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段先生

2024-08-29 04:18:50 作者: 霧潯三筱
  【有人污衊我推倒了霸總的planB,這潑天的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我41°角仰望天空邪魅一笑,直接狂吃特吃,多新鮮的屎吶,吃進肚子裡把心變髒把嘴變臭!再化身噴糞戰士呔!合著我82年發酵的老痰就tui那人臉上了…所以罵街上隨意吐痰不愛護環境的別罵寫文不帶腦子的我QAQ】

  正文———

  「出血沫了還能忍住,骨頭挺硬。」

  「四、四個小時了……」

  江宴桉緊扣著落地窗的玻璃,薄汗浸濕了額間的白色碎發,連帶著眼尾都被龍舌蘭酒味的信息素浸染的緋紅。

  含情眼裡氤氳著水霧,盡顯迷離……

  他咬緊牙關,緊閉雙眼不看玻璃上的倒影。

  「噓,嘴巴可不是用來說話的。」

  段岑銳聲音慵倦微沙,黑髮微卷,碧眸深邃。慍怒的語氣裡帶著慣有的溫潤。

  頭頂燈光在他微凸眉骨上打下的陰影半壓高挺的山根。肅殺,冷欲。

  頂著一張女媧炫技的臉,嘴上和行動上都和紳士這個詞背道而馳。

  江宴桉身上見血,卻也只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段岑銳單臂撐著落地窗,握著江宴桉舉過頭頂的手腕,白玉鐲子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浮沉,呼吸灼熱蠱惑。

  江宴桉思緒隨著不斷滑動的白玉鐲子起伏。

  段岑銳和他是上下位者的關係。

  在宣洲經濟鏈縱雜的時代,段岑銳的名字像是某種禁忌。

  他手上有著處於經濟中心的財團,其名下產業難以計數。為人矜傲,但又謙遜,待人有禮卻又心狠手辣,對很多人以及事物能做到勢在必得的掌控。

  段岑銳是來自於西伯利亞的黑蛇,陰戾、帶著上位者隔人以千里外的張力以及縱觀全局的沉穩。

  江宴桉就是對這樣一尊大佛強制愛了。

  他覬覦著段岑銳,卻又害怕著。

  喜歡這種感情一旦紮根就會肆意瘋長,結出的禁忌果實是江宴桉數百個日夜的念想,卻也是段岑銳最為不屑的。

  ……

  對段岑銳下藥後又過去一周。

  江宴桉是在郊區的出租屋被兩個保鏢架上車的。

  他對宣洲冷欲清佛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結局也可想而知。

  當車輛停靠在一棟奢華建築前時,江宴桉才拖著被毆打的青紫的身體、跟隨著保鏢走進了那扇半敞的鐵門。

  歐式風格,宛若宮殿。

  段岑銳是體面人,沒把人捆到自己面前。

  保鏢在找到江宴桉時,用到了「請」字。

  「段先生在裡面,希望你不要耍花招。」

  保鏢冷聲囑咐一句,隨即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江宴桉整理了一下洗的泛白的黑色棉服,隨即叩響了緊閉的書房門。

