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不要買掃地機器人
「到了，就是這棟樓了。」
眾人踏進一棟高級公寓，來到電梯前按下按鈕。
「這是電梯？門上居然有窗戶誒。」和葉感到有些驚奇：「商場的觀光電梯倒是見過玻璃電梯門，這種類型的、又是住宅樓里還是頭一次見。」
這裡的電梯門上半部分帶一個玻璃窗，電梯裡面有人的話差不多能看到裡面人的上半身。
「好像近幾年建成的公寓開始流行起了這種電梯。」本地人小蘭說道。
「我也是頭一次見。」出入基本都是別墅和莊園的園子說道。
「北…在美國的時候也沒見過這種類型的。」世良真純說話時卡了殼，她的對外人設是剛剛從美國回到日本，實際上十年前就從英國跑到了日本。
眾人坐著電梯來到了三樓，死者觀月秀理的住處。
大瀧悟郎拿著提前準備的鑰匙打開了門，屍體當然已經移走了，房子內還是隱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也許是眾人想多了，只是因為房間封閉了近一個月而已。
「就是這裡了。」大瀧悟郎走到房間中間，指了指頭頂上的中央空調，空調上還垂了根繩子：「當時死者就是吊在這裡，然後腳尖垂到了這麼高。」
大瀧悟郎在自己的大腿根附近比劃了一下，而在他的腳邊，一把翻倒的小板凳依然保留著最初的狀態，即使將它扶起來，凳面也就是大瀧悟郎的膝蓋高度。
「果然沒有看到泡沫箱一類可以運輸乾冰的容器啊。」服部平次左右看了看，本想輕輕diss一下馬丁的猜測，結果發現馬丁一臉乏味的坐在門口玄關的位置，身體靠著牆壁。不僅他…姑且是他，不僅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連那隻兔子也坐在一旁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打瞌睡。
「喂，你沒興趣了嗎？」
「嗯。」馬丁點點頭，十分坦白的說道：「大偵探不在，又沒有新鮮的屍體，也沒有『選項』可以迫害，老朽發現自己對這個案件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還不如待在門口，起碼空氣比起裡面還算新鮮。
「選項？那是什麼？」
「犯罪嫌疑人啊，你不覺得每次都要在三個嫌疑人裡面選一個兇手，就像做選擇題一樣嗎？……哦對了，這是米花特產，大阪好像沒這個習俗。」
「你這個人還真是扭曲啊……」服部平次半夜眼：「還有工藤在的話你就有興趣了？」
搭配上秀吉馬丁可愛的模樣，這話聽起來就有一種毛利蘭變成了芼莉蘭的感覺。
世良真純很敏銳：「工藤？」
服部平次瞬間就感覺到小蘭那帶著殺氣的目光。
「誤會啦，服部君。」小蘭面帶微笑，十分『友善』的說道：「大偵探是馬丁君給柯南起的外號，不是指工藤啦。」
原本差點就能圓過去的時候，一旁的園子忽然疑惑：「不對吧？這傢伙不是管新一君也叫大偵探嗎？還說反正高個的和矮個的不會一起……嗚！」
小蘭急匆匆動手捂住了園子的嘴巴：「園子，你-記-錯-了！」
然後小蘭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世良真純，果然，世良真純正十分玩味的看著自己和園子，那目光不是茫然和好奇，和新一調查案件時的目光一模一樣啊！
壞啦，越抹越黑啦！
不過世良真純此時的興趣更多還是在案件上，轉頭就和服部平次一樣，在案發現場轉悠著尋找蛛絲馬跡。
然後小蘭三言兩語把園子也敷衍了過去。
馬丁和兔嘰以外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在房間裡四處看看。
和葉蹲在地上，看向了牆角里一個黑色的、六、七厘米厚的塑料圓盤狀物體：「這是體重秤嗎？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一旁的世良真純：「這個應該是掃地機器人吧？能在地上一邊自己移動一邊清掃地板的設備。我在視頻網站上看到過推銷GG。」
說著，世良真純輕輕推了那機器一下，機器忽然就慢騰騰的動了起來，然後走了十幾厘米又不動了，好像是沒電了，大概沒有低電量自動回窩充電的功能。
「可以自動掃地？」家裡的莊園有一堆傭人負責清潔的鈴木園子有些興趣：「那豈不是可以省下很多人力了？」
「掃的沒人工乾淨。」在門口旁聽的馬丁提醒道：「未來十年……五百集之內的掃地機器人都沒有你家傭人掃的乾淨，甚至有可能製造災難。」
