煤球乾燥後容易變形 太稠了 容易開口子 壓成型後的煤球 還需要搬到開闊地晾曬 只有壯勞力才能完成 那時候 姥姥家院子裡里外外的空地上 全晾曬著煤球 堪稱一道特殊的人文景觀 是舅舅自豪的作品

  街上偶爾會聽到叫賣聲 賣蜂窩煤球的 拉著馬車 遊走在農村的小巷裡 偶爾會被叫住 問了價錢 了了會有人買 真正買的都算是村里不太窮的人家 問好價錢 就開始搬運蜂窩煤球

  那時候做飯燒的蜂窩煤還是很大氣味 我們家東屋門口也有個燒煤球的爐子 我爸用鐵桶自己做的爐子 味道太大 也不安全 我爸就放在屋子門口 就像現在 我媽就用起來 給我做了碗茄子面 我媽喊我端面 我小時候不挑食 不管我媽做的好不好吃 我都吃的很香 沒辦法那時候窮啊 家裡雖然是開小賣鋪的 但是奶奶不准我偷拿零食 再者說 那時候年紀小 吃的見的都少 沒有挑剔的機會 我現在都記得我媽做的面 茄子炒的黑乎乎的 直接放水 水燒開 下麵條 那麵條又軟又白 入口都不用咀嚼了 味道倒是不記得了 但是色香不占一樣

  吃過飯 我就跑出去玩了 我們家對面是學校 但是中間是條路 路對面挨著學校有條小河 那時候河水還很清澈 河水很淺 有水草 有小魚和蝌蚪 我最喜歡在門口的河邊玩耍了 也不穿鞋子 直接挽起褲腿跳進去 淺的地方只到我的大腿 我當時年紀小 身高和同齡人一樣 深的地方 我一般不會靠近 雖然也蓋不住我但是奶奶囑咐過 很危險 我這個人從小就長記性也對危險的事物很上心 只要是大人交代不讓做的事情 我都不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