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見面。我或許該永遠活在地獄之中
白蛇仙人走了。
固然他依舊將輝夜直樹對他呼之即來,招之即去的做法很是不滿,懷恨在心,心中也想著有一天遲早要讓這個狂妄至極的傢伙好看。
可是,現在他打不過。
當然,從這之後往後數幾十年,等輝夜直樹老的時候,他也不太可能能夠打得過。
甚至,從他身上那種恐怖的生命力和對仙人模式的探索程度來看,會不會老都是一回事吧。
打不過,那就只能合作。
當然,促使他進行合作的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因為他真的從輝夜直樹身上看到了讓他的仙人之軀更進一步的可能。
千年了。
還沒有像這樣一次明顯地,能夠讓他更進一步的可能。
拋開打不過不談,他也真的想要跟輝夜直樹合作,從而讓自己能夠更上一層樓啊。
臉面那種東西。
等以後再找機會報復吧。
白蛇仙人走了,再也不回頭。
當然,他是怕再回頭,還會被輝夜直樹強行勒索些東西。
到那時,他也就只能再冷笑幾聲,威脅幾分,最後不得不答應,也太過難看了。
「怎麼樣,大蛇丸,我給你找的這個合作夥伴,應該能夠讓你的研究更進一步吧。」
「哼哼。」
大蛇丸酷酷笑了幾聲。
「不不不,直樹大人,這是能夠讓你交給我的項目更進一步,至於我自己想要走通的道路,還希望直樹大人你能夠在我完成這個項目之後,再給我提供更多的資源吧。」
「嗯。」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大蛇丸,咒印的推廣產品你也可以利用,怎麼就會對你想要走通的讓自己永生的夢想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進益呢?」
大蛇丸臉上的笑容先是濃郁了幾分,隨後又立刻消失不見,只剩下幾抹痛苦之色。
「可是,直樹大人,我要那麼一點點自然能量有什麼用呢?」
「至於憑藉咒印的力量讓我走上永生的道路,我想您也不會這麼天真吧。」
「為什麼你會不想要藉助咒印的力量,提高自己感知到自然能量的能力,進而讓自己成功掌握之前你沒能掌握到的仙人模式呢。」
「仙人模式的話。」
大蛇丸露出追思神色。
「仙人模式又怎麼能讓我永生呢。」
「一種永生的可能罷了。」
「既然伱現在還沒能掌握讓自己成功永生的方法,為什麼不試一試仙人模式,掌握自然能量,能不能讓你成功找到新的方法呢。」
「我明白了。」
「我會盡力的。」
「當然不止如此。」
「其實很快,我會給你新的材料,新的,讓你探索生命極致的材料。」
大蛇丸露出了狂熱的神色。
「那,直樹大人,等待與我共享永生吧。」
「永生嗎?」
輝夜直樹臉上露出一抹沉思。
「或許吧。」
大蛇丸不將輝夜直樹的避讓之語放在心上。
沒有人,能夠拒絕永生。
砰!
就在這時候,一道白色煙霧突然出現在水影辦公室樓內。
輝夜直樹看著熟悉的捲軸花紋,眼眸一凝。
「待會見吧,現在,我要去做開戰前的最後一項,也是最重要的準備了。」
輝夜直樹撂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徑直飛躍到村口。
留下幾人面面相覷,不明就裡的時候,也只好坐著等輝夜直樹的好消息了。
不過,他們還是不理解,到底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能夠會被輝夜直樹看作是開戰前最重要的準備呢?
