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虹艱難的抬起頭來,此時沐玄在他的眼中,猶如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他苦笑一聲,什么元胎境之下第一人,不過是個笑話。
上官虹看向躺在一旁的血魔老人,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沙啞開口道:「你打算怎麼樣?」
此時程天剛也捂著胸口,緩緩走到兩人身旁。
「今日是我們敗了,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
沐玄眼神掃過面前這三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對手,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不禁感到心中好笑。
「看來即便是再強大的修士,遇到生死危機,也不得不放低姿態。」
「那是自然,越強大的修士,越是珍惜自個的性命,因為他們修煉到這個地步,不知付出過多少努力。」青霄出聲道:「所以說,還是自身實力更加重要,如果你的實力不如他們,恐怕這時候躺在地上的便是你。」
沐玄沉默片刻,目光冷冽掃過眼前三人,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最終他緩緩開口道:「放過你們並非不可能,但是...」
還不等沐玄說完,血魔老人立馬坐起身來。
「你快說,只要能放過我,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你!」血魔老人激動地說道。
上官虹和程天剛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感到哭笑不得,連他們都沒有發現,這個血魔老人真是狡猾,竟是一直躺在地上裝死。
「說吧,什麼條件?」上官虹咬牙切齒地問道,儘管心中充滿不甘,但他明白,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既然想讓我饒過你們的性命,當然要交買命錢,先將你們身上的儲物戒全部交出來。」
沐玄靜靜看著三人,猶如在看三隻待宰的肥羊。
三人聞言,臉色皆是一變。儲物戒中不僅存放著他們多年積累的寶物,更是有著一些珍貴的修煉資源。然而,面對沐玄的威脅,他們不得不權衡利弊。
血魔老人一咬牙,第一個將儲物戒摘下,拋向沐玄。上官虹和程天剛見狀,也無奈地照做。沐玄伸手一招,三枚儲物戒落入他的掌心。
「很好,你們還算識相。」沐玄淡淡一笑,隨即目光一凝,「不過,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你們要立下天道誓言,不得再對這座莊園有任何敵意,否則天誅地滅。」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不得不在沐玄的威壓下立下誓言。沐玄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回去告訴你們各自身後之人,如果再敢打莊園的主意,即便他們藏在幕後,我也會將人揪出來,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沐玄冷冷地說道,他一揮手:「滾吧,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三人均是感到無比恥辱,身為金光境圓滿的修士,他們何曾受過這等侮辱,不過想到這人的手段,只能把不滿放在肚子裡。
三人狼狽地站起身來,相互攙扶著,轉身遠離莊園而去。
沒走兩步,血魔老人突然回頭:「小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如今是什麼境界,有沒有突破元胎境?」
沐玄搖搖頭,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苦澀之意。
上官虹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他只有曾經在面對元胎境修士之時,才感受過,今天這人給他帶來的這種壓迫感。而這人如今只是金光境,這意味著,一旦他突破至元胎境,恐怕會變得極為強大!
跟隨三人前來觀戰的眾人,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可見到這一幕後,無不震驚得目瞪口呆。原以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卻沒想到沐玄以一己之力,將三位金光境圓滿的高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圍觀人群自行分開,為三位修士讓開道路,即便他們三人此刻狼狽不堪,可也沒人敢去指責他們。
「我有預感,恐怕以後再也不敢有人來招惹這座莊園!」
「日後誰還敢來此?有這麼一尊恐怖的存在坐鎮,除非是元胎境修士出手,不過誰又能請得動一名元胎境?」
「趕快走吧,將今日情況匯報上去,我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裡!」
圍觀眾人跟隨著三位修士步伐,匆忙散去。沐玄把玩著收繳而來的三枚儲物戒,此時他心情還不錯,因此並沒有出手阻攔這幫烏合之眾離去。
回到莊園內,沐玄發現在黃月莎的帶領下,所有人都站在路旁,眼神火熱注視著他,像是正在迎接他們的守護神回歸。
「袁高兄弟,你又替莊園解決一次危機,如果沒有你,恐怕這一次我們凶多吉少啊!」黃月莎此刻無比慶幸,讓沐玄成為莊園供奉。
身旁之人開口道:「是啊袁供奉,此刻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救星,往日裡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不要和我們計較。」
「哈哈哈!袁供奉對莊園來說,簡直猶如擎天之柱,能見識到你的身手,我們真是三生有幸。」
「先前是誰說每個月給袁供奉的月俸太多來著,我們應該將那傢伙狠狠教訓一頓,以後從他的月俸里扣,作為對袁供奉的補償!」
聽到這話,眾人不禁哈哈大笑。
對於眾人這番恭維,沐玄只是笑而不語,他很清楚這幫商人極為現實,如果不拿出相應的實力,他們只會在心中看輕自個,如今在他們面前顯示出實力,倒是為日後省去不少麻煩事。
正在此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有什麼好得意的,如果不是我娘親讓你成為莊園供奉,你哪有機會在這裡耀武揚威。」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們向著開口那人望去。
只見沈星辰一臉不以為然之色,在他眼中,這名叫袁高之人只是一名外來供奉,哪裡有資格與他相提並論。
說白了,這座莊園以後都是屬於他,所有人以後都是他的下屬。如今眾人對這位供奉極力吹捧,惹得他心生不快,區區一個外人,憑什麼能讓所有人如此尊敬。
沐玄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黃月莎。