拿出手機確認日期，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2013年，說不定再待兩個月馬丁就能『追上更新』了。
「災難？」服部平次不信：「這玩意能製造什麼災難？引發智械危機把人類殺掉嗎？」
「少看點科幻電影，編劇沒幾個上過大學的。」馬丁指了指空調上垂下來的繩子，代指曾經在那裡cos晴天娃娃的死者：「也就這起案件的死者是吊死的，如果是死於外傷、在地板上流了很多血的話，那你們現在看到的場面，就是掃地機器人把血均勻的塗抹在每一寸地板上。哦對了，還是能看見深淺條紋、塗抹痕跡非常明顯的那種。」
眾人抬頭看了看腳下的地板，想像了一下如果每一寸地板都均勻的塗抹上的乾涸腥臭的血液，這場景將在恐怖和氣味兩重意義上如同地獄。
「順帶還有寵物或兒童在地板上排便的情況，同樣有被抹勻在地板上的案例。」馬丁兩手一攤，說起來了令他來勁的話題：「以前老朽在別處整人的時候，有掃地機器人的人家這是必備項目。」
「閉嘴！看到畫面了！」「我聞到味道了！」「不要用那麼可愛的臉說那麼恐怖的話題啊！」「只要還認識你一天，我家絕對不會買掃地機器人！」「還好我一直住酒店。」眾人的情緒都很激動。
馬丁聳聳肩：「所以我不推薦米花人買掃地機器人，如果在家裡被殺了，容易被自動工作的掃地機器人破壞關鍵證據、死亡遺言。」
不過死者是個70歲的老人，有個掃地機器人還是能省不少事的。像是房間角落裡躺著一個比柯南都高一截的超長垃圾桶，應該也是為了讓老人免得彎腰。
嗯？垃圾桶倒了？馬丁伸出大拇指，左右眼比劃了一下測量垃圾桶的高度，然後看了看房間中央地面上那一小撮灰塵。
切，就這？馬丁撇撇嘴，待在原地沒動讓兔嘰多睡會，這孩子昨晚熬夜學習，今天早上聽到馬丁喊召喚獸又噌地鑽了出來，所以到了這裡開始就沒什麼精神了。
而調查繼續，其他人還在現場轉悠，小蘭無精打采的跑到門口emo。
坐對面的馬丁問道：「怎麼了小蘭？想買掃地機器人把叔叔的醉酒嘔吐物塗在大偵探的被窩裡，結果上網了解一下發現太貴了嗎？」馬丁問道：「其實我們可以拜託神奇的阿笠博士把價格打下來。Moss的資料庫里有幾款50年後的家用電器設計圖，我本打算在博士過生日和結婚的時候送他當禮物來著。」
尤其是結婚的時候，看看博士到時候是看設計圖重要還是芙莎繪重要。
「不用……上次爸爸喝多了，半夜突然想吐，來不及下床就直接探頭吐在新一的被子上了。」
毛利家毛利小五郎睡床，柯南在他的床邊打地鋪，就在毛利小五郎起夜最容易踩到的位置。
「大偵探也挺不容易。」馬丁感嘆：「還好大偵探不像博士那樣有張著大嘴睡覺的習慣。」
「噗——」小蘭笑了出來，然後才說道：「我就是覺得新一是不是太小心了。世良同學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她媽媽縮小身體的秘密我們也知道了，但新一的秘密一直叫我努力瞞著她們。」
一想到如果不是馬丁點破，柯南連自己都要瞞著，小蘭就覺得柯南在這件事上小心過頭了。
「雖然我不會這麼做，但大偵探的想法我還是能理解的。」
雖然第一反應是挑唆小蘭坑柯南一把，但想了想馬丁決定還是開導開導她：「一來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從我的角度看你們都是好孩子，至少被我拉進群里的人都是有底線有道德的，但在大偵探的角度又怎麼保證自己不會遇到壞人呢？昨天剛肘進去那個老八還是你爸爸媽媽十幾年的老朋友呢，小時候的玩伴也未必靠譜。」
「這件事大平板也是一樣，如果不是我親手把大姨媽撈出來了，大姨媽變小的事情她也不會輕易告訴你們的。」
更準確的說，如果不是馬丁在撈人之前就已經告訴了赤井秀一他在『撈你媽』，明示了自己什麼都知道，赤井秀一當時只會死繃著臉裝作不認識親媽，而赤井瑪麗也不會和宮野明美相認，只會裝作初中生小女孩的樣子尋機偷溜，兩人都會想著再找機會單獨接觸。
包括赤井瑪麗向MI6同事隱瞞了自己變小、赤井秀一向FBI隱瞞了宮野姐妹、宮野明美也沒有對姨媽說出柯南的身份、赤井秀一已經對柯南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沒有告訴母親和妹妹……這局中的所有人都存在著『多餘的話沒必要多說』的默契。
「而且不怕他們主動泄露，也怕不小心暴露啊。」馬丁指了指服部平次：「大偵探對於讓這黑廝發現自己身份這件事，後悔程度估計僅次於認識我。」
而且認識馬丁完全不是柯南能夠選擇的，馬丁在柯南的人生中就是如機械降神一般強行登場的角色……嗯，機械降魔王。
