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氣性倒是挺大,不過說大話可不是好習慣呀。」
林爽還是單手應對,而且還成功把對方凌厲的招式全都拆解了。
「你年紀與我相仿,說話卻老氣橫秋的,莫非是個裝嫩的老妖怪。」
年輕道士久拿林爽不下,頗有些不甘地叫道。
「哈哈哈,打不過人家,便叫人家老妖怪裝嫩,你這種做法,在我們那裡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叫做小心眼。」
「你才小心眼呢!你從頭到尾都是小心眼。」
年輕道士說這話的時候,飛身貼到天花板上,雙手以氣御劍,刷的一下,他負在身後的寶劍便脫鞘飛出,迅若閃電地向林爽刺來。
劍勢相當迅猛,劍招也是一化三、三化九、九化更多,劍鋒所指,寒氣冰封,瞬間讓這地下室的溫度都急速下降了,劍氣數次擦身而過,卻已讓林爽感到寒意侵骨,而且衣服表面都結了一層薄冰,這些寒氣竟讓他感覺到體內真氣運轉有些阻滯了。
「這是什麼劍法?劍氣夠冷的。」
「這是寒冰劍法,豈止冷,能把你凍成冰雕。」
「老弟,你劍法不錯,你叫什麼名字,咱們認識一下。」
「正邪不兩立,我道門中人與你等魔門中人,有什麼好認識的,要認識就在刀劍上認識吧。」
「正邪是不兩立,但你憑什麼認定我就是魔門中人呢?」
「你不是魔門中人,怎會來到魔門的地盤,還找到這間隱秘的監察室。我看你非常熟悉這裡的環境,就算不是魔門中人,也必定與魔門中人關係不淺。」
「唉,年輕人,冤枉人都不帶打草稿的,太自以為是了。既然不能說服你,那便只好打服你了。」
林爽笑著,當即施展出道門擒龍手來,只是幾個回合後,就扣住了年輕道士的寶劍,並且內力一震之下,將對方連同寶劍都震飛了出去。
「怎麼可能?你剛才施展的是什麼武技?」
年輕道士翻身落地,滿臉震驚之色,他一方面震驚於對方的內力,竟如此雄厚,能穩壓他一頭;另一方面,他更震驚於林爽剛才施展的武技,那分明就是道門近身搏擊的絕技道門擒龍手呀。
「你自己剛剛施展過,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道門擒龍手?難道你剛才偷學了我的武功,現學現賣。」
「老弟,你的思想迴路夠清奇的,很腦洞呀。」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年輕道士咬咬牙,不甘心地再次揮劍向林爽殺來。
然而,五個回合後,他的寶劍便被林爽用道門擒龍手搶了過去。
「劍不錯,劍法也還行,就是劍道修為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如果不服,那就再來吧。」
林爽笑著,將寶劍扔回給年輕道士。
年輕道士一臉愕然地接過寶劍,雙眼萬分不服地盯著林爽,然而最終他卻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將劍回鞘,搖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怎麼了?這麼快就服輸了?」
「自己人,還打什麼打。」
「剛才不還罵我是魔門中人嗎?怎麼這麼快就把我當自己人了?」
「你若不是自己人,能把道門擒龍手使得那麼高明!」
「好吧,我承認,我也是道門中人。」
「我叫李玄機,出身道門淨願部。你呢?」
「我叫林爽,出身嘛,道門黑部吧。」
林爽半實話,半瞎掰的說道,反正道門黑部素來行蹤隱密,用它來的打掩護,比較不容易露餡。
「黑部?你居然是黑部的人?黑部素來行蹤隱密,難怪我沒有見過你,你的名號也我從未聽過。」
「我才下山行走江湖,你不知道我也正常。」
「嗯。」
「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後來潛入監察室的那位,你也出來咱們互相認識一下吧。」
林爽語氣平靜地說道,他這話明顯另有所指,連李玄機聽了都感覺愕然非常,難道這監察室內還有第三個人不成?