黃月莎臉色瞬間一沉:「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果不是袁高兄弟多次出手擊退外敵,你又怎麼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趕緊向他道歉!」
見到娘親多次維護一個外人,沈星辰瞬間被激起逆反心理。
「我說的不對嗎,憑什麼向他道歉?如果不是娘親你給他機會,他又怎麼能夠有機會在這裡臭顯擺。」
黃月莎再也忍耐不住,一巴掌扇過去。
沈星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說道:「娘親,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打過我,今天你竟然為一個外人來打我?」
黃月莎指著他怒斥道:「你難道不知道,袁高兄弟對我,甚至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大恩,即便你是我的兒子,我也不能讓你對他無禮!」
沈星辰緊緊攥著雙拳,面露怨毒之色看一眼沐玄,接著二話不說直接跑開。
黃月莎歉意說道:「袁高兄弟,讓你見笑,是我對他管教無方,還請你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沐玄淡淡開口道:「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太過放肆,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不與他計較,但若是他日後再來招惹我,我可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黃月莎連連點頭,向沐玄保證以後定然會嚴加管教。
一場鬧劇過後,眾人全都散去。
黃月莎找到沈星辰,將他一頓臭罵後,關在屋子內反省,並告訴他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才可以出來。
很快,夜幕降臨。
「咚咚咚!」
此時正值夜深人靜之時,大多數人都已睡下,莊園內一間偏僻的屋子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門外一名丫鬟輕聲開口道:「少爺,今天你還沒有用晚飯,小姐怕你餓著,特意讓我來給你送一份宵夜。」
先前給沈星辰送晚飯時,他正處在氣頭上,直接將飯菜扔在地上,並且將前來送飯的丫鬟臭罵一頓,此時這名丫鬟也不敢貿然進入屋內,只能站在門外,等著少爺開口。
「進來吧,剛好本少爺這時候很餓。」
本以為會被臭罵一頓,可沒想到沈星辰竟然沒有發作,語氣反而很平靜,送飯丫鬟不禁悄悄鬆一口氣。
丫鬟走入屋內,發現屋內並沒有點燈,她摸索著走向桌旁,點起一根蠟燭,卻並沒有發現沈星辰的身影,她轉頭看向床鋪位置,見到沈星辰似乎躺在床上。她將飯菜放在桌上,走向床邊問道。
「少爺,你已經睡下了嗎?宵夜我放在桌上,你趕緊起來吃吧。」
話音落下,她感到身後有人靠近,不禁被嚇出一身冷汗,她身軀僵硬,還不等轉過頭去,突然被身後之人打暈。
沈星辰接過丫鬟手中的蠟燭,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哼!在莊園裡,我怎麼可能被關住!」沈星辰的面龐籠罩著一層黑暗:「只是為這一點小事,娘親竟然將我禁足,都是因為袁高!」
沈星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心中對沐玄的怨恨愈發強烈。
此時他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臉上露出森然的笑容。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好讓你明白,在這座莊園裡,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此時在院外兩名看守之人,正靠在牆邊打著盹。沈星辰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心中暗自得意,他自幼在莊園長大,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
夜色中,沈星辰如同一隻潛行的黑貓,向著沐玄的住處摸索而去。
此時沐玄正在院內緩緩踱步,他抬頭望著頭頂的月色,心裡思索著修煉時的一些關隘。
「青霄,我早已觸摸到元胎境的門檻,可為何我總覺得似乎有著一層,讓人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在阻礙著我前進的腳步。」
一道青光閃過,青霄從沐玄體內一閃而出,他靜靜漂浮在沐玄身前。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每個人所要走的路並不相同,也許你只是缺少一個契機,等到時機成熟,說不定你自然而然便能踏出那一步。」
沐玄輕嘆一聲:「希望如此吧!」
青霄笑著說道:「你可千萬彆氣餒,要知道,你如今還不到百歲的年紀,而且這其中有五十年被困在黑暗禁地,出來後修為盡失。直到今天,修煉時間也不過幾年時間,可你已經觸摸到元胎境的門檻。」
「以你這般進階速度,沒有人能在你面前自稱天才二字,如果你這麼快便能進階元胎境,那些元胎境的老怪物們不得一頭撞死啊。」
沐玄哈哈一笑:「你說的也有道理。」
正在此時,青霄劍身閃過一道光芒,沐玄也同時向某個方向望去。
「這個氣息...是不是那位小少爺?」
沐玄點點頭:「是他沒有錯,不知道這三更半夜,跑到我這裡來,是要做什麼?」
「哈哈哈!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這時候來找你,總不會是來向你賠罪,求你指點他吧。」青霄慢悠悠道:「我看他這股氣勢,倒像是來找麻煩的。」
沐玄絲毫不在意:「不過是個欠管教的富家少爺,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事。看在黃月莎的面子上,我不會將他如何,可如果他
太過分,我也不介意給他一點教訓。」
青霄聞言,劍身光芒收斂,重新融入沐玄體內。沐玄身形一閃而逝,消失在月色中。
沈星辰悄無聲息地接近沐玄的住處,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給沐玄一個教訓。他躡手躡腳走向大門,發現門竟然沒有鎖。
「這個袁高,對我們還真是放心,連門都不鎖。」
他輕輕推開大門,悄無聲息地溜進院子。月光灑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銀白。沈星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沐玄的房間靠近。
他將耳朵伏在沐玄房間的窗戶前,似乎在確認沐玄有沒有睡下。聽了半晌,房間內並沒有一絲聲響,他這才放下心來。
沈星辰伸手摸向懷中的蠟燭,借著天上的月光,看準沐玄的床鋪,將蠟燭點燃後,他眼神一狠,將手中燃燒的蠟燭猛地扔向沐玄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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