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九十二根腿毛
以衛導在國內以及國際電影圈的地位，多少女明星爭破頭想演他的電影，星辰敢這樣擺譜兒，換了別人這個合作早就吹了。
姜沅明白這其中有多少凌霍的面子。
且不論星辰以前雪藏她三年的態度，單就差點搞砸她的電影這件事，姜沅不可能再續約。
商人嘛，在商言商，前者姜沅可以理解，但蠢是大忌。
跟大楊在電話里談崩之後，星辰不斷派人給她聯繫，試圖轉圜。
電話姜沅一個沒接，讓欣欣代為轉達了她的意思便不再理會。
又打發了一通電話，拍戲間隙，欣欣把插著吸管的水遞給姜沅，欲言又止。
姜沅吸了口甜甜的水果茶：「又有電話？」
「嗯，不過我都照你說的打發了。」
欣欣踟躇道，「沅姐，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你走。」
「說來聽聽。」
姜沅好整以暇地挑眉。
「這幾天一直打電話，我看這意思，是不想放你走了，你現在可是公司的搖錢樹。」
作為最近一年內躥紅最快的藝人，姜沅身上還有很多潛力，再加上凌霍這個靠山，絕對是大紅大紫的命。
星辰娛樂不傻，怎麼甘心放這樣一個香餑餑走。
「分析得不錯，」姜沅讚賞道，「然後呢？」
「但你態度這麼堅決，幾次下來他們估計就要惱羞成怒，」欣欣肯定道，「我覺得他們還會搞事情。」
欣欣都看得明白的道理，姜沅自然知道。
「但我們又猜不到他們會做什麼，怎麼防範啊？」
「靜觀其變吧。」
姜沅說。
欣欣一臉憂慮，這時電話又響起來，她以為又是公司的人，愁眉苦臉地拿起，看到來電顯示一愣，回頭剛要給姜沅，發現她已經被叫去拍攝了。
這場是跟劇中皇后的對手戲，需要很大的張力，磨了好久才拍完，姜沅站得腳疼，導演一喊卡，她只想立刻脫掉花盆底坐下休息。
但這會兒周圍不知為何有些嘈雜，大家都有些亢奮，人群向著一處聚集。
欣欣喜出望外地叫她：「沅姐，沅姐！」
姜沅循著望去，這才發現那邊也站著一位「皇后」。
姜沅的眼睛一下子亮起，自己都沒察覺到。
五月份晴朗的天氣，凌霍穿了一件黑色襯衣，款式極簡但頗有質感，領口微開，整個人酷酷的。
一堆人笑容滿面地迎了過去，宮斗戲最多的就是女演員了，這會兒幾乎全聚在凌霍四周。
他仿佛自帶濾鏡，醒目地站在人群中央，望著她的方向。
姜沅不知道凌霍今天要來，中午才通過電話，算時間他那時應該已經在機場，竟然一字不提。
這個鋼鐵直男竟然學會偷偷摸摸地搞突然襲擊，製造驚喜了。
這是凌霍第一次來給姜沅探班。
感覺，怎麼形容呢？
驚喜。
驕傲。
她的皇后真甜。
小胖帶了不少吃的喝的以及廣東特產分給大家，做足了家屬探班的派頭。
圍在凌霍身邊的人七嘴八舌說著什麼，他隔著人群直直看著姜沅。
這個熟悉的眼神……
姜沅想起上次的遊戲，最後把凌霍撩得有點過火，不知道他怎麼解決的，反正她自己爽完沾到床就睡著了，後來幾天他都不冷不熱。
今天，她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見她站著一直沒動作，凌霍出聲：「還不過來？」
幾乎每天都通電話，但親耳聽到他的聲音，與隔著手機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哎呀，真是想死她了。
姜沅拎著戲服朝凌霍走過去。
剛剛還恨不得甩掉的花盆底，這時竟不覺得累腳了。
這段時間的戲拍下來，大家已經學會踩著最初站都站不穩的花盆底健步如飛，姜沅還和其他人挑戰過踢毽子，拿了冠軍。
但到了凌霍跟前，她卻突然一個不穩，直直往他身上栽去。
凌霍及時伸手，半抱的姿勢，將她攬到懷裡。
這個畫面怎麼看怎麼像碰瓷兒——老掉牙的套路，劇里就有小宮女對皇帝用過。
但，周圍幾個女演員看了看姜沅，誰也不敢說什麼。
人家是正派女友，官配，就算是碰瓷兒，那也碰的理直氣壯。
原本難掩激動聚在凌霍身邊的後宮三千佳麗，這會兒都很有自知之明地歇菜了。
