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位都不甘心?」
季末瘟鬼掃視四瘟鬼,這樣問道。
「確實不甘心。」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動這種心思。」季末瘟鬼陡然嚴聲厲色的喝道。
「季末老大,我們剛才失言了。」
春夏秋冬四季瘟鬼一看季末瘟鬼臉色不對,當即害怕得趕緊跪地。
「知道就好。不過,這種事要說不動心,那真是不可能。咱們若私吞寶貝、中飽私囊,又有誰會知道呢?」
季末瘟鬼語氣一改,又有些飄忽不定起來。
「老大,你想如何辦,我們全力配合你。」
「此事需要大家守口如瓶,才會穩妥。」
「老大放心,我們對天發誓,絕不會此世事泄露出去。如果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春夏秋冬四季瘟鬼趕緊起誓。
「好兄弟們,我當然信任你們了。這樣,此事咱們就悶聲發大財,這螣蛇病毒咱們一起瓜分了它,今後大家對此事一律守口如瓶,誰泄露消息,便是我們的公敵,格殺勿論。明白嗎?」
季末瘟鬼放狠話道。
「明白,明白,我等絕對不泄露分毫。請老大放心。」
「嗯,都起來吧。」
聽了這話,春夏秋冬四季瘟鬼這才心有餘悸的站了起來。
林爽在保溫罐里,雖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但神識感應清晰,觀察到五瘟鬼這般情況,心中又驚又嘆。
驚的是,對方居然稱自己體內的病毒為螣蛇病毒。螣蛇是上古神獸,這種病毒若真的與上古神獸螣蛇有關,那它的殺傷力,看來不僅是自己抵受不了,就連神仙見了,只怕真的也要退避三舍了。
嘆的是,從這五瘟鬼的談話看來,它們也屬於某個組織的基層成員,這年頭,怎麼基層成員都在叫苦叫累呢,前些日子林爽在輪迴橋邊看到的虎頭豹首兩位鬼差,也是這樣抱怨。
看來社會內卷,基層鬼差的日子也不好混呀。
「季末老大,你輩份最高,瓜分螣蛇病毒的事,你先來。」
「嗯。等瓜分完螣蛇病毒,把白肝疫疫苗毀掉,再把研究疫苗的人都殺了,咱們這次出使任務便算是功成圓滿了。」
季末瘟鬼言罷,也不客氣。他走上前來,口中默念咒語,然後對著保溫罐里的林爽,嘴巴一吸氣。
霎時有大片灰色的病毒被他吸了過去。
這些螣蛇病毒於林爽來說,是致命的剔骨之蛆,於瘟鬼來說,卻是大補之物,如碧落大還丹一般珍貴難得。
「大補,好爽,哈哈,好爽,本鬼的功力在節節攀升,這螣蛇病毒對於我們瘟鬼來說,真是無上寶貝,太好了。」
季末瘟鬼一邊吸吞螣蛇病毒,身體不斷變大,本來皮包骨的身軀竟快速變得血氣飽滿起來,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煞氣也在節節攀升,攀升到連林爽都大為忌憚起來。
春夏秋冬四瘟鬼在旁邊看到季末瘟鬼實力在不斷攀升,眼中全都流露出了貪婪之色。
四季瘟鬼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都擔心這樣下去,好處都被季末瘟鬼占了去,所以他們當即也都口中默念咒語,然後也對著林爽這邊吸氣。
一時之間,大量螣蛇病毒被吸走,按道理來說,作為病毒宿主的林爽應當感到輕鬆才對,然而事實上卻相反,林爽感到痛苦異常。
他內視之下,才發現這些螣蛇病毒一方面正被吸走,一方面卻正在迅速裂變生長,就像剛割過的韭菜又長了出來,剛割完一茬,又長出一茬,永遠都割不完似的。
好在林爽有碧落大還丹這種神藥不斷給自己滋補真元,否則這些螣蛇病毒的不斷裂變重生,早把他榨成乾屍了。
螣蛇病毒的生命力如此頑強,也難怪瘟鬼會稱之為萬中無一、病毒王者了。
「哇,真的好爽,伐毛洗髓,我感覺自己要重生了。」
「這麼強大的補品,太讓人沉醉了,我攀上鬼生巔峰了。」
「螣蛇病毒無愧為病毒之王,我感覺自己的戰鬥力正在直線上升,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就算神魔當前,也無所畏懼了。」
「螣蛇病毒萬歲,得到如此寶物,我實力節節攀升,今後還當什麼瘟部司使者,直接橫掃一片國土,自己當皇帝得了,哈哈。」
春夏秋冬四瘟鬼一邊吸吞螣蛇病毒,一邊身體在不斷壯大,實力也在節節攀升,煞氣變得越來越濃厚。
林爽感應到來自瘟鬼的強大威壓,心中十分忌憚,知道自己若不提早布局的話,只怕命運便入瘟鬼的控制,難以翻身了。
當下,他遂將藏於腎臟的千萬顆劍球傳輸到自己的肝臟上。
這些劍球體積小到肉眼不可見,混入病毒中,若非用高倍顯微鏡觀察,否則絕難發現。
那五個瘟鬼哪裡想到看似已經冬眠的林爽,居然會暗算他們。所以不知不覺間,他們在吸收病毒的時候,也吸收了數量巨大的微粒狀劍球。
「唉呀!不好,吸收過多,身體飽和了,承受不住了。」
其中一個瘟鬼痛叫起來,然後其餘四位瘟鬼也紛紛痛叫起來,他們發現自己吸收的螣蛇病毒過多,身體已承受不住了,當下急忙停止吸攝,都紛紛坐到地上,強行運氣消化吸收過來的充沛病毒。
林爽短時間內,精元消耗嚴重,雖有碧落大還丹滋補,仍感到一陣強烈虛脫感,他也趕緊穩住心神,運轉真氣,進一步激發碧落大還丹的藥力。
半個鐘頭過後,五瘟鬼中的老大——季末瘟鬼第一個收功,站了起來,他睜眼望向保溫罐中的林爽,眼中泛起了極強的貪婪之火。
「這個病毒宿主,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如此至寶,豈可與他鬼共享。春夏秋冬四位兄弟,這寶貝是我的,只好對不起你們了。」
季末瘟鬼言罷,臉上閃過一抹狠色,竟趁其餘四瘟鬼靜坐未收功之際,雙掌齊出,拍在春秋二瘟鬼的頭上。
春秋二瘟鬼被打得措手不及,慘叫出聲,當場受制。冬夏二瘟鬼受驚,均從地上竄起,向兩邊逃竄而去。
「想逃,門都沒有。」
季末瘟鬼一張嘴,嘴中射出一道紅光,直接將逃到十數丈外的夏瘟鬼捲住。
與此同時,他腰間的大胡蘆也飛了起來,發出螺旋式波紋,將逃到遠處的冬瘟鬼罩住。
「季末老大,你要幹什麼?」
冬夏二鬼逃不掉,全都變了臉色,驚聲尖叫起來。
「我要幹什麼,你們看看春秋二瘟鬼不就明白了嗎?」
季末瘟鬼言罷,雙手精芒閃現,霎時被他抓在手底下的春秋二鬼還未及言語或尖叫呢,便已縮捲成丸,被季末瘟鬼抓到手心裡。
「把你們縮捲成丸,留著以後打牙祭。」
季末瘟鬼邪笑著說道,其冰冷刺骨的陰狠,嚇得冬夏二鬼都快魂飛魄散了。他們剛才還在慶幸自己得了大補之物,沒想到死亡的危險這麼快便降臨了。
正是應了那句話: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