「不過我也贊成把大偵探的老底交代出去。」馬丁指了指手機：「就是那個關西版的目暮警部有點礙事，等把他送走了我們就出賣大偵探一波？按照遠近親疏，先從園子開始。」
「園子……」小蘭想像了一下一旦讓園子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和新一住在一起，那自己還不知道要被園子調笑成什麼樣子：「別了，這件事還是等八十年以後再告訴園子吧。」
「託夢？」
「討厭！」
另一邊，服部平次頹喪的把頭上的鴨舌帽180°反轉回去，意味著他關閉了認真模式：「什麼嘛，沒想到真相就是這樣啊。」
「咦？平次你知道真相了嗎？」「阿平？」
服部平次還沒來得及賣關子，世良真純指著趴地上一動不動的掃地機器人說道：「答案就在那邊的掃地機器人上。」
謎題太簡單，她還沒用到場外求助。
「原來如此！」鈴木園子恍然大悟：「死者是把掃地機器人放在凳子上，踩著掃地機器人上吊，然後掃地機器自己跑了！」
「這種掃地機器人，人踩上去會壞吧？」世良真純掛起了死魚眼。
差點把掃地機器人當做體重秤的遠山和葉目光游移起來，還好自己沒有因為好奇心站上去試試。
「死者踩得既不是掃地機器人也不是也不是凳子，是那個垃圾桶。證據是死者吊死位置的正下方，有一撮突兀的髒東西，那是垃圾桶里上一次倒垃圾沒有倒乾淨的雜屑。」服部平次指了指牆角里倒著的垃圾桶：「那個垃圾桶的高度足以用來踮腳，死者踩著它吊起自己後，把它踢向了旁邊提前擺好的凳子。」
「凳子的作用除了故布疑陣外，還有固定倒下垃圾桶的位置。」世良真純繼續接話：「然後掃地機器人啟動，提前設置了路線的掃地機器人將垃圾桶推到了牆角，接著一直沿著牆根移動直到電量耗盡。因為死者不想讓它出現在房間中央引起注意，所以死者腳下那一撮灰塵從沒有被打掃。」
「所以死者還是自殺，而且故意偽裝成被別人殺死的樣子？」大瀧悟郎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做？」
「大概是有想要嫁禍的人吧？」服部平次猜測到，不過他只對案件手法有興趣，對動機沒興趣，雙手揣兜走了出去。
馬丁叫不醒一隻裝睡的兔子，於是將兔嘰直接收進精靈球里，眾人離開了死者的家，等電梯下樓。
這時候剛好死者的鄰居，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也在等電梯，看到一群人從死者的家出來，有些疑惑：「你們……是觀月老師的親戚？」
大瀧悟郎沒有直接表明警察身份，而是找了個身份，向女人詢問起了死者觀月秀里的事情，然後問到了死者討厭的人。
「那肯定就是那個死神了！」女人忽然言之鑿鑿的說道。
馬丁的腦袋裡浮現了柯南的身影，雖然說肯定不是柯南。
女人所稱的『死神』是公寓二樓的一個住戶，股票經理人。經常拉著這棟樓的住戶推薦股票，幾乎所有人都在他的勸說下投資過。
「一開始確實賺了一點，然後賺到錢的那天他還帶著一支手錶作為禮物來找我道喜。」女人回憶自己的經歷：「在他的勸說下又追加了一百萬的投資……」
「接著就差點傾家蕩產。」馬丁接話：「而且這棟樓的所有人經歷都大同小異，無一例外。」
多麼經典的殺豬盤。
「你怎麼知道的！」那女人還很震驚的樣子。
連馬丁都掛起了死魚眼：「莫非你們所有人都以為虧錢是運氣太差，那個男人的眼光不咋地的緣故？（看到了女人點頭）多麼樸實的人啊，我都動心想要騙騙你們了。」
自然，死者也被那個外號叫『死神』的男人騙走了所有的養老金，那女人親眼看到，死者曾經站在家門前與『死神』吵架，說著：「我就算死了也要把你拖進地獄！」
可見死者自殺的動機就在這裡了。
馬丁早已經對這個話題沒了興趣，女人講話的時候，他看向了前方的電梯在發呆。
電梯門上有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面正在運行的升降機鋼索，然後讓他又回想起了，那集小時候嚇到他的午夜圖書館，老館長站在電梯裡面緩緩升起的畫面，這種帶窗戶的電梯門也能復刻當時的畫面，不過中間有一層門隔著，就算復刻了也沒啥可怕的。
就在馬丁這麼想的時候，隨著上行電梯途經三樓，一張蒼白的、耷拉著眼瞼的大長臉從電梯窗口的下面升了起來，還真有那死館長三分模樣。
「啊，說曹操到，他就是死……」女人也看到了上行電梯裡的人。
可還沒說完話，他們看到『死神』的手裡拿著一支手槍，槍口指著他自己的太陽穴。
砰！槍響，人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