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陸一臉認真：「消消樂算嗎？」
「嗯……」藺詎年頓了頓，「那你就掛個標籤，說自己玩遊戲跟斬影比差了五六里。」
「……」肆陸不服氣，「什麼遊戲，要不我們先玩一局。」
「什麼遊戲都行。」
「這麼狂，肆哥砸輸人不輸陣，就跟他玩四川麻將。沒事這東西有新手保護期，你不會玩才好玩。」奶瓶特認真地提建議。
白舒萌看熱鬧正起勁，後台的私信突然叮叮叮地閃個不停。
她點開一看。
幾乎全是陌生人留言，她挑了幾個看了看，罵人語言之豐富讓人肅然起敬。
難為這些人為了罵她，還特地關注她，委實用心了。
白舒萌直接修改了後台私信設置，叮叮響個不停地提示音立馬安靜下來。
她這剛要切換界面。
信息又進來了。
朤：在打人氣賽？
白糖果子：你又趴門縫？
朤：我有通訊兵。
朤：公屏上的那些留言，別看，如有需要，我們公司的法務可以免費借你。
白糖果子：謝謝，我有公司
朤：我們有經驗。後面還跟了一個很驕傲的表情。
白舒萌盯著那個小表情，輕齧著下唇，心裡莫名堵著難受。
傻子，這種經驗還是沒有比較好吧！
眼見對面三人要組局開麻將，白舒萌眼疾手快：「要不你們先玩，我先撤？」
對面問號三連。
奶瓶撇嘴：「姐，你啥時候見過麻將三缺一能玩的？」
白舒萌隨機應變：「我是考慮一個局兩個新手，那這保護期到底怎麼算啊？」
「應該是三個？」藺詎年強調自己的身份。
肆陸斜眼奶瓶：「三個新手？」
「看吧，三個新手，別到時候是你一炮三響，畢竟我們都有保護罩。」白舒萌一臉「我是為你考慮」的真誠。
「那……換一個？」奶瓶想到之前的肆陸，也開始猶豫。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大哥是遊戲主播。」白舒萌提醒，「萬一又輸了，到時候就不是掛橫幅了哦？」
肆陸再次沉默，開始打退堂鼓：「那個橫幅掛多久？」
藺詎年問白舒萌：「你們一般掛多久？」
「一天。」白舒萌老實回答。
「那萬一他一天都不上線呢？」藺詎年質疑。
肆陸申辯：「大哥，挑那什麼籽我都認了，這麼個橫幅，我不至於。」
「那行，從你下次上線開始計時，直播滿24小時，那橫幅就能撤了。」
「不是，我們說的一天，好像不是同一個概念。」肆陸掙扎。
白舒萌或多或少猜到了點詎年哥的意圖，幫腔：「輸得人沒有質疑的權利。」
「行行行。」肆陸沒脾氣了，不過今天的仇，他早晚要還回來。
最後十分鐘，白舒萌的人氣票已經掉到了第四，反而是藺詎年的人氣一直穩步上升直接爬到了第二，還緊咬著第一名，隱隱有反超的趨勢。
榜一是個幾百萬的大主播，許是不平幾個虛擬主播的人氣跟在自家主播之後，他家的粉絲紛紛湧入他們幾個的直播間，開始各種帶節奏。
藺詎年那多是沖他顏值來的顏粉，雖是一群散兵，但戰鬥力強，那些黑粉壓根討不到好。
奶瓶和肆陸的播間也是，大粉組織能力強，只愣了幾秒，就開始有組織地刷屏，把那些黑粉留言淹沒在了整齊劃一的口號中。
唯有白舒萌這，她第一次打人氣賽，果子狸們本就沒遇過這陣仗，沒管理沒組織回擊速度也慢，黑粉見她方勢弱，更是一窩蜂湧入她的播間，開始各種語言攻擊。
眼見公屏上的留言分分鐘就要掐起來。
白舒萌立馬出聲安撫。
「寶子們，咱別激動哈，不要試圖說服對方，無視大法最好。乖，不管發生什麼，謹記第一條，千萬不要讓自己心情不好。所以讓自己不開心的事，咱不碰！」
「那些帶節奏罵人的，能不能出來前麻煩先把你前面的燈牌摘了，別給你家正主招黑。」
「同理，你們先進我家罵人，不禮貌在先，沒理由要求我們家寶子還對你們客客氣氣，我們不回擊是我們有涵養，你們想罵我可以哈，麻煩點點關注，投個人氣票再罵，不然留言太多，我真看不見你。」
肆陸出聲，主動承擔火力：「哎，別只逮著一個人罵啊，我們這四個人呢，好歹分我們一點。」
「就是，別欺負人家一小姑娘！有事沖我們大老爺們來！」奶瓶看到粉絲的留言，拿手機去刷了白糖果子的直播間，看到公屏上那些污言穢語，火氣值唰唰地往上漲。
「那些罵人的ID記得截圖保留。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 【侮辱罪、誹謗罪】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藺詎年用最溫和的語氣念最直接的警告。
「哥，又不是每個人都懂法，他們都能出來瞎嘚嘚，想必肯定是不怕的，對吧，我就說實在不行，你投個華子再罵呢，我肯定眼熟你。」
