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野木的決定
對於想要實現自己終極藝術的赤砂之蠍來說，任何一種能夠讓自己傀儡藝術更上一層樓的東西，他都不想要錯過。
咒印如此。
這種名為龍脈的力量也如此！
他睜大眼眸，緊緊盯著輝夜直樹，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中看出幾分名為戲謔的情緒。
這樣他還能說服自己坦然赴死。
可是，沒有。
一點都沒有。
赤砂之蠍猶豫了，比起慷慨赴死而言，近在咫尺，已經可以被確定為能夠讓自己傀儡產生質變的咒印，還有輝夜直樹信誓旦旦的樓蘭歷史，都是可以讓他的傀儡術更上一層樓的材料。
追求終極的藝術，我還不能死。
蠍張開了沙啞的嗓子。
「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
輝夜直樹拊掌一笑。
「你剛剛是想要這個對吧。」
蠍還沒有反應過來，兩隻白嫩的牙齒已經刺入他的血肉！
要這樣殺死我？
蠍覺得不免荒謬，他也沒有聽說過輝夜直樹喜歡戲謔殺人啊。
不，不是。
不對。
這種能量。
蠍能夠察覺到在自己身體之中，正有無數能量匯聚。
這種能量的源頭是，自然！
而讓這種能量進入自己傀儡身軀中的開關是，是輝夜直樹方才咬我的方位！
蠍很快就從重傷垂死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那裡，平平無奇。
他默默召喚出了另外一具傀儡，從那傀儡的眼睛，能夠明顯看到在他的脖頸上，正有一個黑色的咒印瘋狂旋轉！
這，就是那種咒印嗎？
僅僅是因為我答應了他，就決定相信我，並將這種東西全部交給我嗎？
他就不怕，我利用這種咒印對他們霧隱大打出手？
蠍想到不久前的戰鬥。
哦。
大概只是五分鐘前開始，四分鐘前結束的那場戰鬥。
輝夜直樹好像，似乎，並不需要有任何在意他的理由。
這就是絕對實力帶來的自信。
可，就是這樣看，這也是一種能夠令人心神搖晃的氣魄吧。
這種氣魄，也只有輝夜直樹才有了吧。
蠍在這種力量的支撐下，漸漸復原。
這時候，輝夜直樹理都不理，只是將一幅地圖扔到了他的腳下。
那裡，只有一個城鎮。
名叫樓蘭。
——
「千代婆婆，您真的不參與到這場戰鬥當中嗎？」
馬基將風影的斗笠摘下，雖然心中沒有多少緊張，但還是出於慣性詢問道。
「不了。」
千代招了招手，一雙眸子中既有無限的擔憂，也有一絲潛藏的興奮。
她的目光轉向樓蘭的方向，其中有著無數的期許。
「我已經厭倦了戰爭，厭倦了殺戮。」
「如果這是一場結果並不明白，砂隱村忍者也很有可能會戰敗的戰爭，我當然要去。」
「可是現在來看，既然是一場必勝無疑的戰爭，我為什麼要去畫蛇添足，讓大家還要嘲笑砂隱村無人可用呢。」
馬基略作賠笑。
砂隱之所以讓千代婆婆屢屢出關，不就是因為他們砂隱真的沒人可用嗎？
想到這裡，原本只是為了自己這樣的年輕人沒有扛起大梁而感到羞愧的馬基，也有了幾分黯然。
固然砂隱即將消失在世界上，可是，以這樣的形式落幕。
不。
馬基突然抬起頭，看向岩隱的方向。
誰說我們砂隱，就要黯然落幕！
千代婆婆自然能夠從馬基的眼睛中看到無限的火焰。
名為年輕人的衝勁。
年輕人的自信。
這樣的光芒已經許久沒有在砂隱忍者身上看到了。
自從什麼時候起呢？
好像從記憶時候起吧。
砂隱，從來都是被人忽視，被人踩到腳下的一方。
只有在戰爭爆發前，砂隱才能夠鼓足精神，想要一雪前恥。
當然，隨著戰爭的推進，這種自信很快就會消失。
隨之而後，便是對於失敗的恐懼和無奈。
這就是那個大名的功勞了。
想什麼呢千代！
絮絮叨叨的。
這是你一個要退休的老人家應該想的東西嗎？
現在你要想的，不應該是抱抱孫子，看看兒子女兒。
雖然以上三位很有可能都進了墳地。
但，萬一呢？
萬一，孫子還活著呢。
「我走了，馬基。」
「帶著砂隱的年輕人，好好干吧。」
馬基回過神，看著千代婆婆的身影。
突兀，攥緊拳。
「千代婆婆。」
「即使未來我們戴上霧隱的護額，也絕對會像今天一樣尊敬你的！」
「不需要尊敬我。」
千代停住腳步。
