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盤膝坐在傳送法陣中央,念咒掐訣,開始施法啟動傳送法陣,只見傳送法陣內的能源材料很快便發出了亮光,亮光凝聚到洞道上方的石壁上旋轉著,發出呼呼的聲響,然後一個空間黑洞就在那呼呼響聲中憑空產生了。
蕭秋瑤、李玄機雖然都是道門弟子,亦都懂得一些道門陣法,可是像是這種移動陣盤啟動的傳送陣法,他們還都是首次得見,一時間又驚又奇,都睜大了眼睛。
且說在洞道的另一頭,宏願鍾金色光罩下,淨願五劍老大許松鶴、老二胡延年、老三吳敏英、老四黃時恆、老五農文誠,五人中除了吳敏英外,其他人都是男的,他們此時一邊正在抵受著透地蝗的衝擊,一邊正驚疑不定地盯著三四米外的傳送陣盤。
那個傳送陣盤,正是林爽之前扔過去的,以玄雲晶礦為主要材質,上面鑲嵌了諸多能源材料,並刻畫了很多繁複的符文。
「剛才李師弟和蕭師妹身邊的那個人,你們認識嗎?」
「沒見過。」
「不認得。」
「他剛才一出手便將李師弟和蕭師妹給帶走了,看來戰力非常強悍呀。他不會傷害李師弟和蕭師妹吧?」
「應當不會,剛才那種危險局面下,他帶走李師弟和蕭師妹,是救了他們。」
「他扔向我們這邊的這個陣盤,真是傳送陣盤嗎?」
「傳送陣法,是陣法中的秘法,這樣的陣盤我們雖然沒見過,不過那人在我們危困之際將它扔過來,想必不至於騙我們。」
「確實。按他當時所說,聚集在陣盤周圍一米範圍內,就能被傳送出去,現在咱們離那個陣盤約有三四米,需要靠過去才行。」
「以目前的境況,咱們能撐著不倒下,已是很不容易。每向前挪動一寸,都需要付出血的代價,這三四米的距離,也是夠要命的。」
「那個將陣盤丟過來的人,他就不能丟得准一點、近一點嗎?害我們還要挪動三四米,真是要命。」作為五人團隊裡唯一的女子,吳敏英不禁有些懊惱地說道。
「咱們已經身在絕境,如果沒有那人,連一點逃出生天的希望都沒有,現在那人好歹留給我們一線希望,雖然這一線希望十分渺茫,不過吳師妹千萬別責怪人家。在剛才那種危險情況下,對方還要兼顧救護蕭師妹和李師弟,能將陣盤丟對方向就算很好了。」
身為老大的許松鶴這樣說道,雖無責備之意,不過吳敏英聽了,也只好沉默。
「不管如何?現在一線生機便在眼前,哪怕付出再慘重的代價,咱們也要向那個陣盤移動過去。」胡延年語氣篤定地說道。
「好。死馬當活馬醫,就信那人一次。」黃時恆咬咬牙說道。
五人相視一眼,互相都點了點頭,然後便奮起餘力,頂著巨大的壓力,一步步向陣盤那邊挪移過去。他們每行進一步,都付出鮮血的代價。
當他們挪移到陣盤旁邊的時候,本來身為中堅力量之一的胡延年也經受不住體力的透支,癱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這樣,加上之前重傷已失戰力的農文誠和吳敏英,現在隊伍里便只有許松鶴和黃時恆還能以內力強自支撐了。
「許老大,我恐怕也快頂不住了。」黃時恆苦著臉,怪叫道。
「頂不住也要頂住,你再頂不住,咱們就死定了。」許松鶴咬著牙說道,事實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濡濕了他的臉頰,他的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著,若非意志堅定,他也要崩潰了。
