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為首之人,目光呆滯的看向手臂斷裂之處,一時間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
下一刻,眾人耳中響起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我的手!」
手臂斷裂得太過突然,疼痛有滯後性,等他反應過來,瞬間變得滿頭大汗,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差點忍不住在地上打滾。
這群蒙面之人,聽見老大悽厲的喊叫聲,不禁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立馬有人走上前,運轉法力為他止住鮮血。
為首之人死死咬著牙:「該死?!是誰幹的?難道這賤女人莊園內有高手坐鎮?」
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你說的那個高手,不會是我吧?」
沐玄身邊的術法波動散去,他的身形顯現出來。
見到沐玄毫髮無損,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這傢伙也沒躲啊,被這麼多道法術擊中,他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
「而且他渾身沒有絲毫法力波動,難道是我們看走眼,他不是個普通人?」
「老大的手臂被斬斷,不會是這傢伙乾的吧!」
為首之人捂著肩膀斷裂之處,死死盯著沐玄,似乎是在確認他是否真的毫髮無損。
「你是什麼人?」
沐玄調侃道:「我是你口中坐鎮莊園的高手啊!一不小心有些用力過猛,你的傷口感覺如何?」
為首之人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卻又不敢發作。
「該死!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我沒有察覺到絲毫法力波動,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沐玄邁動一隻腳:「我已經警告過你們,趁我心情還不錯,趕緊滾蛋,可你們非但不聽勸,還要不知死活對我出手。」
眾人被他這一個動作嚇得連連後退,只剩下他們的老大坐在原地。
為首之人:「???」
他搖晃著站起身來,知曉這次是他看走眼,這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不知閣下為何要幫助黃月莎這賤女人?她心狠手辣,害死我們很多人的家人朋友,我們這才來找他尋仇,還請...」
話還沒說完,突然間,他的另一隻手也齊肩斷開。
「你的理由很不錯,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多說一個字——」
「死!」
話音落下,十幾道劍氣構成的飛劍,懸停在這群蒙面人眉心之間。
這幫人不禁咽下一口唾沫,他們到現在也沒看清,眼前之人是怎麼出手的。
為首之人顧不得傷口處的疼痛,他死死咬著牙,臉色蒼白,轉過身對眾人說道。
「撤!」
眾人立馬一鬨而散。
沐玄並沒有去追,他需要這幫人將情況匯報給幕後主使,讓敵人知曉如今有他坐鎮莊園,如果再來,那麼便要好好掂量一下後果,他可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好說話。
趕走這幫人後,沐玄緩步向莊園內走去,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停下腳步,輕輕抬頭,瞥向不遠處一棵大樹。
他似笑非笑說道:「在一旁觀察這麼久,是有人派你來監視我?」
無人回應,天地間寂靜無聲,一陣微風吹過,整顆大樹的樹枝被吹的嘩嘩作響。
沐玄心念一動,樹幹位置突然出現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隨後在這道劍痕一旁,顯現出陣陣波動,一道緊貼在樹幹陰影處的黑衣身影,憑空現身而來。
黑衣人雙眼微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發現我的?」
