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舉起屠刀，又或是，放下刀刃
「該出發了。」
輝夜直樹望著遠處淡淡的夕陽光輝，攥了攥方才通靈過來的情報捲軸，對著眼前的照美冥這樣說道。
「我要去木葉了，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
「記得.」
照美冥嚴肅起來，一一重複起輝夜直樹先前交給他的情報。
「首先要讓已經到達火之國邊境的暗部忍者做好接受日向一族的準備。」
「讓」
「這些嗎？」
照美冥說得口乾舌燥，不過還是捋了捋額頭的秀髮，認真等待著輝夜直樹的回應。
「夠了。」
輝夜直樹笑了笑。
「那我就去了。」
「注意安全。」
照美冥也笑了。
揚了揚拳頭，以作鼓勵。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質疑過輝夜直樹的所有行動。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輝夜直樹篤定木葉村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以至於給輝夜直樹一個能夠撬動大族的可乘之機。
也不知道為什麼輝夜直樹肯定能夠有撬動九尾人柱力的可能。
她同樣也不知道為什麼輝夜直樹會如此篤定，自此之後，木葉村將再也不是威脅。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理解。
但她選擇無條件地相信。
信任直樹。
「走了。」
輝夜直樹笑著擺了擺手，打開了門。
迎面，是數道熾熱無比的目光。
「水影大人。」
眾人齊齊呼喝，打破了這裡一直以來的寂靜。
喊罷，再度只有窗外的枝椏搖曳聲。
不過，那看著輝夜直樹的幾人，卻還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止水，長門。」
幾雙眸子當即黯淡起來。
「止水，長門，你們隨我先行趕到木葉。」
「其餘人，跟隨大部隊支援火之國壁壘。」
「就這樣。」
「水影大人。」
鬼燈滿月還想要掙扎幾分，卻又被再不斬出身逼退。
「水影大人，祝您一切順利。」
輝夜直樹看著桃地再不斬，默默笑了笑。
「你也跟上吧再不斬。」
「我可從來沒有忘記，當初我們面對木葉的第一次失敗，可是你與我一起逃竄的。」
「是，多謝水影大人！」
再不斬欣喜若狂，凌然以對。
鬼燈滿月頹喪不已！
別看表面上只差了一步，實際上已經差出了千百步之多！
前進一步如長門，止水，再不斬者，註定功勳卓著。
而落下一步者如他們這幾人。
只能撿撿剩餘的湯水落葉。
差距良多！
「走了。」
輝夜直樹淡淡開口，伸出臂膀，將三人全部納入飛雷神的查克拉聯繫當中。
轉瞬之際，已經是千里遙遠。
「走了。」
鬼鮫依舊是那一副淡淡的面容，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鬼鮫」
「你真的不在乎嗎？」
鬼燈滿月同樣向門外走去。
「在乎？」
鬼鮫露出了鯊魚狀的牙齒。
「我在乎什麼？」
「我只在乎能不能讓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露出笑容。
至於其他的，我不在乎。」
「這樣嗎？」
鬼燈滿有些佩服。
「這像水影才會思考的問題呢。」
「我當不了水影。」
鬼鮫斬釘截鐵，滿月略微思考片刻，也搖了搖頭。
「我也當不了水影。。」
——
「這就是木葉嗎？」
透過四方古雅的庭院，仰頭看向黃昏之際有些發粉的天空，長門露出了探究的眸子。
這就是過去最強大的大國，他們老師的故鄉，同樣也是也給雨之國帶來最大苦難的國家。。
「這就是木葉，我的故鄉。」
止水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從這古樸卻又執拗的建築風格中辨認出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日向家。
為什麼直樹大人會穿越到日向家。
難道。
他心底里有了一絲不好的猜測，只是緊緊盯著門口。
「有人！」
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一絲異動。
一個小不點打開了門，探出頭來。
碩大的白眼有了一絲懵懂。
只是還說不出話來。
確定了。
止水心頭苦澀。
他想到了過去依舊在霧隱的時候，曾經有人提起過一個年幼的孩子。
日差大人。
果然。
