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第八位格晉升祭品
面對葉飛飛的疑問，魏衛並沒有告訴她，因為他感覺葉飛飛不應該承擔這個。
只是笑著向葉飛飛點了下頭，道：「你放心，我心裡都已經有了打算，你也別多想，吃點東西，回去早點休息吧！」
「隊長他們有事外出，廢鐵城這邊的紀律，就靠我們兩個了。」
「……」
「……好吧！」
不知道葉飛飛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了心，但是聽見了魏衛這麼說，她還是點了一下頭。
似乎在她心裡，也真的覺得，只要魏衛開始管廢鐵城的事了，那麼就不用擔心他了，留在廢鐵城的魏衛，一直都是一個盡職盡責，非常遵守基金會的規定，甚至非常會揣摩領導心思的好隊員，自己很多方面，都需要向他學習。當然了，一旦他被放了出去，那就很有可能幹點什麼驚人的事情了。
兩人一起吃完了豬仔哥留下的飯，然後刷了碗，將東西歸於原地，便準備回去。
見到基地里沒有人，葉飛飛主動要求留在宿舍里，畢竟，這是廢鐵城處理危急事物的中心，不能沒有人守著。
而魏衛則是因為這一次出來的太久，有點想家了，便還是回去休息。
人頭掛件心裡低低的嘆了一聲：「在第七位格回頭救了這個女娃娃，讓人感覺他真的有了點人味。」
「但在人家這麼孤單可憐害怕的時候，他居然硬是要回自己租的房子休息，又深深的說明……他還不能真的算是一個人。」
「……」
魏衛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在做人這一塊，居然被一個死人頭鄙視了。
他邁步出了基地的門口，下意識想去開車，卻發現門口空空蕩蕩，想起了吉普車都不知道扔在了哪裡，眼睛裡閃過了一抹血絲，向著遠處看去，就看到一輛猩紅色的改裝怪物，正奮力的奔跑在荒野大地上，照它的速度，想要跑回廢鐵城，大概怎麼也還得一兩個星期的時間才有可能。
而在廢鐵城不遠處，則又有一輛破舊的，上面纏繞著根根血絲的廢棄火車，安靜的匍匐在了精神壁壘外面，這是自己之前在路上撿的坐駕。
不過，一輛還回不來，另外一輛動靜太大，於是魏衛只能嘆了口氣，騎上了葉飛飛停在基地的小電動車往十五街區趕去。
回到了家裡，把人頭掛件掛在牆上，然後罐頭瓶子裡的幽靈貴婦放了出來，自己脫了衣服去洗澡。
隨著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幽靈貴婦適應了一下罐頭瓶子外的生活，確定自己回到了家裡，表情也變得放鬆了起來。
不過旋及就看到了魏衛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內褲，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洗過了澡，坐回沙發上，魏衛點燃了一根煙，當煙氣徐徐吐在了空氣里，居然感受到了難得的愜意。
鮮紅色的房間，潔白的桌布，還有地上畫著的幾個人形圖案。
果然還是在家裡最放鬆啊……
但想到了即將要做的事情，他還是嘆了口氣，將煙掐滅，抬頭看著掛鉤上的人頭掛件，道：「現在你已經可以成為真正的主教了。」
「主教？」
人頭掛件已經打算睡過去了，冷不丁聽到這兩個字，猛得睜開了眼睛。
但旋即它自己就晃了晃腦袋，不屑道：「我這個夢想已經破滅了好吧，伱不是已經說過了猩紅是不需要信徒的嗎？」
「連個信徒都沒有，那我去你那做個光杆司令？」
「……」
好像某些形式都變了啊，不僅隊長和那些同學，都在躲著自己，就連人頭掛件好像在了解自己越深之後，也越來越不舔自己了。
這讓魏衛感覺到了深深的失落感。
嘆了口氣，道：「信徒確實是沒有的，但也需要使者啊……」
「而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第一批使者了……」
「……」
「使者……」
人頭掛件先是想到了神聖領域那邊，已經驅逐了流浪教會的奴隸們，搖了下頭，又想到了那些被斬掉腦袋的財團首腦們。
眼皮子忽地一動：「你想讓我去管他們？」
魏衛淡淡的看了它一眼，都懶得多作解釋。
「這也太幸福了吧？」
人頭掛件明顯的激動了，眼睛裡都釋放出了久違的光：「難道真是想不要什麼，就來什麼？」
「之前求了你那麼多次，一點也不肯鬆口，現在我好容易放棄了夢想……」