  「請進。」

  磁性的聲音是段岑銳本人無疑。

  江宴桉推開書房門,態度恭敬的走了進去。

  板鞋踩在一塵不染的黑棕木地板上,暖流順著腳底蔓延至四肢。


  江宴桉身體回溫,被凍的泛紅的指關節也不再那麼僵硬。

  房間裡開著暖燈,空氣里浸著書墨的香味,協卷著龍舌蘭酒味的淡淡醇香。

  段岑銳側身靠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高定皮鞋鋥亮。

  他黑色半框眼鏡半架,垂眸看著手上的一份文件。沉斂、溫倦。

  明靜似動。

  靜的是段岑銳,動的是江宴桉恣意的心跳。

  江宴桉看晃了眼,尤其是段岑銳左下眼瞼上的兩顆黑痣,在那樣妖孽的一張臉上更顯勾人。

  「段先生。」

  江宴桉儘量保持著鎮靜,上前兩步,語氣卻帶著明顯的顫意。

  「江先生來的很快。」

  段岑銳在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抬手調整了一下耳邊的助聽器。

  略微豎瞳的碧色瞳孔染著冷意。

  江宴桉默默垂眸,不敢和那雙能輕易將人看穿的雙眼對視。

  氣氛一瞬間冷寂。

  「江先生應該知道我請你來的理由。」

  段岑銳率先破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審視。

  明明是以下而上的目光,江宴桉卻感受到了頂級掠食者的威懾力。

  「知道的。」,江宴桉答。

  他面上從容,手指卻是緊扣住了褲邊。

  「一分鐘之內,請江先生說明對我下藥的理由。」

  段岑銳的這句話讓江宴桉感受到了暴風雪來臨前的寒意。

  江宴桉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這種時候要是說出「喜歡」這類的詞語,江宴桉敢保證,段岑銳會第一時間讓保鏢做掉他。

  用兩秒時間穩定狀態,江宴桉開口:

  「我希望得到您的庇佑。」

  言簡意明。

  這就是江宴桉的目的。

  他是名門江家的私生子,身上卻背著一屁股債,醫院裡還有患有白血病的弟弟。

  前段時間得罪了江家受寵於一身、在宣洲橫著走的二世祖。

  江宴桉被同父異母的二世祖少爺逼的走投無路。

  他不想拉身邊一些闊少朋友下水,畢竟江家在宣洲也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所以江宴桉走上了下賤這條路,他給段岑銳下藥,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段岑銳不一樣,他身處名流圈金字塔塔尖的位置,眼高於頂,區區江家入不了他的眼。

  江家更不敢動這樣一尊大佛。

  江宴桉想活著,他不得不用卑劣的手段接近段岑銳這座避風港。

  同時,他也在賭,賭段岑銳那份善意和對人的容忍,只要能和段岑銳扯上關係,他就能多活一天。

  可他不知道的是,段岑銳平時潔身自好,最鄙睨靠著爬床獲取利益的人。

  輕賤的人段岑銳不屑一顧。

  江宴桉恰好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話落後的江宴桉低頭沉默,心裡緊張的等待著審判。


  段岑銳對所有人都有著一兩分的客氣,可他喜怒不顯於色,沒人知道那份客氣下是親和還是殺戮。

  他總很耐心的給人機會開口說話,他傾聽別人的訴求,給予肯定或開金口指路。

  他是迷途者的指路明燈,是衝鋒的號角,也是挺拔的高山。

  這是獨屬於他的涵養。

  可當人以為段岑銳是一個富有涵養的紳士時,面對不滿意的回答他會摘下助聽器拒絕再交談,絕情的給人下著最後通牒。

  「江先生,你有十分鐘的時間離開。」

  段岑銳抬手看了眼腕錶,目光不帶任何感情的掃向江宴桉。

  「段先生、我…」

  江宴桉欲言又止。

  段岑銳的那份決絕宛若凜冬冷冽的風,割的江宴桉無處遁形般。

  他知道自己最後一次機會沒了。

  他沒賭對。

  他要死。

  江宴桉轉身拔腿就跑。

  這是他第一次從喜歡的人面前逃跑。

  那人沒第一時間追上來,而是宛若掌控全局的獵人般,給足了獵物逃跑的時間。

  一旦追擊,一擊致命。

  這是獨屬於段岑銳的頑劣和陰狠。

  指針歸整,段岑銳起身,將取下的眼鏡放入了定製盒子中。

  他抬眸看向窗外。

  外面雪意正濃,蕭寂、磅礴。有孤雛飛過,劃破了幕布般的寂白。

  段岑銳戴上了一邊的助聽器,邁腿離開殘留著槐花香的書房對獵物展開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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