白舒萌開玩笑，但她話音剛落，直播間突然被絢爛的禮物特效遮擋住了所有留言。
「開什麼玩笑，他們投的起華子就不會出來瞎帶節奏搞事情了。」奶瓶吐槽。
滿屏的禮物特效中，白舒萌看見那一個個頂著護月隊燈牌的姐姐們，先是往她直播間裡投人氣票，打滿600張又開始給她刷留言。
接著是夜陽的夜貓子隊，隨後更是有很多頂著清音閣主播燈牌的小姐姐陸陸續續過來給她送人氣票刷留言。
姐姐們控評刷得飛快，那些黑子的留言瞬間被淹沒。
「謝謝，謝謝姐姐們。」
白舒萌看著後台助力的人數，起身連連致謝，這人情莫名欠大發了。
奶瓶還在直播間動員：「家人們，沖啊！給肆哥和糖糖姐姐都送一下人氣票，謝謝。」
最後幾分鐘，幾家眾籌硬生生把白糖果子從人氣票第四送上了小時榜第一。
「我們拿下了？謝謝寶子們，謝謝各位清音閣的小姐姐們，謝謝。」
公屏上滾動的紅色飄屏人氣榜小時第一，讓白舒萌很是恍惚，她第一次打人氣票，居然就拿了第一，雖然全靠別人家的姐姐，但是嗚嗚嗚，她有點想哭。
她三兩下打開軟體做了個底色是紅色，四周還鑲金邊的橫幅，上面寫著人氣榜第一。頂在小電人頭上，特別顯眼。
【出息了，我們居然拿了這個時段的第一】
【雖然大頭全靠隔壁清音閣的小姐姐們，但是我們是眾籌第一哎】
【嗚嗚嗚，我有點想哭。】
【我已經哭了，你們信】
【才發現月亮老大居然刷了一整套帝王套，我都沒錄屏，好可惜】
【樓上，我有，我發你】
【弱弱地問，啥是帝王套】
【就是所有的禮物都送一遍】
【哇，好多圓子】
【沒人發現，這一波，糖糖直接漲了近五千粉嘛？】
與此同時，邰暘突然空降肆陸直播間，用最溫和的語氣平緩的語速說著那些懟人的話。
「我們就是二次元主播，虛擬紙片人，不露臉的，喜歡看真人的，麻煩右上角點岔出去，網際網路主播那麼多，一個兩個你總能找到喜歡的，沒必要硬在我們這刷存在感。」
「你也別管我們播什麼內容，說什麼話，節目效果怎麼樣，就說你不喜歡還天天看，天天罵，天天看，你是有什麼怪癖嘛，非得出來丟人現眼。」
「對，說的就是你們，罵人都罵不明白，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詞彙，腦幹萎縮也比你們用詞豐富。實在不行買本字典呢！」
「你是手頭緊沒錢花了，非得發點帖子罵我們，你賺零花錢啊，我們不理你還非跳出來蹦躂，非要我們罵一頓才得勁是吧！」
「有學上趕緊上上學，有班上趕緊上上班，干點正事，不求你為社會做出什麼貢獻，但積點德，別老整些沒用的。」
「有這功夫在這煽風點火，不如回家多看幾本書，充實一下自己。」
「喜歡就點點關注，不喜歡就離開，實在不行你就點點舉報。」
「哥哥哥哥。」肆陸急得都顫音了，趕忙拉住還要激情開麥的某人，強制手動閉麥，小聲叨叨，「哥，我求你了，別瞎說，這我播間。我的號很脆，經不起你瞎胡咧咧。」
肆陸差點給跪下，你怒髮衝冠為紅顏，倒是用你自己的號啊，用他的號算怎麼回事。
【哇喔，除了唱歌第一次聽月亮老大一口氣說這麼多字】
【他居然能不打磕絆，一口氣說這麼多，關鍵語氣還賊溫柔】
【我……突然想當老大的黑粉，他平時個播都沒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這待遇我羨慕了】
【樓上，黑粉會直接拉黑，望周知】
【哈哈哈哈，能感覺出來，肆哥是真得慌了】
白舒萌聽著朤的一頓輸出，第一次發現他居然這麼能說，小電人眨眨眼睛：「你們老大，口才還挺好？」
奶瓶搖頭：「我頭一回見老大這麼生氣。」
白舒萌下結論：「看來之前黑粉的事對他影響頗深。」
奶瓶咋舌，猶豫道：「姐姐，有沒有可能，他是為了你呢？」
白舒萌沉默，良久，擺了擺手：「年輕人，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書，想像力太豐富了不好！」
奶瓶攤手聳肩，一臉無語。
明明是姐姐你想太少。
白舒萌拿下人氣第一後，那些黑粉時不時地來串門，酸上一兩句。但她直播時間短，黑粉大概是不過癮，只能去清音閣閣里找存在感。
一時間很多老師的直播間評論都顯得有些烏煙瘴氣。
同期，肆陸老師差點挑廢眼睛發的挑籽懲罰視頻意外爆火，在打野PK圈掀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懲罰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