沐玄淡淡回道:「你自以為與天地融為一體,沒有破綻顯現,不可能有人發現你,可實際上,在我眼中,當你出現在這裡我便已經察覺到。」
「在回來的路上,你便已經一路跟著我們,當時你沒有向商隊出手,我也懶得去管你。如果不是知道你沒有殺意,不然方才那一劍,刺的便不是樹幹,而是你的頭顱。」
黑衣人眉頭一挑,雖然知曉沐玄實力不俗,但他自個乃是金光境後期修士,他不認為沐玄實力能夠強過他。如果不是副城主大人吩咐,不要主動出手試探此人,否則他真想試一試此人到底有多少斤兩。
「好大的口氣,我看你這一手御劍之術,難不成你是劍修?什麼時候劍修也有像你這般的實力?」
「井底之蛙,難不成在你眼中,劍修都是弱小之人?」沐玄嗤笑一聲:「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是黃月莎父親手下之人吧?你可以回去告訴他,以後不用你在這裡盯著,這座莊園有我一人坐鎮已是足夠。」
「況且,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我很不喜歡,看在黃城主的面子上,之前的事我都不與你計較,下次我不想再看見,在我出手之時,有人躲在暗中窺視。」
「你...」被沐玄譏諷為井底之蛙,黑衣人眼中不禁有怒意升騰。
還不等他發作,沐玄便不再多說,直接進入莊園內。
黑衣人佇立原地許久,最終還是忍住出手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消失在原地。
莊園內,黃月莎面帶微笑看著沐玄歸來。
「袁高兄弟,真是辛苦你了,才剛回來沒多久,便讓你出手為我解決麻煩。不瞞你說,我在這裡經營多年,有著不少仇家,因此時不時會有人來騷擾莊園,所以我才請你作為莊園供奉,震懾四方宵小,好讓他們知道,我可不是能讓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沐玄點點頭:「這是我分內之事。」
言語間,沐玄注意到,黃月莎身邊站著一名少年,正帶著滿臉倨傲之色看著自個。
「你便是那位娘親讚不絕口的莊園供奉?看起來也沒有多強啊,要不你露兩手給我瞧瞧,不然我倒是懷疑你是個騙子。」
沐玄嘴角一抽,沒想到黃月莎竟然還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一開口沐玄便知道他是個被寵壞的紈絝子弟。
這種人,若是放在外面,他一巴掌能拍死一群,不過此時在莊園內,沐玄懶得與他計較。
黃月莎立馬揪住他的耳朵:「你這臭小子,怎敢對袁高兄弟無禮,是不是有幾日沒挨揍,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哎喲,快放手,疼疼疼。」少年齜牙咧嘴道:「娘親,是我一時心直口快,冒犯這位袁供奉,還請饒恕我。」
黃月莎這才鬆開手,沒好氣說道:「沈星辰,我可是警告你,平日裡你在莊園內無法無天,只要不太過分,我可以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若是敢對袁高兄弟不敬,那便是等同於對你娘親我不敬,若是被我知道,有你好受的。」
她向沐玄陪笑道:「袁高兄弟,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獨子,名叫沈星辰。他父親去世得早,平日裡我又對他疏於管教,因此有些驕縱。不過他本質不壞,只是有些口無遮攔,還請你不要見怪。」
沐玄擺擺手,表示並不在意:「無妨,年輕人有些銳氣也是好事。只要他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沈星辰揉著耳朵,眼中閃過一絲不服氣,但還是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出言不遜。
黃月莎見狀,心中鬆一口氣,她知道沐玄的實力和脾氣,如果沈星辰真的惹惱他,後果不堪設想。
她轉而對沐玄說道:「袁高兄弟,你的住處我已命人收拾完畢,這連日的奔波,想必你也需要休息。」
「我已命人開始準備宴席,為你接風洗塵。等準備好之後,我再讓人來通知你。」黃月莎叫來芙蓉:「先讓芙蓉帶你去住處休息吧,我剛好要去處理一些事務。」
沐玄點點頭,在芙蓉的帶領下,向他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芙蓉時不時對沐玄投去視線,似乎是在偷偷打量著他。