「尊敬，輝夜直樹就行。」
「尊稱他為水影，又或者是什麼其他東西，總而言之，不要再想念砂隱了！」
「你，我都知道，砂隱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不應該懷戀啊。」
馬基張口欲要反駁，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最後只是無力垂首。
恰逢此時，微風拂過，蕩漾心靈，又聽到陣陣求勝的呼嘯聲。
馬基堅定地咬緊牙關。
千代婆婆說的，總不會錯對吧！
那就，進發！
「那就，進發！」
在聽到馬基一絲不苟地向自己報告，全部砂隱忍者已經整裝待發，且知曉自己這一路軍隊關鍵就是要打出時間差的宇智波帶土沒有絲毫猶豫，大手一揮。
「進發！」
砂隱忍者片刻不停，沖向岩隱。
目的。
一，為戰而勝之！
二，為滅而亡之！
三，為新世界，一桿砂隱旗幟飛舞之！
——
「土影大人，已經很晚了。」
大野木回過頭，看著陰影中緩緩浮現出面容的黃土，微微一嘆。
「晚嗎？」
「再不多看幾眼月亮，怕不是永遠看不到了。」
「或許，我們不需要那麼悲觀。」
黃土不由開口，想要讓大野木不要那麼緊繃。
沒想到，這一下子，炸胡了。
「你這傢伙，想的好啊！」
「不就是你能夠在戰爭後賴活著，而我要死嗎！」
「伱還是不是我的兒子了。」
黃土被他說的頭皮發麻。
可她雖然是大野木的孩子，卻一點都沒有繼承了大野木的優點。
結結巴巴過了半晌才說。
「我也一定會死的！」
「你這個白痴！一點都不聰明。」
大野木嘆了口氣。
「誰讓你死了。」
「你要活著，活著看著輝夜直樹建立起那個什麼新的時代，不好的話，替我復仇！」
「好好活著他不好嗎！」
「可。」
黃土有些不知道大野木到底在想什麼了。
「可這樣的話，不該是您也活著，最好嗎？」
黃土似乎找到了讓一心奮戰，想要對抗不可戰勝的霧隱的大野木一個下台階的理由。
這樣，就不用苦戰了！
反正依照輝夜直樹的慣例，投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您親自看著輝夜直樹的新時代，親自決定動不動手，不是更加符合你的心意嘛！」
大野木沒有順著黃土的意思說下去，語鋒一轉。
「你也信心不足，認為我們岩隱村必敗無疑嗎？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黃土閉口不言。
這個老頭子。
在這裡等我呢。
怎麼想的。
又被他套了話。
誰料，大野木沒有像過去那樣繼續逗弄下去。
反倒視線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不成了。」
什麼不成了。
黃土有心想問，又怕這是大野木的又一個套路，還是閉口不言。
缺少捧哏的大野木狠狠瞪了黃土一眼，自己自顧自地導演了下去。
「我，是舊時代的人，註定坐不上新時代的船，也註定無法融入到輝夜直樹的新時代當中。」
「為什麼。」
黃土不由發問。
「千代，自來也。」
「不是一回事。」
大野木搖了搖頭，又驕傲地揚了揚。
「我更老！還是土影，正兒八經的土影，怎麼能跟他們一樣呢！」
黃土低下了頭，再也不問。
他知道，岩隱是老頭子最心疼的東西，是老頭子最受疼愛的孩子。
老頭子一定會為了岩隱拼殺到底的。
至於那種不可戰勝的差距。
對老頭子來說，可能早就視而不見了吧。
既然如此，何必再問。
我又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先前所說也只是想要讓父親避開這一場劫難，避免死於非命的下場。
現在，既然父親已經下定了決心，自然要，挺胸迎擊。
「你要活著。」
大野木知道這個孩子心中在想什麼。
「為什麼。」
黃土不理解了。
要說大野木心疼自己是他的兒子，所以讓自己活著，這也太扯了。
父親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你要將岩隱忍者，完完整整交給輝夜直樹。」
「什麼意思。」
「不，父親，你這是。」
「投降，投降不懂嗎！」
黃土更加迷茫了。