「……」
「反正交給你，是沒有問題的，對吧？」
魏衛打斷了它的敘叨，似笑非笑的看了它一眼，仿佛故意很輕描淡寫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當……」
人頭掛件下意識的就要答應，卻忽地警惕：「……當然我的能力是沒問題的，不過，你究竟想通過他們做什麼啊？」
魏衛沉默了一小會，坦然說了出來：「我要為第八位階的晉升做準備了。」
「第……第八位階？」
人頭掛件猛得驚住，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魏衛。
「對啊，第七位階已經晉升了不是嗎？」
魏衛說了一句廢話：「那第七位階的後面，當然就是第八位階。」
人頭掛件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只覺有一肚子的話，但居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倒是魏衛這一次出奇的表現出了理解，輕聲道：「我的第七位階，並不完整，其實，如果按照正常的規律，我該在晉升第七位階的時候，就成為絕望者的圖騰，就放棄了人性……或者說『自我』這個概念，但是，我很幸運……應該說幸運吧，我成功的保住了現在的意志，又擁有了位階。」
「那照你理解的，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他笑了一下，向人頭掛件道：「保持貪婪，繼續得到完整的第七位階力量？」
「這不重要，我只是意識到，保留人性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而我應該做的，或許便是看到更高的位階是什麼樣子的。」
「……」
「可是……」
人頭掛件也不知道魏衛想的對不對，只是覺得隱隱有些擔憂：「你第七位階，就等於是獻祭了流浪教會，那你晉升第八位階，你想……」
它都有點不敢問了。
猩紅的晉升與別的惡魔體系不同，但也一直嚴格的遵循著最基本的邏輯。
那便是晉升的兩大元素，儀式與祭品。
沒有任何一步，缺少了這兩大元素，那第八位階的晉升更是如此。
但想到猩紅的每一次晉升，都是這麼大的手筆，它有些難以想像，第八位階，猩紅需要獻祭什麼了……
「第八位階祭品的話……」
魏衛聽著它的詢問，卻是輕輕嘆了一聲，道：「已經有了啊……」
「有了……」
人頭掛件像是被電了一般哆嗦了一下，先是想了一下自己，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正在廢力搓洗著內褲的幽靈貴婦。
倒是魏衛仿佛意識到了它在想什麼，淡淡道：「別擔心，你還不夠資格。」
「好吧……」
人頭掛件鬆了口氣，又隱隱覺得自己被鄙視了的樣子。
尤其是，當它發現魏衛意識到自己確實沒有想到祭品是什麼時，鄙視的眼神更強烈了。
「第八位階的祭品究竟是什麼？」
「有什麼東西值得上猩紅晉升第八位階，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居然一點也不擔憂……」
「……」
它忍不住琢磨了起來，卻是越想越心驚，忽然猜到了一個答案，但居然有些不敢相信。
……
……
頭一天，就像聊家常一樣，把猩紅主教的位子給了人頭掛件，一些最基本的布置與想法，也告訴了它。
想要晉升第八位階，除了祭品，便是儀式。
祭品魏衛確實是有了，不用再擔心，那麼另外一項更重要的，便是儀式。
這一點，魏衛也已經有了想法，之前的災厄，便是因為了解到了他的想法，才願意幫他，而他說的不再迷茫，便也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儀式。
也是猩紅晉升的另外一個特點，自己設計儀式。
除了交待給人頭掛件的，魏衛也打算自己做一些事情，於是在第二天醒來之後，他沒去基地和葉飛飛見面，而是騎著小電動車，嘟嘟嘟的往廢鐵城城西趕來，想到森森家的莊園裡來找她，並且請她準備幫自己做一些事情。只是，這個莊園，卻是出人意料的，變成了空空蕩蕩的一個地方。
人呢？
歐陽隊長他們離開了廢鐵城，難道森森也跟著離開了？
魏衛帶著心裡的疑問，打聽了一下，卻得到了一個讓他驚訝的答案：「被抓了。」