「帶土。」
「好久不見。」
「嗯,大概是好久沒有以中立或者朋友的身份見面吧。」
輝夜直樹站在樹木頂端,居高臨下高高在上地看著宇智波帶土。
而宇智波帶土抬頭看著輝夜直樹展亮衣袍,看著其高高在上的姿態,也沒有了過去的強硬和鐵血。
更沒有和過去一樣,一見面就要拼個你死我活。
他只是淡淡地接受這一切之後,沙啞著聲音開口。
「琳,真的還活著嗎?」
「活著。」
「我要見她。」
「可以。」
「沒有什麼要求我要做的嗎?」
「或者,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夠見到琳?」
宇智波帶土有些詫異。
他不覺得輝夜直樹不是一個雁過拔毛的傢伙。
「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不是在可憐你身為棋子的身份,進而釋懷掉過去。」
「而是因為,好像這麼久以來,你也沒有事實上對我作出過什麼威脅,或者讓我吃了些什麼虧吧。」
「大部分情況下,我好像都利用你的計劃,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既然我們兩個已經合作了這麼久,為什麼不能讓你見一見琳呢。」
宇智波帶土有些沉默。
這個混蛋。
老是這麼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模樣。
不過。
他好像說得都是實話啊。
我好像真的沒有在輝夜直樹身上占到半點便宜,反而一直被這個傢伙折磨?
一股無名邪火剛剛在心田激盪,又立刻消失不見。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一個想法,那就是見到琳。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不值得讓他考慮。
「那,我該怎麼見到琳呢。」
「大概,可能,就是你自己去醫院,找到一個你看起來最熟悉的姑娘,就能看到琳了吧。」
「她現在應該正在工作,有些忙,敘舊的事情,等她下班之後。」
「我知道了。」
帶土抑制不住心中的某些情緒,開口打斷輝夜直樹的言語。
「既然如此,那你先走吧。」
「隨後,我會親自去水影大樓,與你談談未來的。」
「好。」
輝夜直樹得到答案,再不留戀,轉頭離去。
唯有宇智波帶土看著漸漸發紅的天空,又一次沉默著努力地抬起自己的腳,向霧隱村的方向走去。
然後,輕車熟路地就要走近霧隱的醫院。
而也就在這時候,他在霧隱醫院之外,看到了一頭熟悉的白髮。
白痴卡卡西。
你在看什麼。
你也在看琳嗎?
宇智波帶土更加猶豫了。
身處絕對的幽冥地獄之中,實在不敢走進過去的美好。
實在不敢靠近過去帶給自己美好的人們。
他實在不想讓他們知道,現在的自己是這麼一副模樣。
他猶豫了,不過,隨著卡卡西走進醫院,消失不見,見到琳的欲望還是壓倒了那種猶豫,昂首挺胸邁入霧隱的同時。
天邊又突兀響起一道悶雷。
炸響。
隨後。
轟轟烈烈。
飄蓬雨滴墜落。
滴滴答答。
不知道是那一聲悶雷打破神思,還是因為那滴滴水流讓他被灌醒。
總之。
宇智波帶土又停住了。
一個冰冷無比的嗜血殺人魔頭,在見到琳最後一步之前,永遠邁不出去。
「你好,需要什麼幫助嗎?」
「快跟我來吧。」
「這位先生。」
「啊?」
「哦哦。」
「我要走。」
「您明明還沒有看病吧,先來吧。」
「哦哦。」
「不,我還是要走。」
「但我,我,算了。」
帶土最後還是執拗不過那個有些固執的護士,跟隨她走進走進大樓。
太顯眼了。
先跟他進來吧。
不然,被琳看見就不好了。
要是被琳發現,一定會認出我。
帶土進入了醫院,趕走了那名護士,距離琳又近了一步。
只是他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決定。
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
去見一見輝夜直樹,看一看他對未來世界的想法,最後再為琳的美好生活拼一拼,贖罪之後,再去見她!
