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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表里不一的女人

2024-08-22 12:06:03 作者: 少尹
  「放肆!」周正一聲大喝,讓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給嚇壞了的陳文,回過了神。閱讀

  他趕忙上前兩步,一把扯著陳蘭的手肘:「你發什麼瘋!敢對靖王殿下無理?是不想活了麼!」

  陳蘭一愣。

  靖王?

  六扇門的靖王李錦?

  誰知,陳蘭面頰更是猙獰,抬手推開陳文,一轉身又抓起一隻木凳就要扔過來。

  回頭的一瞬,她舉著凳子,白了臉。

  周正的刀尖,此刻已經抵在她的喉嚨正中,他渾身迸發出的殺氣,讓叫囂著「非禮」的陳蘭,一下怔住了。

  方才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此刻消了一半,她面露驚恐,撐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不僅她嚇到了,陳文也嚇到了。

  「周大人周大人!」他忙站在陳蘭身旁,哀求道,「小女失去哥哥,受了些刺激,並非故意而為,周大人切莫走了刀啊。」

  說完,又看向一言不發的李錦,慌慌張張地跪了下來。

  這是陳文,第一次跪在李錦的面前,這一跪他放下了多少傲氣,陳文知道,李錦也知道。

  「陳大人不必緊張,突遭變故,有如此激烈的反應,本王也理解。」他依舊站在門口,未動分毫。

  周正也依舊刀尖抵著她的喉嚨,一點收手的意思也沒有。

  他不收刀,陳文不敢起來。他不收刀,陳蘭也不敢動。

  唯有李錦,不慌不忙,站在門口,衝著裡面環顧了一整圈。

  半晌,他才帶著笑意問:「陳姑娘,你家相公呢?」

  舉著凳子一動也不敢動的陳蘭,雙臂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面頰刷白:「他,他不在府中,他去下棋,多日未歸了。」

  「下棋?」

  「西市的歸來閣,他常去那裡下棋會友。」

  李錦點頭,思量了片刻,轉身睨了金舒一眼,壓低聲音詢:「看清了麼?」

  站在她身後的金舒,自進了陳府開始,眼神就一直游離在各個家僕的身上,直到剛才,還在專心致志地尋找,尋找那個慣常左手的人。

  她沒有說話,在他目光注視中,先點了下頭,再搖了搖頭。

  看清了,但沒有用左手的那個人。

  不論是刑部侍郎陳文,還是方才砸了一系列的東西,甚至抄起凳子的陳蘭。

  她拿東西是右手,投擲也是右手,侍女阻攔的時候,她將她們推搡開,用的也是右手。

  不是她。

  李錦瞭然,看著陳蘭,繼續問:「你哥哥平日與誰有爭執,你是否知曉?」

  問到這裡,陳蘭不自然地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一小步,仿佛是迴避著什麼。

  她咬著嘴唇,思量了許久,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那樣子,說不上欲言又止,卻又顯得有意在隱藏什麼。

  李錦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半晌才抬手,喚了一聲:「周正。」

  隨著他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陳蘭脖子前的那把唐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唰的一聲收進了刀鞘里。

  「陳姑娘要是想到什麼,記得告知六扇門。」

  李錦留下這麼一句話後,睨著從地上艱難起身的陳文,什麼也沒說,轉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多問無意。

  陳蘭顯然在用所謂的情緒不穩,隱藏著什麼事情。

  但眼前的情況,如果李錦沒有先找到端倪,大抵上是撬不開她的口的。

  撒潑打滾是一種戰術,但並不長遠,不僅對她不利,還從側面應證她心裡有鬼。

  李錦等在外面,直到陳文艱難地邁出院門,才轉過身睨著陳文的面頰:「你這小女兒,與被害人之間有過節?」

  陳文一怔:「沒有吧?」

  那模樣,一臉詫異,讓李錦背手輕笑:「陳大人,您這是問誰呢?」

  沒等陳文再開口,李錦便直接說道:「二少爺生前住哪裡?本王想見見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家僕。」

  陳文雖然愛子愛女,但顯然對他們兩個人都不足夠了解。


  陳家二少爺和什麼人有過節,他興許不清楚,但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許會知道一二。

  陳文猶豫了半晌,領著李錦到了陳楓生前居住的院子裡。

  不多時,家僕們聚在了一起,面面相覷。

  李錦坐在院子正中的八仙椅上,瞧著眼前總共四人,眉頭微簇。

  四個人,看不出誰是貼身的侍從,誰是掃院子的三等家僕。衣著明顯比其他院子見到的那些要好,甚至有些還戴著佩玉,穿著錦緞。

  這讓李錦有些無從問起,他目光從眾人面頰上掃過,有些詫異的詢:「只有你們四個?」

  「回靖王殿下的話,只有我們四個。」站在正中的家僕說,「二少爺心地良善,雖然貪玩了些,但平日體恤我們得很,知道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需要銀子。所以院子裡的事情,我們四個人能搞定的話,他就沒有再添人手了。」

  這麼說,李錦就懂了,他端起一旁的茶盞,看著也站在院子裡的陳文:「陳大人迴避一下吧。」

  陳文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有些憤憤不滿,轉身出去了。

  他心裡不舒服。

  就算知道李錦是查案子,可方才周正拿著刀指著自己的女兒,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他走到門口,轉身招呼一旁的管家,壓低聲音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去太子府,就說靖王在這鬧了一出非禮的大戲,還用刀威脅我女兒。」

  說完,他拍了下管家的肩頭,催促道:「快去。」

  院子裡,金舒和周正將大門關上,李錦喝了半盞茶之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誰是貼身侍從?」

  方才說話的那個男子,上前了一步:「我是。」

  他抬眉:「講講,你家公子平日與誰鬧矛盾?」

  他的話音剛落,院子裡幾人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目光有些閃躲瞧看著別處。

  此番模樣,便更是坐實了李錦的推測,興許與這陳家二少爺矛盾最大的人,就在他身旁不遠的地方。

  侍從沉默了許久,仿佛經歷了漫長的心裡鬥爭,才一聲嘆息:「我們家少爺,與老爺,還有小姐,甚至姑爺之間,都或多或少有些矛盾。」

  他抿了抿嘴,顯得無奈:「老爺畢竟是讀書人,而今又是入朝為官,仕途坦蕩,是多少人嚮往的存在。但少爺一心想要經商,在此事上與老爺可以說是吵得不可開交,險些決裂。」

  不難理解。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在本就如一塊老古董一般的陳家,體現得無比具體。

  不管是阻礙驗屍也好,還是規划子女的事業也罷,無時無刻滲透著一股老學究的氣息。

  金舒站在這群人的一側,眼眸卻一直在他們身上仔細查驗。

  趁著李錦問話的功夫,她一直在找那個慣常左手的人。

  眼前,家僕一聲嘆息:「同大少爺還算好些,大少爺經常會帶吃的用的來看望少爺,可心地善良的大少爺人在國子監,並不常回來。」

  「所以少爺一個人,常常面對的就是老爺和小姐的夾擊。」

  他說到這裡,抬起左手撓了撓自己的脖子。

  抬手的一瞬,胳膊上一道明顯的新傷痕,引起了金舒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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