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林默

  安陵容見她如此謹慎，索性豁出去說道：「姐姐那日明明已經看見陵容，為什麼沒有說出來？我看姐姐的種種表現，想必是另有內情吧。」

  曹琴默聞言，臉色微變，她沒有想到以安陵容的性子竟然能將事情說得如此直白，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意味深長地看著安陵容，半晌才道：「妹妹不也是有事情瞞著眾人嗎？」

  兩人四目相對，確認了彼此的身份，但為謹慎計，還是打算再聊聊看。兩人心思深沉，都想讓對方先開口。

  「木薯粉一事，姐姐想必是恨透了華妃，但陵容看來，那些都是小事，姐姐和公主的未來才是大事。而且......」安陵容輕抿一口茶，看似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曹姐姐，近日這宮中的規矩越發繁瑣，倒叫人懷念起往昔簡單自在的日子。」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在曹琴默身上停留，試圖捕捉到一絲異樣的神色。

  曹琴默微微一笑，應聲道：「妹妹說笑了，這宮中的生活，向來如此，哪有什麼簡單自在。」話語雖平常，可那眼神中卻藏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深邃。

  安陵容微微皺眉，又道：「聽聞民間有種奇術，能讓人跨越時空，經歷不同的人生，姐姐可信？」她緊緊盯著曹琴默的眼睛，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曹琴默心中一緊，面上卻依舊淡定：「妹妹莫要輕信這些無稽之談，不過是些市井謠言罷了。」

  安陵容輕笑一聲：「姐姐說得是，只是我有時夢中竟會出現一些從未見過的新奇景象，不知姐姐可曾有過？」

  曹琴默手中的帕子微微攥緊，回道：「妹妹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兩人你來我往，言語間皆是試探，都盼著對方先露出破綻，承認那穿越而來的秘密身份。

  曹琴默真是心思深沉，一番試探下來，安陵容竟沒有查到一絲異樣。反倒是曹琴默微微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說道：「這宮中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你再怎麼想都難以相通，除非......那人肯告訴你實情。恕姐姐直言，富察貴人小產那日，你為什麼沒去？淳常在死的那日你又為何會出現在假山後？ 」

  兩個問題下來，安陵容的神經高度緊繃，她先是一怔，隨即緩過神來。安陵容突然站起，一把拉過曹琴默的手說道：「姐姐，我們是一樣的人啊！」

  「啊？你這......」

  「延城醫科大學蘇安然！」見曹琴默還要顧左右而言它，安陵容急忙打斷，自報家門。

  曹琴默看著面前一臉誠懇的安陵容，目光突然變得堅定，她剛剛做了一個決定：「......徽州大學，林默！」

  曹琴默同樣站起身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掙脫安陵容，相反，站起來的那一刻，曹琴默攥著安陵容的手越發緊了緊，像是要向安陵容證明自己說的話並沒有意思欺瞞。

  二人相視一笑，都看到對方眼中似乎飽含淚水，也都看到對方正努力控制自己，不輕易讓淚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