「那先前所做的，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將雲隱那種東西徹底掃進垃圾堆，為了讓砂隱那幫崽子再也對我岩隱構不成什麼太大威脅！還有，就是讓整個世界不服氣輝夜直樹的傢伙，全都走出來！」
「您是要？」
黃土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大野木接著開口。
「你去接管在雲隱前線的部隊，反戈一擊。」
「我去突襲砂隱村，想辦法讓砂隱的忍者死傷大半。」
「黃土，你記住，就是輝夜直樹的新時代再怎麼平和，他也需要足夠多的暴力力量！」
「這些東西，我們岩隱才是最不缺的！我們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龐大的忍者軍隊。」
「所以。」
大野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在霧隱還沒有多少忍者，木葉還青黃不接的情況下，我們岩隱依舊有著龐然的軍隊，這會讓我們岩隱在未來也占據重要一極！」
「那有什麼用，岩隱都亡了。」
「笨！」
「比你女兒差遠了。」
大野木搖搖頭，顯得很不滿意。
不過，終歸是自己的兒子。
「石之意志，石之意志！」
「反正岩隱註定不可能存在了。連木葉那幫傢伙都放棄了，你還在想什麼。」
「就隨風而去吧！」
「最重要的，就是要讓我們岩隱忍者在未來也能有個好生活。」
「打都打不過，還不允許我大野木為你們未來考慮考慮了。」
黃土有些沉默了。
「那，我替你去重創砂隱村！」
「傻子。」
大野木搖了搖頭。
「你會塵遁？」
「你會飛？」
「你能打過千代？」
「我，不，能。」
黃土愈發無奈了。
「那就走吧。」
「抓緊去做你該做的。」
「我。」
黃土還是有些不舍。
想要反駁兩句。
大野木眼睛一瞪，不容置疑。
「這是命令！」
「遵命。」
黃土最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
大野木召開上忍大會。
在將雲隱全部事務交給黃土統帥，並表明自己要鎮守岩隱村的情況下，又一次強調了石之意志！
堅韌，不拔，不屈！
黃土強忍淚水，表示要狠狠打擊霧隱村！
岩隱忍者聽到霧隱村的名字，許多都目光閃爍，最後還是看在大野木的面子下，狠狠鼓了鼓掌！
無數忍者，奔向雲隱。
他們將要與雲隱一起，反推木葉防線！
——
「止水大人，要怎麼打！」
馬基硬著頭皮，對著這個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很有可能是自己兒子輩分的忍者如是問道。
「正面強攻啊。」
宇智波止水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這，不，這樣打嗎？」
「這也太猖狂了吧。」
「我們擁有這樣的力量，還要走後門不成。」
「再者，若不從正面莽過去，怎麼讓世界感受到我們的強大。」
「也是。」
馬基點了點頭。
最後，又抬了起來。
「那，在木葉那邊的話，也是這樣打嗎？」
「當然。」
「以暴對暴，何須避讓。」
馬基有些被驚呆了。
他原本以為，霧隱村讓他們砂隱這樣攻擊，是為了讓岩隱顧頭不顧腚。
可是這樣看來。
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同一時間讓整個世界納入到霧隱手中！
這也太猖狂了。
這也太像忍者了。
這也，太爽快了。
馬基挺起了胸膛。
他覺得自己離成為一名合格的霧隱忍者還有一段距離。
要努力學習啊。
畢竟，我可是砂隱的榜樣，砂隱的指揮官。
若是我沒有學到位的話，豈不是會連累砂隱在未來的世界都過不爽快？
如果被宇智波止水偷聽到馬基的心聲，後者一定也會露出燦爛的笑容。
只是現在，他面上也沒有幾分開心愉快，即使是將要統治世界的現在。
因為。
誰都知道。
霧隱必勝。
成功之後能不能挺過這些流浪忍者的衝擊，才是關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