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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真相的盒子

2024-08-22 12:05:57 作者: 少尹
  李錦往前幾步,目光在一眾人的面頰上掃過,聲音沉了不少:「你隨我來。閱讀��

  聞言,金舒趕忙寒暄道:「雲飛,沈文,尚軒,金舒告辭。」

  而後,匆匆往李錦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直到走到他身前,金舒才發覺,李錦臉上的神情稍顯古怪,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才有些不悅地轉身往裡走。

  大魏六扇門,皇城內與金吾衛一牆之隔,灰牆黑瓦,格外莊嚴。

  內里十進的四合院抱團在一起,除了仵作房,捕頭房,還有雲飛在的物證房,沈文在的監察院,蘇尚軒在的大牢。

  以及統領這一切的,最核心的李錦的門主院。

  一條青石板的大路,將這些關鍵的院子串在一起,形成了監管整個大魏律法運作的,特殊的三法司衙門。

  金舒跟著李錦,在青石板路上走了許久,穿過小樓台,邁進了門主院的門檻。

  那一刻,身前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你與蘇尚軒是熟人?」他蹙眉,側過臉看著她。

  被冷不丁這麼一問,金舒不明就裡,搖了搖頭:「方才是初見。」

  初見?李錦眼眸微眯,面頰上的神情,說不清是詫異還是嫌棄,亦或者兩者都有。

  半晌,他才又開口:「直呼名字,還以為是熟人。」

  他回過頭,一邊走,一邊補了一句:「若你不想做沒有秘密的人,就別跟他們兩個走太近。」

  說完,好似又覺得不妥,畢竟是同僚,還都是他的心腹,便極為突兀地補了一刀:「這兩個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你對付不來。」

  這一番話,讓金舒的頭頂的問號,已經足夠繞六扇門一周了。

  就莫名其妙,完全沒有理解到,他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說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眼前這個人也不差啊,而且,很明顯她也對付不來啊!

  但李錦沒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邁過門檻,將他手裡的兩封信,和蘇尚軒奮戰一晚才拿到的口供,一起遞給她:「瞧瞧。」

  這些消息和口供合在一起,講述了林府幾年之前發生的一件事。

  當時,林茹雪指認一個貼身婢女行竊,偷了她一隻價值連城的白玉鐲子。

  「在林府的人眼裡,這件事之所以沒有被計算在結仇的範圍內,是因為當時那個婢女先行求饒,而後林茹雪說,只要將鐲子歸還給她,而她出府另謀生路,則此事一筆勾銷。」

  李錦雙手抱胸,一聲冷笑:「林茹雪到死都不知道,她從婢女身上拿到的鐲子,真實來歷是出自先太子李牧的太子府,價值連城,絕非林家能夠負擔得起。」

  金舒抿了抿嘴,目光沒有從眼前的紙面上移開。

  先太子李牧,不就是李錦的親哥哥麼?

  沈文連夜得到的情報里,寫著那隻鐲子,是十年前,先太子李牧送給一個叫梵音的侍女,用來獎賞她過人的樂器天賦的。

  「那林茹雪指認行竊的那個婢女……」金舒抬眼,看著李錦。

  他點了下頭:「正是梵音。」

  金舒遲疑了片刻:「門主的意思是,梵音就是殺害林茹雪的兇手?」

  李錦睨著她的面積,勾唇一笑:「正是。」

  「昨夜我托沈文去查梵音,今天上午他就已經查到了具體的人。」他指著第三張紙上的內容說:「梵音現在改名換姓,但仍舊在京城內,並且,我們都見過她。」

  金舒一滯,看著紙上的內容,咂了咂嘴:「這人誰啊?」

  她以為,會是那個女掌柜何琳。

  可紙上寫的是,何琳酒樓里的青青。

  青青,何許人也?

  就在此時,金舒愣了一下,詫異地說:「是她?」

  是那個一臉迷糊模樣,咬著自己右手拇指指甲蓋的,酒樓丫頭?

  別說金舒了,就連李錦當時看到這個結果,也被驚訝了一下。

  當時在何琳的酒樓中,那個丫頭迷迷糊糊,說話哆哆嗦嗦。

  李錦以為是她懼怕六扇門捕快這個職業,沒有往更深的層次去想。

  現在看來,這個姑娘怕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六扇門的捕快,怕的是自己復仇殺人這件事,如此快速地暴露出來。


  「門主以前沒見過這個梵音麼?」

  李錦健步如飛,金舒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

  「見過。」他頭也不回,「七八年前了,誰還能記得清楚不成。」

  等他們帶著一小隊人馬趕到酒樓時,酒樓的老闆何琳格外詫異:「青青?」

  她一臉迷茫地點了點頭,將幾人又帶回了昨日調查時,李錦飲酒的那個包間。

  天光很好,從窗戶外灑進包間裡,屋檐上,占風鐸叮噹作響。

  已經改名叫做青青的梵音,坐在昨天李錦的位置上,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與昨天見到的那個怯懦的女子不同,此刻的梵音,似乎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直面自己犯下的一切,在這個她認為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向她等了很久的靖王李錦,把那些憋在心裡很久的話,說出來。

  那些有關於六年前,她憋在心中的真相。

  看著魚貫而入的四人,她此刻的面頰上,絲毫不見昨日的慌張,反而是笑著說:「各位,你們來了。」

  她知道,以靖王的能力,很快就會查到她。

  她已經用一天的時間安排好了一切,無牽無掛了。

  李錦看著她鎮定的樣子,輕笑一聲,走上前,坐在她的正對面。

  「我只願與殿下一人詳談。」她抬眼,注視著面前的李錦。

  他沒有說話,轉過頭,衝著金舒的方向揮了一下手。

  待金舒周正,以及這酒樓的老闆退出了這間屋子,將屋門關緊之後,他才捏過一隻酒杯,自己給自己斟滿酒,微笑著說:「好久不見了,梵音。」

  眼前,被喚作梵音的姑娘愣了一下,鼻子一酸,眼眸里淌出淚水來。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她說,「六年了。」

  六年,從太子李牧被人誣陷,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聽過如此溫柔的一聲梵音了。

  她坐在那裡沉默了片刻,而後,從一旁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李錦的面前。

  精緻的紅木匣子,在她白玉纖細的手中被打開,裡面一隻白玉通透的鐲子,安靜地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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