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見到的人,就越是來的快。
這天,時安安本想忙裡偷閒的休息一陣,嚴飛就急急忙忙來找她:「時姑娘,您父親又來了!」
時安安一聽,眉頭當即一皺:「來了就趕走,你沒把他放進來吧。」
嚴飛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您的吩咐,我們哪敢將人直接放進來,只是他現在在門口鬧事,我們怎麼也趕不走,現在已經有很多百姓去圍觀了,若是任由他繼續鬧,您的名聲都要被他抹黑。」
嚴飛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當父親的人,竟然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面數落自己的女兒不孝,這也就是在光明縣,大部分百姓都相信時姑娘絕不是那種人,可總也有一些剛加入光明縣的百姓沒見過時姑娘,也不知道她的為人,若是被這混不吝的敗壞了名聲,那可對時姑娘不利。
「對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自稱是清河縣原縣令的人,也在外面叫著要拿回屬於他的權利。」
原本時安安是不打算親自出去的,時正德這樣的人越是給他回應他就越能鬧騰,她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麼,還不如讓安保隊動用強制武力將他趕走來的快。
但是一聽嚴飛說這清河縣的原縣令也來了,倒是有點意思,時安安瞬間改變了主意:「走吧,去城門,我到看看他們又想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來到城門口,這裡果然都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時正德站在城門下繪聲繪色的說道:「我那女兒啊,雖然是妾生的,可從小我也沒短了她吃喝,待遇也跟嫡女差不多,作為父親我可從沒虧欠她。可她呢,現在自己扒上貴人了,就連我這個父親都不認了,之前還讓人直接把我趕走,你們看看,又見過這樣不孝的女兒嗎……」
旁邊圍觀的百姓,有些從一開始就知道時安安是神女的面露古怪,心裡想著:雖不知他們父女關係為何惡劣,但這扒上貴人,時姑娘自己不就是貴人嗎?
但也有一些不知情的百姓在想,這的確是有點過分了,本朝以孝為大,不論他們父女之間發生了什麼,這做女兒的都不該如此。
穆山在旁邊聽的一臉氣憤,實在忍不住回懟道:「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小姐為何不認你你心裡不清楚嗎,小姐從前在家中就不受重視,這災難來了之後你甚至都不管她的死活,現在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這些!」
時正德理直氣壯:「我哪裡沒管她死活了,本就是她自己不願跟著我,當初我還道她為何這麼硬氣呢,原來是找到靠山了。」
「還有你,之前不過府中一馬夫,又是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我說話!」
「你!」穆山氣的臉色漲紅,可嘴笨的他本就不擅長與人爭辯。
時安安和蕭逸便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她讓穆山退後,自己迎上去:「時正德,你少在這唧唧歪歪,當初斷絕父女關係的文書可是你親手簽的,我就是不認你這個父親你又能如何?」
這時,城門口停著的一輛馬車內,突然伸出一雙膚色瑩白但仍舊變的有些粗糙的手,手的主人掀開車簾走了下來,矯揉造作的聲音頓時響起:「妹妹,這你說的就不對了,斷絕父女關係的文書只是因為當初你故意氣爹爹,爹爹才簽的,就算簽了這個,你也不能不認爹爹呀。」
時安安聽到聲音定睛一瞧,巧了這不是,這白蓮花嫡姐也在這,不過看這時婉清的狀態,她好似過的一般吶。
時婉清這會也看清了時安安,她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過。
這賤丫頭為何好似一點都沒被摧殘,甚至因為長開了容貌比從前更勝幾分。
反觀自己,因為各種奔波再加上伺候吳縣令勞神勞心,就算她再仔細保養,皮膚仍舊變粗糙了,眼角還出現了幾條細紋。
原本在家中時,時安安的容貌就勝過她,只是當初時安安沒有及笄,行事又低調膽怯,又因為自己穿著上的講究還有嫡女的氣質,這才顯得有些平分秋色。