帶土攥緊拳,抬起頭,突然又看見熟悉的白髮。
同時還有黃髮,紅髮。
老師。
玖幸奈師母。
老師的孩子。
卡卡西。
怎麼在這裡。
帶土立刻低下頭,防止被他們認出來,一雙耳朵悄然豎起,捕捉著他們的談話。
「卡卡西,你也來到霧隱了啊!」
「今晚一定要來我的家中做客,我和你的老師給你做一頓絕對完美的晚餐!」
「啊,真的嗎,玖幸奈,那種極致的晚餐,還是我們自己享用,不要讓卡卡西嘗到好的吧。」
玖幸奈白了一眼水門。
用力一推。
出乎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意料的是,波風水門卻是站得穩穩噹噹。
這是。
「這是?」
帶土和卡卡西同時開口發問。
這時候,玖幸奈才略微驕傲地抬起頭。
「當然是直樹大人的功勞了,雖然水門依舊是阻礙霧隱的罪人,但還是給水門治療了。」
說到這裡,她不由笑了笑。
「如你所見,水門現在恢復得不錯,說不定未來還是你熟悉的水門老師呢?」
「那,那樣的話。」
卡卡西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帶土還活著。
琳也活著。
水門老師正在好轉。
老師的孩子也出生了。
肉眼可見,真正的和平也要在輝夜直樹的努力下,達成了。
未來,會是美好的模樣。
即使帶土還沒有回來。
不過。
我會努力地。
我會努力讓帶土回來。
旗木卡卡西用力地攥緊拳。
一定會。
漸漸放開拳頭,全然不將心中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卡卡西笑著。
「那這樣的話老師,我一定要去你們家中做客。」
「啊,那樣的話,就來吧,卡卡西。」
水門帶著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卡卡西,不由嘆了口氣。
玖幸奈為了給未來的小鳴人做出合理的飲食,每天都在勤奮練習。
至於練習的結果嘛。
水門將自己腹部隱隱的痛楚全部壓了下去。
只能說,既然卡卡西每天作出這樣決定的話。
那就祝卡卡西好運吧。
玖幸奈沒有察覺到水門話語中的深意。
只是自顧自地拍了拍手之後,又不由搖了搖頭。
「可惜,沒有琳,沒有帶土,要不然就完美了。」
在來到霧隱之後,玖幸奈難得露出一絲懷念的神態。
那時候,戰爭爆發之前,是她最懷念,最想要回去的時候。
當然,現在也不錯。
苦盡甘來。
帶土。
還活著。
不過。
我怎麼能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師你們呢。
畢竟,帶土可是對你們出手了啊。
應該是個誤會吧。
我會努力將帶土帶回到我們身邊。
「或許。」
卡卡西正要開口。
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耳邊炸響。
一道不論是卡卡西還是玖幸奈以及在一旁默默傾聽的帶土都無比熟悉的聲音。
這道聲音讓後者徑直坐直了身子。
琳。
真的是琳。
琳真的還活著。
兩道淚水情不自禁從眼眶滑落,即使是那一隻已經只剩下眼眶的眼睛,都有淚水流出。
經歷了那極致失去的痛苦之後,又一次見到琳。
這是喜悅的淚水。
「或許,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赴宴哦。」
「嗯?」
「你。」
「不對。」
玖幸奈突然收起打趣的神色,看向那個即使戴著面具,也能隱隱感覺到一些故人姿態的身影。
那種髮飾,可還是她玖幸奈教給琳的啊!
「你是。」
「這裡不可以說。」
「不過,今晚,直樹大人允許我將一切全部坦白。」
「這樣的嘛!」
玖幸奈臉上的喜悅之情更加濃郁了,以至於整個人都恨不得跳起來。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務必要來到我的家中做客哦。」
「水門!」
水門剛剛猜到眼前之人的身份,露出暖男笑容,又接著被玖幸奈驟然拔高的聲調狠狠嚇了一跳。
「什麼。」
「快走,快走,去準備啊!」
「沒看到現在都幾點了。」
玖幸奈揚著拳頭,很是急躁,水門苦笑著答應。
旗木卡卡西看著眼前一幕,又瞥了一眼捂著嘴偷笑的琳,微微一怔。
嘴角微微勾起的同時,也不由想到帶土。
帶土你在哪呢。
「可惜帶土不在,要不然,又是完美的一刻。」
玖幸奈搖了搖頭。
「小鳴人的檢查應該完成了,我們先走了。」
「嗯,老師,再見。」
卡卡西回過神。
「哇哇哇。」
「小鳴人,是媽媽,別哭了好不好。」
「這是爸爸,這是卡卡西,你的哥哥。」
「還有這位姐姐。」
「怎麼還在哭啊,小鳴人,別哭了,好想打他一拳啊,小鳴人,媽媽求你別哭了,要安靜的好不好。」
聲音漸漸消失在帶土的耳畔,整個走廊只剩下從他身邊路過的形形色色,與他沒有半點關係的路人。
帶土戴著面具,心如死灰。
我真的,好像是個混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