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至傍晚時,後面便有馬匹追來。
四匹快馬,騎得飛快!
「主子,是瑞王殿下和鎮南將軍的馬。」
江硯眉頭微皺了一下說道:「讓車隊停下等一等吧,許是有事。」
待江漓等人翻身下馬,江硯已站在路上迎他們了。
他先沖蕭景一禮:「瑞王殿下!」
「江大哥不必如此客氣,我和雲堇自幼便玩在一處,是你看著長大的,何須與我這般見外。」
江硯笑了笑說道:「殿下身份尊貴,禮不能廢!」
江漓上前說道:「大哥,我與瑞王殿下也要去京城,便與你一起同行吧!」
「你們也要去京城?」
「嗯,下個月初五是太后壽宴,我們需提前入京準備!」
江硯點頭,他倒是把這事忘了,今年是太后六十六歲大壽,宮裡必是要大辦的,到那時世家勛貴都會進京祝壽,看來這京城馬上又要熱鬧了!
蕭景看了下停著的兩輛馬車問道:「江大哥可是還與別人同行?」
江硯沖守在一旁的周止道:「去將沈姑娘請過來,就說瑞王殿下來了!」
一聽車裡坐著的人竟是沈柔,蕭景狐疑的看了眼江漓。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雲堇對沈姑娘不太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片刻後,沈柔便被鈴鐺攙扶著走了過來。
她福了福身,口中說道:「瑞王殿下、將軍!」
江漓還是一貫清冷的表情,倒是蕭景笑著說道:「沒想到與江大哥同行之人是沈姑娘,這下我連犯心疾都不怕了!前段日子我讓丁一去武安侯府接姑娘出來,才知道姑娘已經不在那了,晚去了一步,還望姑娘見諒!」
「王爺這般說便是折煞民女了,誰人不知前段日子幽雲城被東凌人突襲,王爺要顧著千家萬戶!」
江漓冷哼一聲說道:「你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便趕路吧,再不走天黑前就趕不到前面的客棧了。」
回到馬上,蕭景與他並肩騎著,江漓問道:「我大哥是如何與沈柔相熟的?」
「我聽聞之前江大哥中箭,是沈姑娘幫忙醫治的!」
果然這女人是懂的如何挾恩圖報的,不過給人治了次病,便能把主意打到他大哥那裡,竟讓他捎帶她進京!
蕭景見他沉默,沖他擠了擠眼睛問道:「雲堇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對沈姑娘有別的心思?」
「少胡說,本公子就算眼睛瞎了,也看不上她!」
「那你還一直盯著人家的馬車看?」
江漓瞪他一眼反駁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盯著她的馬車看了!」
說完他一揚馬鞭,一馬單騎沖了出去。
等車隊到達客棧時,江漓和霍平早就到了。
霍平拿著一串房間鑰鉤。
「王爺、大爺、這是您二位的房間,在四樓。」
他又走到沈柔身邊說:「這間是沈姑娘的,在三樓,還有這間是您身邊這位姑娘的。」
鈴鐺接過鑰鉤,看了看上邊的門牌號說道:「我的怎麼與我家小姐的隔了這麼遠?」
霍平說道:「咱們來晚了,剩下的房間不多,只能將就了。」
趕了一日路,大家也都累了,簡單吃過晚飯,便都各自回了房,畢竟明日還要早起,所以都打算睡得早些。
可沈柔剛一到房門外,便發現江漓竟住在她隔壁。
沈柔看出江漓似乎想要與她說話,嚇得她直接就進了房間。
進門後,她倚在房門上,心砰砰亂跳。
這人,怎麼就甩不開了呢!
江漓也生氣,他算是發現了,沈柔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唯獨對他,連個眼神都不給,距離那是能保持多遠就保持多遠。
這一夜沈柔睡得並不算安穩,第二日起來時臉色便有些差。
吃早茶時,蕭景問道:「沈姑娘昨夜沒睡好?」
他這麼一問,江硯和江漓的目光也都落在她臉上了。
沈柔臉上一紅,忙說道:「沒事,我就是有些認床。」
「那沈姑娘今日坐我的馬車吧,我那馬車寬敞,一會你還能補個眠。」
蕭景在桌子下踢江漓的腿,用眼神說道:「怎麼個情況,你大哥不對勁啊!」
江漓白他一眼,心情更煩躁了!
他大哥雖一向待人溫厚,但最重禮節,今日說出這番話,確實反常。
好在沈柔直接給拒了。
「不用的江大人,我在自己那輛馬車上眯一會就好!」
出門後,江硯和沈柔都上了馬車,蕭景用手臂碰了碰江漓。
「人都上車了,你還看?」
江漓扯過馬鞭,嘴硬的說道:「誰看她了!」
蕭景看向霍平,霍平忙低頭,倒是丁一湊到他主子身邊說道:「奴才看見了,三爺確實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
「你也看出他們倆個有問題?」
「很有問題!」
他又嘖了一聲說道:「但奴才覺得三爺好像在單相思,您看沈姑娘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蕭景噗嗤一笑:「我這還是第一次看雲堇在姑娘身上吃癟。」
遠處江漓喊他:「蕭景,你還走不走?」
蕭景又偷笑了一下,趕緊打馬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