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
「奶茶！」
白舒萌和朤異口同聲，彼此對視一眼，隨即又默契地哈哈哈大笑。
這小孩子茶言茶語太厲害了！
「哼，果然有哥哥了你就不愛我了！」奶瓶噘嘴。
白舒萌切了殺手裝扮，一臉冷漠：「沒愛過，別來碰瓷！」
「哈哈哈哈！」
黑柚崩潰，「說吧，懲罰是什麼？」
「白老師，你選一個吧！」朤紳士。
白舒萌在黑柚和奶瓶之間徘徊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奶瓶弟弟，給姐姐唱首《公主殿下》。」
「就這！」
白舒萌搖搖頭，笑得一臉不懷好意，「記得用夾子音哦！」
奶瓶捂臉，「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開始吧！」
「……
我的糖糖公主殿下 請你乖乖聽我說
我願隨身護駕 我願為你散發光和熱
盡我所能不讓你難過 你的要求我都會配合
我的糖糖公主殿下 請你認真聽我說
想要帶你去走遍 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不管未來坦途或曲折 絕不退縮
……」
奶瓶唱完，眨巴著大眼睛，突然道：「姐姐，是我唱得好聽還是七哥唱得好聽哈！」
「應該是你吧。」白舒萌思考，「反正我也沒聽過他唱歌。」
奶瓶繼續問：「那老大呢，你覺得他唱得好還是我好！」
白舒萌頭疼，「嗯，比夾夾肯定沒你厲害。」
奶瓶轉頭挑釁：「老大，姐姐說她不喜歡聽你唱歌呢！」
白舒萌豎大拇指，「……你的閱讀理解，學得真特別！」
奶瓶嘚瑟，然後下一秒，他就發現他被自家老大踢出了內部群，瞬間傻眼。
【月亮老大為什麼不笑了，是生性不愛笑嗎】
【家人們，突然覺得奶糖也挺好磕的】
【我比較邪門，看好黑糖】
【我們糖糖真的是白搭體質】
黑柚目睹了全過程，已經不想說話了，這女人真的有毒。
「說吧，讓我幹啥？」
黑柚跳過自家老大，直接問白舒萌。
「確定我來！」白舒萌驚訝，在朤點頭示意中，露出一抹壞笑，「那你就diss你七哥，然後跟他說你要和他搶我，怎麼樣？」
「……」黑柚無語，「讓我diss七哥不可能。」
奶瓶嘖嘖嘖：「女人你的名字叫狠毒！」
【糖糖，你這屬實有點為難老實孩子了！】
「換一個吧！」朤開口。
白舒萌佯裝為難地點點頭，「那就……誇我，誇我的優點，然後告訴夜陽，你要和他搶我！」
「……」
「桃子，你要不會誇人，我給你打小抄！」奶瓶貼了一段500多字的讚美在屏幕上。
黑柚黑著臉深呼了口氣，開始不情不願地照著念：「姐姐，你的雙手那麼纖細，雙腿那麼筆……姐姐，你的身影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裡，讓我輾轉難眠！讓我心神不寧。姐姐，你看看我吧，反正我七哥也不喜歡你！」
咬牙切齒的誇人，哪怕內容讓人浮想聯翩，也沒有絲毫旖旎，聽得人只想笑。
「反正你離我哥遠一點。」黑柚說完就下線了。
「那我們……」白舒萌還沒說完。那邊奶瓶，揮了揮手，「姐姐，拜拜！」
氣氛突然有點尷尬！
「電燈泡都走了，朤哥哥要不要和我再聊聊。」白舒萌盯著眼前的小電人，眼裡全是亮亮的光。
朤點點頭，隨後直接關掉了直播。
白舒萌看了眼私信後台某個閃爍的頭像，點開，對方發了一條信息：有事先下了，電話聯繫：133*****807。
「家人們，有點私事，回見，mua，愛你們！」小電人一個wink飛吻，結束了直播。
【嗯？剛還說要再聊聊，然後一個兩個都下線了，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姐姐拜拜】
白舒萌退了直播間，下了線，拿出工作手機，存下那個號碼，備註甲方爸爸3號。
她先花時間將之前構思的方案進行了完善修整，又磨磨蹭蹭給自己泡了個下午茶，等指針慢慢划過四點，才撥通了那個號碼。
「您好，我是白糖！」
「白老師……」
「糖糖，我是夜陽！」
兩道男聲幾乎同時響起，白舒萌只聽見話筒那頭傳來一陣奚嘩悉嘩的衣服摩擦聲，以及略顯紛亂的腳步聲，隨後有人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悶哼。
靜，尷尬得靜默。
「請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了什麼？」白舒萌微微挑眉，滿眼興味。
「咳咳，沒有打擾！」夜陽搶過手機，清咳了幾聲，主動道，「糖糖，我道歉。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黑柚會去找你麻煩，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嚴肅批評教育過他了。」
