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百里純的船上一片慘叫聲。
那些剛才還有力氣嘲諷沈柔的小姐們,此時都嚇得面無血色,連一向囂張跋扈的百里純也是尖叫連連。
她們那畫舫不算大,被明川扎了那麼多窟窿,很快便沉了。
沈柔看她們都灌的差不多了,便勸道:「殿下,讓人將他們撈上來吧,別真鬧出人命來。」
蕭衍的氣顯然還沒消,好好與心愛女子獨處的機會,就這麼被她們攪合了。
可沈柔既然開了口,他便吩咐道:「把人都撈上來吧!」
很快她們就被侍衛撈了上來。
有幾個腦袋上還頂著水草,樣子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百里純一上船,便惡狠狠的瞪向沈柔,若不是她現在全身無力,估計一定會衝上去打她。
沈柔毫不在意的一笑。
「怎麼,百里小姐湖水還沒喝夠?」
百里純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個賤人,發騷竟發到我衍哥哥身上了,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你!」
蕭衍又喚了一聲:「明川!」
只聽撲通一聲,百里純又被扔了下去。
其他人一看連皇后的親侄女,當朝太子親表妹都被扔下去了,嚇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哪裡做錯了,自己也被扔下去。
以前常聽人說肅王殿下是皇子中脾氣最好的,也正因如此,她們今日才敢如此放肆,可現在看來,傳言果然不可信。
百里純回去後便發起了高熱,人都燒糊塗了,還在痛罵沈柔,把她娘心疼的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心肝的喚著。
她父親當朝左相百里承佑在屋中來回踱著步。
見他就這麼一直走來走去,也不說話,花氏急了。
「老爺,這肅王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他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就算純兒不懂事,他也不能將人扔水裡去啊,當真是欺人太甚。」
百里承佑本就心情煩躁,如今被他夫人一吵,就更煩躁了!
「你懂什麼,婦人之見,我早就和你說過讓你看住純兒你就是不聽,她和那蕭衍是不會有結果的。」
一聽這話,花氏立馬不服氣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咱們純兒還配不上他不成?咱們家連娘娘都出過,出個王妃又有什麼不正常的?」
百里純佑被她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愚婦,先不說咱們是誰的人,拋開這個層面,就純兒這身份,皇上也不可能讓她嫁給肅王,你沒看最近送到宮裡給肅王選妃的都是什麼人,連一個世家的女兒都沒有,最好的也不過是個禮部侍郎的嫡次女,皇上如今給了肅王太多權利,便不可能再給他一個背景強大的王妃,這叫制衡,你懂不懂?」
花氏聽得雲裡霧裡,她一婦道人家,對這些朝堂之事哪裡明白,於是又哭鬧道:「總之我不管,我的女兒不能這麼被人白白欺負,你得替她討回公道。」
「怎麼討?我去皇上面前慘他一本?這樣一來,只會讓皇上覺得我們又在幫太子打壓肅王,可能會表面上懲戒一下,但內里便會越發討厭太子,討厭我們。」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低調低調再低調,讓皇上慢慢收回對太子的戒心,收回對百里家族的戒心,有些事才好徐徐圖之!」
他又惡狠狠的瞪了花氏一眼:「這幾天管好你的女兒,別讓她再出去給我惹事。」
肅王府內,蕭衍一邊擦手一邊問:「沈姑娘送回去了?」
雲歌回道:「主子放心,人已經安全送到。」
「差人將我今日為沈姑娘把百里純扔下水的事散出去。」
「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若是傳到皇上耳中···」
「就是要傳到我父皇耳中,他不是在為我選妃麼,總得讓他知道我喜歡哪個姑娘吧!」
「可沈姑娘的身份,能被皇上挑中麼?」
「放心吧,他巴不得我選沈柔呢,太醫之女對皇權絲毫助力沒有,但身份又不低,表面上還過得去,又難得我喜歡,三全其美。」
他冷笑一聲說道:「父皇要防著我,但他也要用我,打一巴掌總得給顆甜棗,我這無傷大雅的小小要求,他會答應的。」
「沈家二爺那面讓他常去沈太醫府上走走,拿了本王的好處,也該替本王說說好話了。」
「是!」
沈柔沒想到這事沒過半日便傳的沸沸揚揚,版本眾多,五花八門,愣是把她這平平淡淡的人生造謠的風生水起。
她若知道只是跟蕭衍游個湖,便會惹來這般麻煩,說什麼都不會去的。
這下好了,鬧得滿城皆知,就江漓那狗脾氣,指不定要怎麼作呢!
「鈴鐺,去給我拿張紅紙來!」
「小姐,您要紅紙幹什麼?」
「眼皮跳的厲害,我得鎮一鎮。」
還真讓沈柔猜著了,第二日早朝,江漓直接就在大殿上向皇上請旨賜婚了!
他這舉動,驚得平昭帝差點沒從龍椅上跌下來。
江漓要請賜婚聖旨,他沒聽錯吧?
之前他退了天齊和北厲的兵,他要將公主賜給他,他都不要,如今這是看上誰了?
他好聲好氣的問道:「鎮南將軍,不知你要求娶的是哪家千金?儘管說,朕替你做主!」
也不怪平昭帝對他客客氣氣,人家能打啊,人家能幫他開疆擴土穩固江山啊!
試問這滿大夏除了江漓誰人能做到一日連破五城,把敵人揍得親娘都不認識!
毫不誇張的說,江漓現在就是他大夏的一根定海神針,他不供著能行麼?
而且江家一向不參與黨爭,只聽他一人調遣,所以平昭帝對江漓,有時比對自己親兒子都好。
江漓跪地說道:「臣要求娶沈太醫嫡長女沈柔。」
一聽這名字,平昭帝剛才還笑容滿面的臉頓時僵住了!
這名字火啊!
火到他都想見見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了!
果然,下一秒,他那好兒子便也跪了下去。
「父皇,兒臣也請旨求娶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