姜沅並非故意秀恩愛，她已經相當克制，要是沒有外人在場，這會兒她已經把凌霍按住親他個死去活來了。
她站直，從凌霍懷裡起來，兩個人的視線跟黏住了似的，好不容易才撕開。
「凌老師來跟我探班嗎？」
姜沅努力克制自己飛揚的心情，淡定問。
「路過。」
凌霍說。
姜沅：「……」
凌霍比她更淡定，更克制，冷靜的仿佛真的只是路過，隨便進來看看。
玩高冷是吧？
呵。
晚上就日哭你。
一旁開心得合不攏嘴的欣欣都有點納悶了，怎麼這倆人看起來還沒她高興呢？
困惑。
——
凌霍的到來使得整個劇組都透著一股過年一般的喜氣，大家樂樂呵呵地吃完他帶來的東西，這才繼續開工。
姜沅回去拍戲的時候，凌霍就疊腿坐在她的休息椅上，目不轉睛看著。
不巧，下面一場是姜沅和皇帝的戲份，她在御花園偶遇皇上，聊了幾句，皇帝最近正寵她，疼愛地摸了摸她的臉。
摸臉在男女演員的對手戲中，是非常普通的等級，只比牽手多那麼一點點曖昧而已。
不過今天老陳醋在場，姜沅拍的時候用了十二分的專心，一遍就過，不料拍完一轉頭——
對上凌霍冷岑岑的雙眸。
姜沅非常愉快地挑眉，讓你剛才高冷，現在知道吃醋了？
「姜沅性格很好，開朗活潑，在劇組跟其他演員都相處得很好。」
有個製片說。
不少人想趁機巴結，圍在凌霍身邊，剛才滔滔不絕了半天，凌霍全程不搭話，非常冷淡。
這隨口一句，他反而有了反應，回了一個字：「嗯。」
製片馬上領悟，之後便頻頻提起姜沅。
凌霍對其他的話題統統不感冒，只有在聽到姜沅的名字時，才會給一點反應。
——
導演很給凌霍面子，又拍了兩場便讓姜沅提早收工了。
「凌老師難得來一趟，你帶他四處逛逛吧。」
「謝謝導演。」
姜沅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凌霍的目光，心說他才不想逛呢，他只對我酒店的床有興趣。
她沒有去凌霍那邊，直接回休息室換衣服，飛快地摘下旗頭。
身後有人關上門，她以為是欣欣，一邊解旗服的扣子一邊催道：「快點幫我，我要趕緊回去日凌霍。」
一隻手從背後伸來，覆上她腰間的盤扣。
姜沅剛察覺到那股氣息，凌霍的聲音冷不丁在耳後響起，漫不經心地問：「這麼著急？」
姜沅立刻回頭。
他竟然當著整個劇組的面，這麼堂而皇之進來了。
「看起來你更著急呀，凌老師？」
她揶揄地說。
凌霍沒答，垂眸繼續擺弄那顆扣子，不知道是真不會還是故意的，磨磨蹭蹭半晌都沒解開，翻到是姜沅被他磨蹭的這也痒痒那也痒痒。
等凌霍終於搞定了那顆扣子，她踮腳。
還沒親上，凌霍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面無表情地坐下了。
「……」
回酒店的車上，凌霍也沒怎麼搭理她。
姜沅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冷靜的側臉。
總覺著，他憋著一個大的。
幹嘛，不遠萬里來報復她？
她沒猜錯，凌霍就是來報復她的。
一進房間，姜沅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凌霍拽住手腕猛地扯進懷裡。
凌霍低頭盯著她，幽幽的眸子讓她有種獵物掉入陷阱的危險感。
「皇后，你要對我做什麼？」
姜沅說完這句覺得有點怪怪的，最近拍著清宮戲，飾演一個受寵的妃子，現實和戲中的雙重身份讓她有點串戲。
靈感突至，她戲精附體，沉痛道：「我們都是皇上的人，這樣是不對的！」
「……」
凌霍的動作凝滯了一瞬，隨即一言不發地單手把她抱進浴室。
姜沅被說不清是放還是丟地弄進浴缸，凌霍的動作不算溫柔，但也沒有讓她摔疼。
她懷疑他是掐著臨界點用的力。
姜沅雙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還在戲中：「你想幹嘛？」
凌霍抬腳跨進這個並不陌生的浴缸，空間太小，姜沅被擠得處處受制。
凌霍托起她的臉，嗓音壓得幾分低沉：
「想和你玩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