白舒萌抿唇，舌尖划過齒縫，笑道：「夜陽老師言重了，應該我跟你道歉。昨天我設備出了故障突然下播，卻害你被禁，實在抱歉。至於黑柚，他很仗義。」
「黑柚他確實很講義氣。」夜陽跟著誇了一句，開始講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
被搶走手機還被按在牆上的朤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這情商還想追人家女孩，呵呵！
白舒萌被迫聽了一段兄弟情，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隨口恭維：「你們清音閣兄弟感情真好！」
旁邊圍觀全程的肆陸聞言表情管理徹底失敗，捧著肚子歪倒在椅子上，笑得四仰八叉。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哈哈哈哈！」
隨即收到兩記眼神警告。
「這個月獎金沒收。」朤面無表情的小聲警告，掙脫夜陽的桎梏，從他手裡重新搶過手機，「還有你，這個月直播時長翻倍。」
「萬惡的資本家，我還被禁播呢。」夜陽吐槽。
肆陸接收到自家老大的怨懟眼神，悻悻然收了笑，攏了攏衣領坐直身子，衝著電話那頭的白舒萌喊道：「糖糖，你別理他們，兩個幼稚鬼，對了你上次和我說的關於小電人形象升級的事情，現在方便了嘛。」
白舒萌跟肆陸比較熟，一聽到他的聲音眼睛一亮，果然他才是她最大的金主爸爸。「當然方便，我初步制定了兩套方案，已經發你郵箱了，你們要不先看看。」
「誰的郵箱？」
「老大，我的，我的。」肆陸一邊舉手，一邊麻溜地打開郵箱，下載文件。
「糖糖，你好厲害，這PPT都做得這麼好看！」夜陽彩虹屁上線，狂刷存在感。
白舒萌耿直道：「網上套的模版，30塊包年，你需要嘛？」
「你要麼出去，要麼閉嘴。」電話那頭朤再次開口，「白老師，清音閣雖然人不是特別多，但全部小電人升級也是一個不小的單子，您就打算只發個PPT。」
朤的聲音有點喑啞，許是離開了音效卡跟網上有點不太一樣，白舒萌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她甩了甩腦袋，單刀直入地開始介紹她的方案，「那你們邊看我邊說，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直接解決。」
電話會議的優勢，不用顧忌對方的臉色，各自從自身出發暢所欲言。
白舒萌邊聽他們訴求邊解釋說明邊還要同步修改方案，鍵盤差點被她敲得起火。
等她順手再去拿茶壺時，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喝光了一整壺茶。
隱隱錯錯的低喃從話筒那頭傳來，他們應該在內部商量決策。
白舒萌索性也沒在管，捏捏酸硬的脖頸，抬頭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里，亮著稀稀落落的燈火，孤寂而又遙遠。
「白老師給的方案很優秀，但是並沒有那麼吸引我。」朤用眼神制止想要開口的夜陽。
白舒萌收斂思緒，理解地點點頭，只當聽不出對方話里的意思，另起了一個話題：「我聽說你們之前找了幾個合作團隊，做出來的效果都不太理想。」
「白老師的消息還挺靈通。」朤抬頭看了肆陸一眼，肆陸笑著攤手，他又沒說錯，比起奶瓶的小電人，那些設計的審美真得不忍直視。
「沒辦法，人格魅力太強，朋友多！」
「糖糖做得就是比別人好看。」夜陽插話。
「畢竟價格在那裡。」朤瞪了夜陽一眼，承認兩者的差距，「但若都按白老師之前給的價格，全部升級目前以清音閣的能力暫時還做不到，當然如果白老師願意給個成意價的話，或許我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實現。」
白舒萌笑，「我理解，但這程序軟體這種東西費時又費腦力，還要貼合主播的性格做人設圖，奶瓶的小電人你也瞧見了，那小表情都透著一股綠茶味。他們天天直播，小電人做得養眼些，對粉絲的眼睛也更友好，不是嗎？」
「白老師的口才，做銷售著實有點屈才。」
「畢竟我們團隊的老師實在太優秀，我只能幹幹這馬前卒的活，讓更多人看到他們的實力。」
「稍晚我會讓……」朤的視線落在肆陸和夜陽身上。
夜陽眼睛亮亮地舉手，無聲張嘴：「老大，選我，選我。」
朤移開視線，「肆陸會和你對接具體細節和數量，希望白老師的團隊真能讓我眼前一亮。
「得嘞，包您滿意。」
白舒萌喜滋滋地掛了電話，情難自抑地親了親手機屏幕，這回，終於輪到她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