溫和且又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那個小孩子點了點頭退去。
接著。
一個他宇智波止水再熟悉無比，乃至於被他認為是第二人生導師的人走入門中。
「日差大人。」
宇智波止水依舊恭敬。
不論當時這位大人是否已經投靠了霧隱，不論這位大人讓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是出於什麼目的。
這位大人終歸是在他最為黑暗，最為絕望的一段時間中，給予了繼續的希望。
「止水。」
日向日差的眸子很是複雜。
他轉過頭，在擁有長門的瞳孔之處略微停留片刻，才恭敬下跪。
「直樹大人」
「日差.」
「我想知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輝夜直樹的語氣很緩，很淡。
宛如一道和煦的春風。
屋外也只有薄薄的陽光透進來，偶爾有幾聲嘀咕的鳥叫聲。
宛如平緩寂靜的湖面。
春風盪過湖面原本只有淡淡的漣漪，但落在日向日差心中卻是宛如一道爆裂的驚雷。
他的頭越發低了。
「直樹大人，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做好，將所有想要掙脫牢籠的分家帶回到霧隱的準備。」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輝夜直樹笑了。
「我是在說，你會怎麼處理那些分家和宗家。」
日向日差攥起了衣袍。
這是他回到木葉就在不斷思考的問題，可即使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也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
若是只殺死一些宗家的蟲蠹也就罷了。
問題是，還有一個特殊的人，那是他的哥哥。
「直樹大人，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集合所有渴望掙脫牢籠的分家，將他們帶到霧隱。」
「伱知道我不是在說這些。」
「我的意思是，宗家。」
「你要怎麼處理宗家。」
「舉起屠刀又或是放虎歸山。」
「我。。。」
日向日差依舊難以下達決心。
輝夜直樹當然知道他的糾結。
然而。
不論再怎麼糾結，人總是要作出抉擇。
「我不會幹涉你的選擇，畢竟，你可是未來的日向家主。」
日向日差頭更低了。
「還請直樹大人示下。」
「您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嗯？我沒有試探的意思，我還不至於像木葉的那位火影一樣，如此猜忌。」
日向日差鬆了口氣。
幽幽之聲傳到耳畔。
「時間不多了，日差，儘快想好你要怎麼處置他們吧。」
「是。」
日差額頭滲出了汗水。
「還有，麻煩把他們所有人都聚集起來。」
「若不然會不方便。」
「是。」
日向日差僵硬地點了點頭。
等退出房門，看到在門外默默等待自己的寧次之後。
一股無名地殺意在腦海之中迴蕩了起來。
既然只是一幫想要圈養我們的雜種。
那還有什麼留著地必要！
暴露綻放的青筋很快收束額頭。
「寧次聽爸爸的，先回去找母親好嗎？」
寧次似是聽懂了，竟然點了點頭，真的就向母親的屋中走去了。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日差回過頭，看了一眼剛剛才到他身後的兄長日足。
怎麼這麼巧啊，正好就來到這麼一個沒人的地方，省得我費心費力。
日向日差露出了一抹由心的笑容。
「兄長，我有要事要告訴全族，麻煩請務必召開會議。」
日向日足皺起了眉。
「所有的事務要先告訴宗家，之後，才能告訴全族。」
「日差，你不會忘了吧？」
「我。」
「我沒有忘。」
日向日差吐了口氣。
「只是，這一件事務必要在全族面前言語。」
「否則，我是不會說的。」
「哥哥。」
「這是關乎全族存亡的大事。」
日向日足皺起了眉頭，看著日向日差的神情，覺得他不似作偽。
既然如此的話，也休怪我不近人情了！
日向日足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給夠了日向日差機會。
雙手舉了起來，就要發動籠中鳥
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日向日差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
「哥哥，為什麼只有你們宗家才能決定全族的未來呢？」
青筋在日向日足臉上突兀綻起。
這個弟弟，已經開始質疑起宗家。
絕不允許！
唰唰！
