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曲

2024-08-28 11:08:43 作者: 希羽北溟
  吃完後,木岐言又開始新一輪的神遊。

  他有點想彈小提琴,他把他的小提琴放在哪了?他把小提琴帶過來了嗎?他不記得了,好像沒有帶過來,是不是在他家老宅的琴房裡,他覺得如果能在生日之前看到的話,他可以在那人生日的當天,給他彈一曲,不過好久沒彈了,也不知道彈得好不好聽了?

  木岐言拿起手機,翻到那人的朋友圈,全是沒用的廢話,隨意翻了兩下,看到一個

  ——最近新收購一把簫,想要一首新曲。

  新曲嗎?也不是不行。

  他莞爾一笑,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打開燈。

  頓時,一片黑暗的房間明亮了。

  在這個房間裡有四個架子,坐落在房間裡,整齊排放,架子上放置著多種樂器,琳琅滿目,房間的最中央是一架鋼琴,在旁邊鋪著一張地毯,地毯上是一張桌子,上面亂七八糟擺放著寫有不同音符的紙。

  木岐言慢慢走到一邊的置物架上,從上面拿了一隻簫,走出了房間。

  他在想去哪裡彈比較合適,在家好像不太好,會吵到鄰居,無意之間,他已經走出家,到了外面,他到處觀賞著,最後走著走著,坐在了一個公園的長椅上,看著前方靜匿開花的紫羅蘭,把簫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吹完停下,又靜靜地坐著。

  一陣鼓掌聲從後面傳入他的耳朵,木岐言的身體突然緊繃,神色微眯,回頭卻發現是位熟人

  ——祁柏霖,昨天一起吃過飯的。

  瞬間,他身體放鬆下來,變回昨天那位與他侃侃而談的少年。

  「Hello ,木先生,彈的不錯哦!」

  木岐言一笑,回了句:「謝謝誇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木岐言注意到祁柏霖的上衣襯衫粘有顏料,他半長尾的頭髮扎了個小啾啾披在腦後,看起來像是位溫柔的翩翩君子,不過好像是位不愛說話的君子。

  祁柏霖歪頭一笑,回道:「剛好在做作畫的準備工作,忽得聽見外面有婉轉悠揚的簫聲,從窗戶邊一看,發現是木先生,便走出了門。不知,彈的是什麼曲子呢?」

  木岐言思索片刻,「自創的,也不是很正規,名字是『清晨』。」

  「很好聽的名字,是在清晨的時候寫的吧?」

  「嗯,那時候剛好來了靈感。藝術家需要靈感才能創作。」

  「的確啊,我的畫廊正好在附近,之前說帶你參觀一下,正巧,這不就來了時間,進去看看?」

  「好啊。」

  木岐言從長椅上起來,與祁柏霖並肩向前走去。

  祁柏霖的畫廊就在木岐言剛剛待的公園旁邊,畫廊一有兩層,從第二層的窗戶往裡看,看到裡面種有花,木岐言並沒有看出,那花種的是什麼品種的。

  「走吧。」

  木岐言看著祁柏霖推開畫廊那中式風格的門,隨口問了一句:「祁先生,是喜歡中式風格嗎?」

  「有一點點吧,我覺得中式風格有種別樣的浪漫。」祁柏霖說完,轉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木岐言,「你怎麼猜到的?」

  木岐言抬手指了整個畫廊,狡黠一笑,「是個人應該都能猜到吧。」

  祁柏霖轉了轉眼珠,「確實。」

  兩人一起踏進門,木岐言漫不經心的看著,發現每一幅畫的框架都是一種花作為外框,他很困惑,但那隻出現了一瞬,他的全部注意力被放在他正對面的一幅畫吸引了。

  那幅畫描繪的是一個人站在圍欄里背對著,張開雙臂,像是想要擁抱一些東西,那似乎是一個教堂的圍欄。

  祁柏霖自進門後,就一直盯著木岐言,因為木岐言的注意力要麼被框架吸引,要麼被畫吸引住,以至於他並沒有注意到祁柏霖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是那麼的有侵略性。

  在發現他的注意力不像剛進來時那樣隨意,他順著木岐言的眼神看過去,看到了那幅畫。

  那幅名為「自由」的畫,祁柏霖自己認為那幅畫在他的所有作品中,是排在前面的,畢竟那幅畫完美的詮釋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看木岐言很感興趣,便開口講解道:「他的名字是自由,你仔細觀察一下,會發現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木岐言在他說話的時候,歪頭瞥了他一眼,之後便湊近想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的。


  在仔細觀察之後,他發現這幅畫的外面有一層非常淺的金線,一條條的,像是關金絲雀的籠子。

  木岐言靜靜的看著祁柏霖,指著那細小的線,問道:「這個是什麼?」

  祁柏霖看著他,回道:「你覺得這是什麼?或者說,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間,你腦海里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

  木岐言低頭沉思片刻,看著那金線,說道:「禁錮人的籠子。」

  祁柏霖點點頭,「就是禁錮人的籠子。」

  木岐言抬起眼皮看他,「那為什麼要給它取名叫自由呢?」

  「我想描繪自由,可世界上又沒有真正的自由吧,人們所認為的自由不過是在另一個規則下的,是擺脫了現有規則下的,又一被禁錮的自由罷了。不會有人會獲得真正的自由的,除非人死亡。我認為人一旦死亡了,他就真正自由了。不過好像沒有什麼人能夠承受這樣自由的代價,應該是說,沒人願意承受。」

  木岐言思索著祁柏霖剛剛說的話,想了想,確實啊,人人都想要自由,可人們又無法承受獲得自由所應承受的代價。

  「所以啊,每個人獲得的都有有限的自由,用以保證社會的正常運行。真正的自由會影響社會的正常運作。」

  「對啊。」

  兩個人都看了一眼對方,笑了。

  木岐言轉眼,有看到在了祁柏霖襯衫上那五顏六色的顏料,想起了二樓窗台前的花,好像和每一幅畫的框架上的紋路是一樣的。

  木岐言眯起眼,看著祁柏霖,手指著畫框邊的花,問道:「這是什麼花啊?怪好看的。」

  祁柏霖看著畫框邊的花,回道:「鳶尾花,是一種很美的花。這些畫框上的是藍鳶尾,意喻美好希望和堅定純潔的信心。」

  「不錯的意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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