周圍的鄰居道：「之前來了好多警衛廳的人，把這大屋子裡住的小姑娘給抓走了……」
魏衛問了好幾遍，才確定森森不是被什麼神秘組織襲擊，而是被一幫戴著手銬，開著警車的民警給抓了，這也頓時讓他感覺看不懂了。
想了一會，還是拿出了電話，給廢鐵城警衛廳的周探長打去了電話，問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回來啦？」
周探長一接起他的電話來，就顯得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道：「那個叫森森的小女孩，確實在我們這裡……」
「我們也沒辦法啊……」
「上面取締了一個叫秩序教會的組織，各城市裡都把相關人員抓了……」
「……」
這麼一聽，魏衛才明白了過來，揉著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秩序教會被取締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關注的只是被取締本身，卻沒想到秩序教會裡的人會怎麼做，這時候才從這件小事裡了解到，秩序教會被取締之後，各地的教職人員都會被抓起來審問，當然，這只是一個過場，真正有實力的人根本不會被抓，很輕鬆的就逃走或是躲了起來。
而基金會取消的也只是秩序教會的名份，對這些散去的人其實不怎麼關注。
但別人都是逃得逃，躲得躲，惟有森森這樣的鐵頭娃沒有，她居然就直接這麼被抓了。
身為戰爭惡魔，她既沒有躲，也沒有試圖反抗，而是乖乖的被民警戴上了銬子，塞進了警車之中。
據周探長說，現在就在看守所里關著，等著押送第二城防線呢！
「還沒走？」
魏衛倒是鬆了口氣，忽然向電話里的周探長道：「怎麼感覺你有點害怕？」
「不怕不行啊……」
周探長一聽魏衛這麼問，更害怕了：「歐陽走之前說了，讓我們千萬別得罪你，省得被吊起來當刺身吃……」
「……」
魏衛都一腦門問號了。
自己最近確實做了幾件事，影響也不小，但是隊長這麼說自己，那就有點誹謗了吧？
他沒多說，問清了地方之後，便騎著小電動車往看守所而來，到了地方之後，早就在這裡等著的周探長，立刻帶著他登記，然後直接進入了看守所，雖然知道被關進來，完全是因為森森這個死腦筋自己惹的麻煩，但是當看到森森被關押的居然是男囚室時，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她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你們居然把她關在男囚室？」
他不理解的看向了周探長還有看守所的工作人員：「這要是出點什麼事，誰負責？」
「這……」
看守所的人員都緊張了：「她自己要求的啊……」
「她說自己心裡有火，怕女囚不經打……」
「……」
魏衛一聽，也頓時有點無語了，當跟著他們一路來看到了囚室，果然遠遠的就看到森森坐在木板床上，慢慢纏著手上的繃帶。
旁邊，七八個犯罪份子都鼻青臉腫，罰站似的站了一排。
「快領走吧……」
看守所的小主管都快哭了，向魏衛道：「我們這裡，也是需要紀律的啊……」
「天天打人，我們怎麼管？」
「……」
魏衛一時都覺得有些對不起人家了，之前對抗秩序教會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連累到看守所。
他抬起了手掌，只需要動一個心思，就可以毀掉門鎖，將森森帶出來。
但他沒想到，森森卻在這時，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一點也不好奇於他會這時候出現，只是面無表情的道：「我知道你來做什麼。」
「作為現在秩序教會惟一僅存的信徒，我也願意幫你。」
「但是……」
她神色非常的認真，說出了自己最大的要求：「你起碼，要用合法的手段，把我從這裡弄出去。」
魏衛有些驚訝了，但很快便笑了起來。
秩序教會果然還是有點東西的，而且提出來的要求，居然也很符合秩序教會的教義。
不過還好，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沒有錢去請高級律師時候的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