「黃時恆,你要頂住,大家也要頂住,堅持就是勝利。」許延年鼓勵大家道。
「許老大,你說這話的時候,怎麼聲音在發抖呢?」農文誠渾身浴血,就剩下半口氣了,但卻不禁好奇地問道。
「是呀,許老大,我看你好辛苦呀,身體也在發抖呀。」吳敏英苦笑著補充道。
「你們這兩個,看不出咱們的老大現在是通過鼓勵別人來鼓勵自己嗎?」胡延年沒好氣地罵道。
「你們這幾個師弟師妹,就不能說兩句好話,讓我這個大師兄心裡也舒暢舒暢一下嗎。」許松鶴苦著臉說道。
「許師兄,我黃時恆以行動支持你。」
黃時恆言罷,虎吼一聲,身上又爆發出一波內力,使得已經弱化的金鐘光芒,再次短暫大亮起來,不少透地蝗被震倒飛了出去。
「黃師兄,牛掰。」
「黃師弟,知道你內力雄厚,不過這種時候需要的是耐力,不是爆發力,你還是要開源節流才是呀。」
「好,接下來慢慢開源節流吧。」
「既然黃師弟以內力支持老大了,那咱們也精神支持老大一下吧。老大加油。」胡延年率先有氣無力地叫道。
「老大加油。」
「老大加油。」
吳敏英和農文誠跟著有氣無力叫道。
縱然大家都有心再往宏願鍾里再加一把勁,再堅持一段時間,不過現實終究殘酷,旁邊的陣盤始終未見動靜,這邊宏願鍾因輸入的真氣越來越少,光芒很快便暗淡下來,外面那些透地蝗看到宏願鍾光芒減弱,知道裡面的攻擊對象已崩潰再即,更是打了雞血一般,發起更狂猛的攻擊。
「兄弟們,怕死嗎?」許松鶴眼中閃過絕望之色,臉上卻露出溫和的微笑,他的目光溫和地從每一個師弟師妹臉上划過,聲音顯得溫和無比。
「死,當然怕怕了,不過有兄弟們一起陪著,就權當是去鬼門關搞一次團建,體驗一把恐怖驚魂之旅吧。」吳敏英笑著回應道。
「說得好。」
「同意。」
「支持。」
五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都閉起了眼睛,他們已經絕望,因為絕望而安之若命,靜等死亡的降臨。宏願鐘的光芒在這時也迅速地暗了下去,就像人生落幕,透地蝗瘋狂的撞擊成了送他們上路的晚鐘暮歌。
終於擊潰敵人了,所有透地蝗都嗅到了葷腥一般,爭先恐後地向著已失去宏願鍾保護的淨願五劍撲去,如同洶湧的狂潮一般。
就在這千均一發、生死一線之際,旁邊那個傳送陣盤驀然爆發出奪目的光芒,陣盤與陣盤之間的時空通道終於連通,淨願五劍連同上千隻最先沖向他們的透地蝗全都被吸入時空通道中。
「轟」一聲巨響,能量耗光的陣盤在透地蝗的瘋狂衝擊下,瞬間碎為齏粉。費勁幾多久,到嘴的燒鵝居然飛了,氣得這群透地蝗嗡嗡地鬼叫著,其中不乏通了靈智的,知道從它們眼底救走的淨願五劍的,多半與之前用冰霜和烈焰從後面偷襲它們的那些人關,當即轉頭便帶著大批透地蝗,呼嘯著便往林爽他們之前逃跑的洞道衝去。
洞道另一端,傳送法陣光芒大放,淨願五劍、宏願鍾與上千隻透地蝗被傳送了過來。傳送法陣內的三個陣盤能量耗盡,瞬間崩裂,法陣光芒亦瞬間熄滅。
「許師兄……」
「胡師兄……」
看到淨願五劍真的被傳送過來了,李玄機和蕭秋瑤大喜過望,不由得大聲叫道。
林爽眼尖,看到上千隻透地蝗也被傳送了過來,當即抖手彈出周易陣方,快速包抄,打算將這上千隻透地蝗給包了餃子。
只是這上千隻透地蝗過於分散,又飛行速度極快極強,結果周易陣方只來得及包抄八百多隻透地蝗,還有一百多只在回過神來後,迅速向在場的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