沐玄無奈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但說無妨。」
芙蓉微微臉紅,輕聲開口道:「以前小姐也邀請過一些人來護衛莊園,可他們大多實力平平,遇到一些稍微強大的來犯之人,便是立馬被嚇得屁滾尿流,給莊園帶來過不小麻煩。」
「小姐眼界極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對一個人如此稱讚不已呢。所以我只是對袁供奉感到好奇,不知道你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然能讓小姐如此信任。」
沐玄微微一笑,也不打算與她解釋太多,只是說道:「你以後會知道的。」
兩人交談間,很快便來到一處幽靜的宅院前。
「袁供奉,這裡便是為你準備的住處,這座宅子位於莊園最深處,也是莊園內最安靜的地方,附近之人都已遷走,只有你一人住在此處。」芙蓉頓了頓,繼續說道:「小姐吩咐我安排兩個丫鬟來服侍你,他們稍後便會過來,不知道你對此處是否滿意?」
沐玄環顧四周,不禁暗暗點頭:「此處環境確實不錯,我沒有意見,不過安排兩名丫鬟來服侍我,倒是不用。我更習慣一個人,以後沒有什麼大事,不要來打擾我即可。」
芙蓉連連點頭:「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出來,我們會儘量滿足,日後便按照你說的來。」
「那我便不打擾袁供奉休息,等到宴席準備好,我再過來叫你。」
沐玄微微頷首,目送芙蓉離去。
隨後他推門而入,宅院內布局雅致,花木繁茂,一派寧靜祥和之氣。沐玄心中暗自感慨,黃月莎確實是個心思細膩之人,這宅院的布置正合他心意。
他走進臥室,發現床榻被褥皆是上等材質,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沐玄在榻上盤膝而坐,開始調息養神。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沐玄睜開眼,起身開門,只見兩名丫鬟恭敬地站在門外,手中端著精緻的茶具和點心。
「袁供奉,奴婢們奉小姐之命前來伺候您。」其中一名丫鬟恭敬地說道。
沐玄無奈地說道:「不是已經說過,不需要安排人來服侍我嗎。」
他接過兩名丫鬟手中的茶具和點心:「回去告訴你們的小姐,她的心意我領了,不必如此客氣。」
說罷,沐玄將大門關閉,兩名丫鬟見狀,只好去向小姐匯報。
回到屋內,沐玄品嘗一口茶水,他面露驚訝之色。
「沒想到這茶水之內,竟然還蘊含有靈氣,雖然很稀薄,但也算是少見。」
青霄說道:「這位黃小姐對你還是非常大氣,你準備一直待在這裡,直到突破至元胎境嗎?」
沐玄點點頭:「我確實是這般打算,在金光境大圓滿停滯這麼長時間,如今我已經能夠感受到元胎境瓶頸,何時突破估計也只是時間問題。況且這裡環境的確不錯,待在這裡可以安靜修煉。」
青霄沒好氣道:「你這傢伙,如果你這番話,讓那些卡在金光境大圓滿之境,不知多少年的修士聽去,恐怕他們要跟你拼命。你晉入金光境,不過幾年的時間,便已經接觸到元胎境瓶頸,真是讓人嫉妒啊!」
沐玄笑眯眯的,也不反駁什麼。
青霄繼續說道:「為何元胎境與金光境差距那麼大,即便是如你這般,距離元胎境不過一步之遙,而且有著多道強大底牌,也不敢說戰勝一名元胎境修士。」
「元胎境與金光境之間的差距,不僅僅在於修為的提升,更在於對天地之力的掌控。金光境修士雖然能夠藉助天地之力,但終究只是藉助外力,而元胎境修士則是能夠將天地之力,內化於己身,從而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
「能夠做到這一切的原因,便是因為在突破到元胎境之時,會在體內形成一座『元胎』,這座『元胎』乃是你日後走向通天之路的根本,它不僅能夠儲存和轉化天地之力,還能讓修士的生命本質得到升華。因此,元胎境修士的壽命,遠比金光境修士要長,而且在戰鬥中,能夠更加持久地發揮出強大的力量。」
聽完青霄的解釋,沐玄心中對元胎境的理解更加深刻。他明白,自個雖然已經觸摸到元胎境的門檻,但要真正突破,還需要更多的積累和感悟。
「青霄,你說得對,元胎境的確是一個質的飛躍。如今太始門對我緊追不放,想要真正與他們抗衡,我必須要儘快突破至那個境界。」沐玄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