可現在連這點優勢都沒了,讓她站在時安安面前被襯托的仿若塵土,這讓她如何不嫉恨。
視線再一轉,時婉清的眼神落到了安靜站在時安安身旁的蕭逸身上,她驚艷的瞪大了眼,心裡更是止不住的冒酸水。
容貌氣質都如此出眾的男子,必定不是泛泛之輩,想必這男子就是光明縣真正的掌權者吧,同樣是以色待人,憑什麼時安安這賤丫頭扒上的男人這麼優秀。
這麼想著,時婉清對著蕭逸夾著嗓子說道:「這位公子,你可不要被這丫頭的容貌騙去了,如此不孝又心狠的女子怎麼能配得上您呢!」
時安安聽見她的挑撥離間,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蕭逸的反應,以這木頭的社恐程度,怕是又會裝作聽不見了。
果然,蕭逸不僅沒回應,甚至還往時安安身後退了一步,連眼神都沒往時婉清身上看一眼。
被冷落的時婉清氣的臉色漲紅,剛想發火卻又看到了一旁吳縣令冷淡的眼神,她打了激靈反應過來,因為剛剛被蕭逸吸引了注意力,差點忘了正事。
時安安這會卻也懶得再多聽她說什麼,直接冷漠開口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離開吧。」
「哼,好狂妄的丫頭!」吳縣令冷哼一聲走出來,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時安安翻了個白眼:「你哪位?」
「我可是朝廷親封的清河縣縣令,給你們三日的功夫,趕緊給我離開這!要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時安安挑了挑眉:「清河縣縣令,關我光明縣什麼事?」
吳縣令氣的手指著時安安:「誰不知道這光明縣就是原本的清河縣,先前是因為我不在這才容得你們在這,現在我回來了,這縣令的職位自然要……啊!」
這次沒等吳縣令說完,蕭逸就從時安安身後閃身出來,一把抓住吳縣令那根不禮貌的手指,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慘叫隨之響起。
做完這一切的蕭逸,輕描淡寫的放下了手,仿佛捏斷別人手指的人不是他。
「啊!老爺,您怎麼樣了!」時婉清被嚇的大叫一聲,連忙過去查看吳縣令的情況,畢竟她現在跟吳縣令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吳縣令出事,她也沒法好過。
吳縣令此時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冷汗一滴一滴從額頭留下,只咬牙切齒的不斷重複:「你、你——」
時正德見狀大喝一聲:「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當眾傷害朝廷命官,你們等著,蒼梧城的趙大人定不會放過你們!」
時安安略感可笑的笑出了聲:「朝廷命官?現在都沒朝廷了,還有哪門子的官?」
「在這光明縣,就是我說了算,當初這姓吳的不僅不給百姓們供糧,還在縣裡出事的時候棄全縣百姓不顧,這樣的人有臉再回來當父母官嗎,你問問,縣裡的百姓們答應嗎?」
旁邊圍觀的一些經歷過清河縣變動的百姓全在高呼:「我們不需要吳縣令這個狗官,狗官滾出去!」
「滾出去!滾出去!」
時安安聽見百姓們的高呼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聽到了嗎,不同意你們來光明縣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另外你說的蒼梧城趙大人,聽說的確是個人物,早前本想去拜訪奈何沒有機會,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就去蒼梧城走一趟吧,我倒是要看看趙大人要如何給我好看?」
原本時安安就打算過完年去一趟蒼梧城拜見趙忠,畢竟之前主線任務給的城市融合大禮包她都還沒使用,而使用這個禮包的關鍵便是要將蒼梧城拿下來。
現在跟時正德還有這吳縣令結的梁子,也不知道這趙忠最終會是什麼態度,若是能用和平的方法解決,她自然不想太過大動干戈。
可若是趙忠也跟他們一個德行,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以光明縣現在的武力值,別說一個蒼梧城了,就算是北境王打來她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