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許家
天空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壓抑著躁鬱的心情,許父在門外攥緊手心,手心冒著薄薄的汗,時不時朝著緊閉的門內張望。
許母躺在床上只覺得無力極了,面色蒼白,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
嘴中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呢喃聲音,直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只見緊皺的眉頭和咬緊的牙關。
過了許久……
只聽見接生婆欣喜的說了一句「生了」。
才泄了氣一般暈了過去。
接生婆盯著懷中不哭不鬧的嬰兒,接生婆皺了皺眉,嬰兒張牙舞爪的很可愛,可是為什麼不哭呢?
女嬰【?怎麼會這樣】
心中慌亂,無措,迷茫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讓她害怕的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這時接生婆的臉上才揚起滿意的笑容了。
接生婆將胎兒給許父看過後。
許父也沒關注這些只是吩咐下人處理。
因為女孩有一雙像小鹿一般清澈靈動的眼眸,呦呦鹿鳴,取名為呦,小字清歡。
許父要進去看許母,門外產婆攔著說著產房晦氣不讓許父進,許父秀眉微蹙,找到空子竄了過去,一個箭步來到許母身邊。
看著許母的樣子,眼尾泛紅,俯身在許母的眉心落下一吻。
許父身姿玉立,劍眉星目,眉眼間帶桀驁,幾年的時間磨平一些骨子裡就有的傲氣,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他站在迴廊一瞬不瞬的盯著雨水砸在水缸里的睡蓮,抬了抬眼,伸手感受雨滴落在手中的感覺。
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弄濕半袖衣裳,才堪堪收回手。
心中疑惑越來越深,回到產房隔壁的一間房裡。
大夫正給嬰兒檢查,眉頭一直皺著,嘴中呢喃著「明明脈搏蒼勁有力,可哪裡覺得不對勁呢?」
「大夫我女兒她有什麼問題嗎?」許父在一旁說道。
「小姐她身體挺健康的,但老夫發現她有缺陷」大夫支支吾吾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直到後面許父許母才知道許呦的病情,暗地裡遍尋名醫,又不斷的陪伴她,不使她病情惡化。
其實許呦患得病到現代叫做自閉症。
許呦常常沉溺於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影響顯得漠不關心。
許呦兩三歲時,很喜歡躲在柜子里,這會讓她莫名有了些安全感,她有些害怕這個世界,也許是對之前的世界太過眷戀了,以至於她始終不願意接受罷了。
時光荏苒,許呦慢慢長大,她依然很少說話,也不喜歡與人交流。但許父許母始終耐心地陪伴著她,給予她無盡的關愛。
這天,許呦一如既往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擺弄著她最愛的茶具。
突然,她感覺有人在注視著她。抬起頭,竟看到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透過窗戶朝她微笑。
男子名叫裴司年,是一個神秘而迷人的存在。他輕輕推開窗戶,走進了許呦的房間,仿佛進入了一個屬於他倆的秘密世界。
裴司年輕輕地坐到許呦身旁,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道:「你好,小清歡。」
許呦有些驚訝,但並未抗拒他的親近。她好奇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光芒。
她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認識他。
從那天起,裴司年經常出現在許呦的生活中。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有許呦和裴司年知道,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那是一個雨天,雨絲細密如牛毛,在空中交織成一張輕柔的網。雨水打濕了地面,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在這個潮濕而寧靜的世界裡,有兩個人站在一起,他們的身影被雨水模糊,但卻無法掩蓋那份淡淡的憂傷。
許呦十四歲的時候,還只是個懵懂的少女。那天,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衣裙,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助。
而裴司年則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裳,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雨水從斗笠邊緣滴落下來,形成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珠。他靜靜地站在許呦面前,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我要走了。」裴司年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這是許呦第一個朋友,她對他的感情是極其純粹的,不夾雜著一雜質。
她們從一見面就覺得是闊別多年剛見面的好友。
許呦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為什麼?」她輕聲問道。
裴司年微微低下頭,嘆了口氣:「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許呦沉默片刻,然後輕輕地點點頭,表示理解。「好吧,祝你一路平安。」她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沒有回頭看一眼。
裴司年默默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無盡的失落感。他們之間的相處一直很淡,像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這份淡漠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感情。
許呦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雨幕之中。裴司年依然站在原地,任憑雨水打濕他的衣衫。他知道,這一別也許就是永別。
但他也明白,那個人還在等著他,他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雨還在下著,似乎沒有盡頭。裴司年緩緩轉身,踏上了屬於他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