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工作

  「阿爾邦，皇家城堡可不是野馬尼亞，要隨時保持禮儀才行，尤其是你這個公主親隨。」

  皇家城堡螺旋樓梯內，皇家侍從長正對阿爾邦諄諄教導，這個新入職的雄性飛馬似乎完全不懂禮數，對待同僚總是不甚耐煩的模樣。

  皇家城堡里的工作馬員似乎都已經默認阿爾邦來自野馬尼亞，因為也只有野馬尼亞才會誕生出他這樣彆扭且不懂禮數的小馬。

  阿爾邦是被塞拉斯蒂婭公主帶回來的新成員，公主殿下特意交代讓這隻飛馬加入侍從隊。

  正巧上一任公主親隨已經辭職歸鄉了，皇家侍從長索性就讓阿爾邦補上這個職缺，反正是塞拉斯蒂婭公主親自帶回來的，公主殿下肯定更願意接受熟識小馬的服侍。

  阿爾邦翻了個白眼，身為女王陛下最忠誠的戰士，他一直覺得這些小馬是帝國的阻礙，所以完全沒必要用禮數去對待這些小馬。

  不過礙於臥底的身份，阿爾邦一直在限制自己的敵意，對待除了塞拉斯蒂婭之外的小馬一律熟視無睹，這已經是阿爾邦能做到最大程度的禮讓了。

  「侍從長，服侍公主殿下的時候我自會秉持禮儀，只不過我並不想和同僚打好關係。」阿爾邦有些不屑，這也許是幻形靈的本性在作怪吧。

  皇家侍從長很是無奈，他只能耐下性子勸說道：「阿爾邦，就算你不想與同僚們打好關係，多少也要為公主殿下考慮一下吧？」

  「這和公主殿下有什麼關係？」

  「你想想，塞拉斯蒂婭公主身為全小馬利亞的領袖，肯定要經常會接見各種外賓，你這個親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著公主殿下和小馬利亞。」

  阿爾邦咂了咂舌，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怕不是在恐嚇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親隨而已，怎麼可能會代表小馬利亞和公主殿下？」

  就算公主親隨真的能夠代表小馬利亞和塞拉斯蒂婭，阿爾邦也不屑於為小馬利亞帶來榮光，誰讓他是一隻幻形靈呢。

  皇家侍從長緩緩搖了搖頭，解釋道：「如果公主親隨沒有禮數，那麼外賓們則會認為小馬利亞國民素質低下，原本的協議有可能也會破裂。」

  幻形靈帝國與小馬利亞之間的摩擦已經持續了兩千多年，可這兩個國家間卻並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雙方一直保持著克制的情緒，如果忽略掉廷馬克圖這些邦國的話……

  至少雙方都在國際上擁有良好的名聲，幻形靈帝國的名聲基於嚴格的紀律性和蟲繭女王的獨裁統治，女王陛下說一不二的性格讓其他國家都很放心彼此間的貿易。

  而小馬利亞的名聲則是在於高度自覺的道德水準和小馬們的國民素質，畢竟這群將「友誼」與「和諧」放在嘴邊的傢伙看起來很好相處。

  換句話說，如果在塞拉斯蒂婭接見外賓的時候有失禮數，也許小馬利亞的皇家法庭只會稍微提醒幾句。

  但如果讓女王陛下和帝國丟了臉面，帝國戰術整肅部隊會在第一時間實施拘捕措施，唯一的下場就是流放，漫遊森林就是未來的墳冢。

  「阿爾邦，雖然野馬尼亞距離漫遊森林比較近，可你也不能學習幻形靈的壞習慣。」

  皇家侍從長諄諄教導，完全沒看見阿爾邦怪異的表情：「那些幻形靈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傢伙，咱們可得為小馬利亞和公主殿下著想。」

  阿爾邦翻了個白眼，看起來他的偽裝很成功嘛，這位皇家侍從長似乎完全沒起疑心。

  「得得得，至少服侍公主殿下的時候我會秉持禮儀，其他時間我不想與其他小馬進行社交活動。」

  阿爾邦其實不太想答應，再說了小馬利亞和塞拉斯蒂婭的臉面和他這隻幻形靈又沒關係，說不定還能讓小馬利亞蒙受一筆經濟損失。

  可不知為何，阿爾邦莫名想到了塞拉斯蒂婭那溫柔的面容以及宛若清風的言語。

  『我只不過是喚醒了一個迷茫的小男孩兒罷了……』

  罷了罷了，無非就是服侍而已，大不了就當成在坎特洛特實習了，等以後回到了威索驪波利斯用這一身本事去服侍女王陛下。

  阿爾邦撇嘴道：「好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親隨該幹些什麼，你總得教我吧？」

  「好辦，今天你就跟著我學習，以後你照做就行。」

  侍從的工作其實並不難，無非也就是地面清潔或壁畫維護，再加上皇家花園以及外庭院雕塑的養護工作，只是看起來有些忙碌罷了。

  可公主親隨不一樣，除了上述的這些工作之外，還需要偶爾整理文件並且掌管公主的印章，隨時等候塞拉斯蒂婭的調遣。

  不過這些工作可難不住阿爾邦，區區服侍公主罷了，他很快就能學會這項技能的。

  這一整天過得很充實，當阿爾邦回到分配的工舍時，太陽已經沒入了地平線之下，若隱若現的明月已經緩緩升起。

  阿爾邦想了想，決定寫幾封信送回威索驪波利斯，匯報一下近期的成果以及收穫。

  「偉大的女王陛下，我已成功潛伏進坎特洛特皇家城堡內，並且謀取了一份足以接近塞拉斯蒂婭的工作。我永遠是您最忠誠的戰士，我將為您繼續奮戰，直到大海枯萎。」

  又分別給父母、索瑞斯和老宮相各自寫了信書，阿爾邦利用秘術將這些信書傳遞迴威索驪波利斯的宮廷內，等待老宮相接收處理。

  阿爾邦躺回床上，滿懷期待地看著天花板走神，雖然不清楚當臥底能不能成為帝國元帥，但至少為女王陛下效忠了不是嗎？

  女王陛下會永遠記得忠誠的戰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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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索驪波利斯內，老宮相皺眉看著阿爾邦寄給蟲繭女王的信書，搖頭喃喃道：「這孩子太老實了，表忠心可無法引起女王陛下的注意，最好表達出純粹的愛意。」

  於是，這位向來狡猾但又忠心耿耿的老宮相大筆一揮，將阿爾邦的這封信書大改了一番，讓這封信書瞬間從工作匯報變成了不可言說的情書。

  「親愛的女王陛下，多日不見很是想念，最近我整宿睡不著覺，大抵是太過思念女王陛下造成的……」

  洋洋灑灑修改了百餘字，老宮相揮蹄將這封信送進了女王陛下的寢宮，只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

  女王陛下最需要的並不是忠誠的戰士，而是需要一位能夠訴說心裡話的貼心幻形靈，阿爾邦無疑就是最好的蟲選。

  計劃的種子已經埋下，只需要靜待其生根發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