「林道友好敏捷的洞察力,剛才我潛入監控室時,你們正在打架呢,我本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哪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就在這時,一個頗具磁性的女性聲音響起,一位氣質嫻靜、膚白貌美的道姑從旁邊的豎櫃後面走了出來,她一言一動,如風起秋湖,自帶清涼靜氣,讓人如在玉壺,清涼自化。
「蕭師姐,你什麼時候來了?」
李玄機一看到道姑,當即便迎了上去,熱絡地打招呼道。
「打架那麼久,也不給我傳個信息,都把我的叮囑拋到腦後去了。真是的。」
道姑沒好氣地瞅了李玄機一眼,語帶責備地說道。
「唉呀,打點小架而已,沒有那麼嚴重了。再說了,林爽又不是什麼大敵,我們不過是切磋一下罷了。」
李玄機平時眼高於頂,傲氣沖天,不過看到這道姑,卻秒變乖乖弟,只能說造物神奇,一物降一物吧。
「還好意狡辯,若非林道友手下留情,你只怕這會已經不能站著和我說話了。」
道姑說完這話,轉向林爽抱拳道:「多謝林道友剛才手留情。貧道蕭秋瑤,是李玄機的師姐,也是道門淨願部的人,今日有幸得見林道友施展的道門擒龍手,遠非我等可比,方知山外青山樓外樓,佩服之至。」
「蕭道友客氣了,道門絕技博大精深,我之所得不過零光片羽,今後尚需與蕭道友、李道友這樣優秀的同門中人多交流切磋才是。」林爽也抱拳說道。
「哈哈,好說好說。林爽,咱們今後確實應該多多交流切磋,你既然剛剛下山,初出江湖,想必不太了解當今天下大勢,我以後多跟你講講;你呢,也跟我多講些武學上的事情,咱們互通有無,共同進步,對大家都好。」
李玄機走上前來,把著林爽的肩膀,自來熟地說道。敢情他平時雖頗為自負,不過遇著武技比他高明的同輩,還是頗有偷師心態的。
「嗯,這個提議不錯。」
林爽笑著說道。確實,他才穿越到地球沒多久,對於地球上的修真界了解十分有限,如果有個見識廣博的同輩人為他講解,自然再好不過。
「我這個師弟平時信馬由韁,不受世俗禮法約束,出言無狀,還望林道友多海涵。」
「如此性情,對我脾氣。蕭道友不必擔心。」
「嗯。林道友怎會來到此處,這裡可是魔門滅情宗的據點。」
「說來話長,簡而言之,滅情宗扮作沙盜模樣,劫掠各大月球基地,剛好讓我碰見,所以便過來摸摸情況。」
「原來如此。魔門滅情宗乾的這些殺人越貨勾當,確實天怒人怨,我道門中人碰見了,確實應該管上一管。」
「你們呢?你們應該有七個人吧?我在回看監控視頻時,看到你們結成劍陣,破開防護罩進入這裡。不知你們所為何來?據點外圍那些滅情宗崗哨,都是被你們拔掉的吧。」
「林道友說的沒錯,這個據點外圍的那些崗哨,確實是我們淨願七劍拔掉的。林道友你剛下山,可能不知道我們淨願部與魔門滅情宗在地緣、宗教、政治等各方面,長期存在衝突,大抵我們支持的,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去破壞,反之亦然,總之各種舊怨新仇,雙方長期處在互相衝突的位置上。所以打擊滅情宗,是我淨願部義不容辭的責任。」
「滅情宗在月球上的行動,我們自然也十分關注,準確一點來說,我們是跟蹤他們來到月球的。」
蕭秋瑤認真地說道,臉上並無特別的情感波動。看得出來,她陳述的是事實。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會侵入滅情宗的據點。不過,據我所知,滅情宗的這個據點,原來人馬眾多,至少有數百人,你們淨願七劍,才七個人,就敢入侵,就不擔心寡不敵眾嗎?」
「呃,其實我們最初的想法,只是想先探查一番,搞清楚滅情宗在月球上建立據點,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待查清楚後再做進一步打算。哪想到,我們在拔掉這個據點外圍的崗哨時,發現據點核心區域並未有人過來增援,這一反常現象,促使我們深入探查,這才七人合力用劍陣破開防護罩,進入了據點的核心區域。」
「原來如此。你們進來的時候,據點核心區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死氣沉沉嗎?」
「是的。」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麼多滅情宗的人馬,都慘死,只剩下白骨了?」
「我們經過一番探查,懷疑問題出在據點核心區域的那個礦洞上。為了探查清楚情況,我們淨願七劍中的五人,已經進入礦洞,只留下我和李師弟在外面掠陣。我們也不知道具體出了事情。」
「監控室里的視頻,你們也還沒有看嗎?」
「都還沒來得及看呢!我是先發現攝像頭,然後循著攝像頭電線,好不容易找到這間監控室,剛摸進來,還沒有看監控視頻呢,林爽你就跟進來了,後面咱們就打起來了。」李玄機接過話題,悻悻地說道。
「我是在附近探查,聽到你們的打鬥聲,然後這才循聲找過來的。」蕭秋瑤緊跟著說道。
「這麼說,咱們雖然都進了這間監控室,但都還沒有仔細回看監控視頻,是吧?」
「正是。」
「那還等什麼,先弄清楚這裡發生什麼事吧。」
三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都移步到監控室的電腦面前。李玄機抓起滑鼠,一番操作,將視頻倒帶,回看過去時間裡,視頻記錄下的畫面。林爽和蕭秋瑤在其左右,認真地凝視著視頻畫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