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鬧鐘驚擾了美夢

  「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按時響起，慕言睜開沉重的眼皮，用最後的一點意志力，強撐起疲憊的身軀坐起來。997的日子已經超過3個月，身體早已拉響紅色警報，皮膚過敏，貧血日益嚴重。

  剛一起床，就暈倒在床邊，等她清醒過來，一看手機十點了，各個工作群的消息狂轟亂炸。99+的微信消息，99+的工作群消息:

  @慕言，幾點了，你人在哪？

  @慕言，昨天說的策劃案，好了嗎？

  @慕言，月底了，你的月末總結呢?

  ……

  慕言，身高166cm，體重80斤，典型的黃皮膚，不算白皙，鵝蛋臉，不算驚艷的五官，留有一頭黑長直。戴著黑框眼鏡，很少打扮自己，穿著從淘寶買的幾十塊的衣服，從外表看起來就是典型的乖乖女。

  慕言是單親家庭，在她有記憶以來，似乎只有母親這一個親人，她只是在媽媽緊鎖的抽屜里見過一個身著軍裝的年輕男人的照片。

  正在慕言不知所措，準備換衣服趕往公司的時候，接到了新新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便聽到新新急切的聲音：「言言，你怎麼了，你可從來沒有遲到過，出什麼事情了嗎？你還好吧。」慕言：「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早上起床可能猛了點，不小心暈倒了，剛醒來。」新新：「那去醫院看看吧，要我陪你去嗎？」慕言：「還是不要了吧，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馬上項目交付期了，等這段時間過了再說。」新新哀怨說：「那好吧，反正已經晚了，也不著急，你吃了飯再來吧。」

  掛斷電話，慕言顧不上收拾自己，順手扯了一件T恤，牛仔褲，換上平底鞋就出門了。就這樣，烈日下一個蓬頭垢面，臉色蠟黃沒有血色，瘦弱的女生急匆匆的趕往公交車站。

  新新，大名田新，慕言一起入職的同事，比慕言低一些，慕言的飯搭子，是一個不會背刺慕言，單純可愛的女孩子。

  慕言在樓下便利店買了兩個包子就上樓進辦公室了，剛一進辦公室新新湊過來說：「你來了，身體還好嗎？組長剛找你了，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做好心理準備。」

  慕言心裡清楚，接下來肯定是一頓臭罵。

  果然，剛走進組長辦公室，就聽到組長的咆哮聲：「你怎麼回事，正是項目的關鍵期，你就曠工遲到，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很重要，不能有差池，要是項目延期，要賠很多錢的！」

  慕言小聲說：「我早上起床暈倒了，所以遲到了……」組長不等她說完，又是一波輸出：「晚上熬夜不睡，早上起不來，還挺會找藉口」「組長，我是真的暈倒了，沒有撒謊。」「快去工作，干不完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慕言低著頭回到工位上，打開電腦，她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這個組長，每天不是在批評這個人，就是在刁難另一個人。

  天大的工作，也沒有工作大，任何事情都不可以耽誤項目進度，要求下屬加班，自己一到六點就走人。

  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領導呢？眼下她還不能失業，自己需要一份收入，需要這個工作。還是儘快完成工作吧。

  慕言打開策劃書，這個策劃書她做了半個多月，已經修改了十幾次了，但組長依然不滿意，只是說：「你這個策劃案沒有亮點，不能抓住人的眼球，繼續改。」 每次也不能提出具體的修改意見，慕言也沒有修改的方向，那先放下吧。於是又打開了月末總結。

  就這樣又是忙碌了整整一天，下班已經凌晨了。

  本以為，這糟心的一天終於要結束了，然而並非如此……。

  慕言走出公司，打算和好友夏夏聊聊天，聊天頁面還未打開。卻先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慕言女士嗎？這裡是新城醫院，您母親摔倒，剛進搶救室了，請你趕快過來。」

  掛掉電話的慕言，心如錫紙般蜷縮在一起，惴惴不安，但還是坐上計程車趕往醫院。

  母親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了，自小就和母親相依為命。

  媽媽為了她能上好一點的學校，能穿好看的衣服，白天在工廠做女工，晚上又去串串店兼職，長久如此，血壓偏高，腰肌勞損，身體各種抱恙，但母親都一直強忍著，不肯去醫院。

  而自己剛畢業，忙於工作疏忽了母親，為此慕言非常愧疚。這也是為什麼慕言不放棄這份工作的原因，她想讓母親輕鬆一點，過的好一點。

  慕言跑到搶救室門口，焦急地等待著，一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開了。

  醫生問：「病人家屬來了嗎？」慕言回答：「我是！」醫生說：「非常抱歉，您母親血壓過高，突發腦淤血，我們盡力了，請節哀！」

  慕言雙唇顫抖，心如刀絞，痛到無法呼吸，慕言無力地坐在走廊的座椅上，久久無法緩過神來。

  等她平靜下來，拖著雙腿走進太平間，看著母親的遺容，跪在床前，一直哭著，一邊向母親道歉，因為太過悲傷而暈倒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床邊護士幫忙叫來了她的朋友可可，而沒有看見她男朋友的身影。

  慕言壓抑著內心的難過說：「可可，我媽媽走了，我沒有親人了。」可可：「慕媽媽去享福了，她一定還在某處陪伴著我們，看著我們呢。再說了，你還有我呢，我一直在。」

  慕言強擠出一點笑容，感激地看著可可。

  可可，夏可可，166cm，和慕言一樣高，膚白貌美大長腿，長相甜美，是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二人因在同一所小學上學而相識，之後就讀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大學時因為可可要念音樂，所以兩人去了不同的大學，但二人依然沒有切斷聯繫，所以可可也是慕言最好的朋友。

  慕言平靜心情後，在可可的幫助下，處理完母親的葬禮，晚上回家整理了母親的遺物，在抽屜里看見了母親寫給自己的信和一張銀行卡。

  母親可能早就預想到可能某天會離開，所以叮囑慕言要好好生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告訴慕言，她存了20萬給慕言，希望女兒可以活的更有底氣一些。

  手裡握著銀行卡，慕言心裡的愧疚再一次翻湧起來，眼淚滑落。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希望來生我們還能做母子，下次換你做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