日向日差掏出手來，向著日向日足轟擊而去
「沒有用的，弟弟，你也知道。」
「不對。」
日向日足面對這籠中鳥突兀地失效有些發懵，以至於他沒有及時阻擋日向日差的攻擊。
砰！
日向日足向後退去。
緊隨其後的則是，輝夜直樹。
輝夜直樹剎那間已經到了日向日足身前。
「直樹大人！」
日向日差連忙吶喊。
「除了日足，所有的宗家都該死。」
「但，他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
輝夜直樹手中點出墨跡，看著便是封印術的樣式。
緊接著，則是日向家最為標準的柔拳。
一擊擊將其所有竅穴封印妥當。
日向日足的查克拉凝滯起來，整個人的也開始變得綿軟無力。
「日差。」
「若你毀滅日向一族，父親，母親，所有祖輩全都不會放過你！」
「我不會的。」
日向日差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這個哥哥，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宗家，真正的守戶之犬，腐朽之輩。
等他老去，也會像那些討人厭的宗家長老一般，只知道將分家視為奴僕，吆來喝去，不思進取。
「我會讓所有族人都知道，什麼才是他們該有的明天。」
日向日差說著，緩緩解開了自己額頭上的護額，露出了光滑的額頭。
一直注視著日差的日足自然那捕捉到了這一點。
「你！」
日向日足悚然而驚。
完了！
「我會讓所有的分家，說出他們從心底里最想要的答案。」
——
近夜。
在不久前就已經出現了臨盆反應的漩渦玖辛奈，已經在旗木卡卡西，三代火影的妻子猿飛琵琶湖以及一眾暗部和根部忍者高手的交雜護送之下，抵達了木葉在村外早早為了九尾人柱力的臨盆而準備好的兼備隱蔽和防護的場所之中，開始了分娩前的痛苦掙扎。
與此同時，不僅僅是匆匆趕回到木葉的綱手和自來也開始了暗自地戒備。
就連針鋒相對的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這一次都頗有默契地放棄了爭端，開始默默布置起了暗中的防禦。
他們都知道，這會是木葉未來一段時間內最為危險的時間之一。
不過，不論是護送著玖幸奈離開木葉的忍者，還是暗暗布置下的暗哨。
全部都沒有逃過兩道目光的注視。
一道是來自地下的白絕。
另外一道，則來自於暗中觀察的輝夜直樹。
很快，他又鎖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宇智波帶土。
「帶土。」
黑絕很是不放心宇智波帶土的智商，不由出言提醒。
「木葉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啊帶土。」
「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要失手。」
「你在質疑我？」
宇智波帶土摩挲著自己的眼睛。
「這可是萬花筒寫輪眼，木葉的那些廢物，誰能阻止我？」
黑絕張口欲言，又閉上了嘴，覺得他說得對。
現在的木葉，可沒有阻擊宇智波帶土的力量。
「卡卡西那個蠢貨還以為自己能夠守護一切嗎，他什麼都做不到。」
「水門老師，真是可笑，為了村子斷去雙腿還受盡冷眼，也是個蠢貨。」
黑絕突然變得不自信起來。
他覺得，憑藉帶土的智商，很有可能會因為他們兩個而變得衝動。
「帶土。」
「大局優先。」
「我知道。」
帶土皺起了眉頭。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質疑我的聲音，我保證抹去你的存在。」
「知道了。」
黑絕有些無奈地回應道。
帶土。
輝夜直樹看著那一個註定已經徹底淪落到黑暗中的少年。
不知道，當你看到琳的時候，又會不會回到陽光中呢？
輝夜直樹搖了搖頭，並不在意。
他對帶土，從始至終都只有利用的意思。
除非。
他在見到琳之後，發自內心地想要支持霧隱的事業，認同他輝夜直樹的理念。
他才能將其視作可以依賴的夥伴。
否則。
他宇智波帶土就是那一個弒殺老師，弒殺師母，還有攻擊自己家鄉的無恥之徒罷了！
還有一段時間。
輝夜直樹將目光轉到了玖幸奈的產房。
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玖幸奈的剩餘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就趁此機會，儘早將日向家的事情解決掉吧。
等著我鳴人。
我會讓你戴上霧隱的護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