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會注意的。」
盧娜掛掉電話,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
由於傳說中的張起靈遲遲不出現,盧娜原本在診所外面暗中巡視來著,後來懷疑張起靈早已潛伏進了醫院,所以她也老在醫院內部轉悠,再後來,她實在累得慌,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解雨臣病房窗前。
「話說,這個張起靈,你是不是認識啊?要不你打個電話,趕緊把他叫出來。」盧娜看著窗外景色,面無表情道。
「認識是認識,但我和他不熟,我朋友和他比較熟。」
「那讓你朋友把他叫出來啊!這都一個月了!我給你當保鏢當了一個月了!我之前最多只當過一個星期的保鏢,你知道價格是多少嗎?一個億!美刀!」
雖然盧娜背對著解雨臣,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也能聽出來,這人現在已經沒剩多少耐心了,遂緩言道:「難道家人的線索還比不上一個億嗎?」
「我也沒辦法啊,這要是說叫就能叫出來,我那朋友也不至於那樣了…解某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理解盧娜小姐尋親心切,這是坐標。」
說著,解雨臣拿出一張信封,遞給了盧娜。
這麼爽快?
盧娜起身接過信封,狐疑道:「你這是開始做慈善了?」
「給合作夥伴留下一個好印象,這樣才會有第二次合作…」
盧娜快速打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整張臉瞬間僵住,笑道:「解老闆什麼意思啊,只有經度,緯度呢!」
「話不是還沒說完嘛。」
解雨臣手上又多出了一張信封,道:「我們這次合作只能算是提前結束,我拿出了全部的誠意,盧娜小姐,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說吧,又想讓我幫你幹什麼?」
「還沒想好,需要的時候,解某必親自登門拜訪。」
解雨臣把信封遞到了盧娜面前,還補充道:「放心,不會是讓盧娜小姐難辦的事。」
看著面前這個笑得很好看的狡詐商人,盧娜遲疑了幾秒,還是接下了信封,道:「成交。」
見盧娜走出門,解雨臣下床走至窗前,眺望遠方的景色,以及逐漸縮小的邁巴赫,霍秀秀疑惑道:「你就這樣給她了?萬一她以後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不會。」
盧娜出門後,立刻把坐標發給了戴茜,具體位置已經發送到了她的手機上,那個位置,在地球的另一邊。
日本某研究中心——
一處大樓的後面,一輛黑色的SUV內,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盧娜面前,黑暗中,幽幽的光打在盧娜的臉上,她看的很認真。
這是一家生物醫藥公司,最上面三層是他們的研究中心,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坐標指向的位置在這裡,難道這是她家人開的?
她是不是以後再也不用接活兒了!一夜暴富不是夢啊!
戴茜給她的資料顯示,這家醫藥公司建立長達百年之久,總部在美國,世界各個國家都有設立分部,市面上很多「靈丹妙藥」都出自這個公司,而且他們的藥品出口渠都極其隱晦,說白了,不是給普通人用的藥。
解雨臣給她的第二封信封,除了標註了坐標的緯度,還附加了一個位置,三十三層。
盧娜在車內換上事先準備好的工作服,裝上一切可用的工具,壓低帽檐,溜進了安全通道。
這棟大樓最高只有三十層,解雨臣說的應該是隔壁那棟。
旁邊的樓底層並沒有入口,如果想要進入,必須從這棟樓十五層的空中連廊通過。
有戴茜的遠程輔助,盧娜很容易就到達了對面的電梯口。
整棟樓內似乎並沒有安保,只有一樓外面有人在不斷巡視,他們對自己的安保系統這麼有自信嗎?
盧娜站在電梯內,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空氣中有死亡的味道。
電梯門剛一打開,盧娜端著槍就是一通掃射,「砰砰砰砰砰砰砰…」
被槍擊中的「人」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倒下,爬起,再倒下,再爬起…
「什麼東西啊。」盧娜忍不住吐槽了一嘴。
她一把扔下槍,抓著最近那人的腦袋,用力一擰,身體直直倒下,她提溜著那人的腦袋直接砸向另外一人。
其實這些也算不上人,因為他們的血都是金色的,像那種爆漿的蟲子…而且長的還一模一樣。
盧娜費了老半天勁才能稍微喘口氣,她靠在電梯門上,看著滿地的身體和腦袋,使勁往牆上擦手上的金色「血液「,十分嫌棄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哪找來的怪物,噁心死了。」
她踮腳穿過「屍體」,前面那個門應該就是研發中心的一層了,通往三層的電梯?or樓梯?還在裡面。
裡面的機器仍在運行,大大小小的器皿散發著幽藍色的光,看著像是…胚胎?他們在養東西嗎?
盧娜對實驗沒什麼興趣,直接走上三十三層。
三十三層和三十一層完全不同,這裡可沒有胚胎,只有數不清的屍體,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個人種,都有。
他們生前似乎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一個個面容枯槁,手臂上還有許多針孔,面部還戴著止咬器。
盧娜取下一個,露出了那人的獠牙,他是狼人,他們都是。
她快速扒下那人的衣服,身上並沒有那個圖案,隨即換下一個,也沒有。
這一層少說也有百來人,一個一個排查應該也…要不了多久,盧娜立即加快速度,直到最後一個人,她都沒有見到一個活口,倒是讓她找到了三個「家人」,他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
盧娜取下他們口中的止咬器,拿出手機對著那三個人分別拍了一張照片,說實話,三個人早已被折磨的面目全非,也不知道儀器能不能識別出來,分別留下了三人的頭髮,才起身離開。
走之前,盧娜放了一把火,她站在大廈對面看著沖天的火光勢不可擋,才面無表情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