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院子瞬間清淨了!
「沈姑娘不請我屋內坐坐?」
引狼入室的事,沈柔當然不想干,但他又怕江漓坐在這裡被人看見說不清,只能咬牙將人領了進去。
屋子很小,幾乎沒什麼家具,卻收拾的非常乾淨。
進屋後,沈柔就一直站在門口處,倒是江漓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
「將軍,欠你的銀子我會還給你的。」
「我知道沈姑娘一向不愛欠人的債,只是我這銀子也不好掙,沈姑娘是不是也給我加些利錢才好?」
「理應如此!」
「我也不為難姑娘,聽聞姑娘醫術了得,想必是能掙大錢的,就每日多加五兩銀子的利,你看如何?」
「五兩?將軍這麼做與那喝人血的開櫃坊掌柜何異?」
江漓笑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貼著她的耳畔說:「自是不同,我這銀子沈姑娘若是沒有,也是可以不還的···」
他這語氣帶了幾分誘惑,沈柔被他說的臉頰騰的就紅了!
她緊張的又向後退了幾步,這回身子徹底貼在門上了。
「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將銀子連本帶利還給你!」
「那就好!」
門外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沈柔趕緊去推江漓。
「我弟弟和妹妹們回來了,將軍若沒別的事,請回吧!」
見她緊張的樣子,江漓的心略堵一下。
他就這麼見不得人麼?
可他還沒出去,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進來的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頭上跑的汗津津的,手裡捧著碗涼粉。
一見他,眼睛就瞪得老大。
「你是鎮南將軍江漓?」
江漓沒想到這小傢伙竟認識自己,走過去用大手摸了摸他的頭。
「是,你見過我?」
「嗯!」
沈墨使勁點頭!
「上次你打了勝仗,騎馬回城時,長姐抱我去偷看過你,我長姐還說你長得英武不凡,是這世間極好看的男子···嗚嗚嗚···」
沈墨還沒說完,沈柔就把他的嘴捂住了。
「小弟,你拿的是涼粉麼?快吃吧,要不就涼了!」
沈墨笑她:「長姐,你怎麼糊塗了,這涼粉本身就是涼的,我吃過了,這份是買給你的,我怕它被太陽曬熱,跑的飛快,把二姐和三姐都落在後面了。」
江漓不想讓沈柔轉移話題,他蹲在沈墨面前誘哄道:「告訴哥哥,你長姐還說我什麼了?若你告訴我,哥哥帶你去騎大馬好不好?」
沈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真的?」
「君子一諾!走,我們到院子裡悄悄說。」
沈柔整張臉不僅是紅了,簡直都燙手!
天啊!怎麼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
吃中飯時,江漓竟然還賴在這沒走!
當著弟弟和妹妹的面,沈柔也不好攆他,只能留他一起吃飯。
沈佳悄悄的問:「長姐,將軍怎麼會來咱家?」
沈柔洗菜的手沒停,搪塞的說道:「例行查訪,體驗民情。」
「哦!」沈佳半點不懷疑她長姐的話,只是說道:「我看這鎮南將軍人還怪好的,比平日查咱們那些官役強多了。」
沈柔往江漓那個方向偷瞄一眼,見他正和沈墨玩的開心,心裡莫名一暖。
「嗯!應該算是個好人吧!」
可這好人回將軍府半個時辰都不到,就派人查封了徐掌柜的開櫃坊,還順便打折了他的一條腿!
敢在幽雲城放閻王債,他就得做好被閻王找的準備!
敢動他的女人,得抗揍。
接連幾日,沈柔再去給瑞王施針時,江漓都沒出現。
這讓很怕見到他的沈柔慢慢放鬆下來,連丁一都看出來了,沈姑娘這幾日心情很好。
偏這天她剛出王府,就見霍平焦急的等在門外。
「沈姑娘,您會處理傷口麼?」
「會一些,怎麼了?」
「那您快隨我去將軍府,我家主子受傷了!」
「傷哪了?嚴重麼?」
「很嚴重,沈姑娘還是快隨屬下去吧,晚了怕就來不及了!」
一聽這話,沈柔的心砰砰亂跳起來!
這才幾日沒見,那人怎會傷的這麼重,聽霍平的意思,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到了將軍府,沈柔看著江漓胳膊上的傷口,眼睛直抽抽。
還好她來的及時,再晚一點那傷口就自己癒合了。
江漓虛弱的躺在床上,口中直哼哼!
「沈姑娘,你看我這還有救麼?」
「有救!」
「那你都站了半柱香了,怎麼還不替我包紮?」
「將軍還沒說能付多少診金。」
「我這都傷成這樣了,沈姑娘還在想著診金錢?」
「沒辦法,誰讓我有個收高利的債主呢!」
「那成,沈姑娘想要多少?」
沈柔又在他那傷口上看了看,故意嘖嘖兩聲。
「將軍傷的如此重,治療起來怕是很費心力,就收將軍一百兩銀子不多吧?」
江漓噗嗤一聲就笑了。
這女人,還真是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