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子大婚

2024-08-27 07:11:25 作者: 蝕骨誘香
  「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助你坐上那個位置,你就會放過子昇」。

  「本王是答應過你不殺,可沒有說過會成全你跟他雙宿雙飛」。

  「你無恥,我寧可死,也絕不會屈服於你」。

  「你大可試試,本王不介意讓你在意的所有人一同陪葬」。

  「瘋子,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我居然會傻的相信你」。

  「你最好乖乖的,等本王登基你就是大周的皇后,我的皇后」。

  被噩夢驚醒的沈芷打了個冷顫,額頭的虛汗如珠般大,聽到動靜的環珠[貼身侍女]走了過來,看著她滿頭的汗珠,擔心的拿出汗帕想要擦拭,沈芷微笑的拿過自己擦。

  環珠道:「姑娘是做噩夢了嗎」。

  那是比噩夢還要可怕,沈芷沒有回應,那夢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她抬頭看向窗外的梅樹,沒想到自己死後還能重來一世,這一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丫鬟在門外叫喚道:「姑娘,老爺問您好了沒,再晚宴會就要開始了」。

  環珠回道:「你且去回,姑娘已好」。

  環珠拿來淡藍色的披肩欲要給她披上。

  沈芷拒絕道:「無礙」。

  「那怎麼行,雖然已是春末,還是有點潮氣」。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沈芷寵溺的笑道:「好,依你」。

  上一世為了護她逃跑,慘死在追兵的手上,這一世定要成全她的良緣,讓她安穩過一世。

  沈委明看著穿著淡雅走出來的沈芷,欲言又止,總感覺哪裡不一樣,沈芷看在眼裡,上一世自己行事乖張,又孤傲不把人放在眼裡,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強要,就連子昇愛上她,也是自己一手設計,然沒想到卻把他陷入了皇權爭鬥中。

  「父親放心,女兒定會安守本分待到宴會結束」。

  看著沈芷上了馬車,沈委明疑惑道:「怎麼得了一場風寒,這人的生性都變了,還是我看錯了」。

  今日是凌世子娶妃的日子 ,亦是她一見鍾情顧子昇的那天,為了讓顧子昇心喜於自己,刻意安排偶遇,明知皇上欲要把成月公主許配給他,借著永月國聯姻,用苦肉計脅迫自己的父親慫恿其他同僚進諫,聯名讓成月去聯姻,後來聽說成月思念成疾鬱鬱而終。

  回想起來上一世的自己是多麼的卑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然而卻栽在了楚夜的手上,從一開始說要幫她得到顧子昇,就已經在引她入局,知道她父親在朝中德高望重,一隊官臣皆是依附著他,為了自己的私慾,最後卻是引狼入室,多麼的可笑。

  這一世,她不想靠爭奪,前世的過往種種,有因必有果,若是與顧子昇有緣無分,也不可奈何。

  環珠喊了幾次她才回過神:「姑娘,上次在彩樓讓昭和郡主難堪,環珠怕她到時候在宴會上給你使絆子」。

  沈芷不以為然,也是因為中了這個小伎倆,才有了與顧子昇的結緣。

  「她不過是嬌縱慣了,說起來彩樓那天我本意也沒想參與,不知誰在背後,竟推了我出去,再加上她言語間的激我,按以前的生性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如意,但是現在不同了」。

  環珠不明白,但也絕不會讓她人欺負自家小姐:「姑娘放心,環珠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

  沈芷小聲嘀咕:「還不是被三言兩語就忽悠走了」。

  凌王府,下了馬車,沈芷跟在了沈委明的身後,參加喜宴的人絡繹不絕,連老王爺跟老王妃都出來迎客。

  場面還是一樣,女眷跟男眷都是分開坐席的,沈芷挑了一個比較靠後的位置坐下,上一次就是坐前排,非要跟昭和爭個輸贏,就連穿著也是挑的顏色鮮艷的,只為了艷壓群芳,想必她還是珠寶釵環一個不差吧。

  果然,她花枝招展般,盡顯高貴在一群庸脂俗粉中脫穎而出,風頭都要蓋過了新娘。

  昭和東看西看,看了好久才看見坐在角落的沈芷,她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譏諷道:「還以為你不會來,從前衣著花紅柳綠,愛極艷麗,今日怎是如此裝扮,你可是沈太師之女,莫不是你爹的俸祿已然被你敗光了」。

  沈芷莞爾一笑,心平氣和道:「昭和,今日可是你王兄大喜之日,你也不想招惹是非吧,我與你本也沒恩仇怨恨的,怎麼見一次就得爭鋒相對,再者今日的主角是你王兄和即將成為你王嫂的人,我若穿的太譁眾取寵了,風頭過盛豈不是落個喧賓奪主,我到無所謂,就怕連累我爹平白無故被潑髒水就不好了」。


  昭和也不蠢,聽出言外之意:「你少指桑罵槐,凌王府從來不做腌臢之事,反倒是你爹可沒少潑別人冷水」。

  「阿諛奉承可不是我爹的做派」。

  「有沒有,誰知道呢」。

  沈芷再怎麼忍,也不會讓別人對她敬重的父親指指點點,她重重的摔放下杯子,怒瞪著她道:「昭和,你少惹我,不然我定會讓這個宴會增加點熱鬧」。

  「你少威脅我」。

  「你大可一試」。

  就在兩人僵持下,老王妃在遠處喊道:「昭和,還不快入席」。

  「走著瞧,哼」。

  看著昭和走後,環珠才敢出聲:「這郡主一點皇家貴女之范都沒有,像及那些後巷集人一樣」。

  「莫要亂語,這裡是凌王府」。

  典禮開始了,繁文縟節又上演了一遍,看著那刺眼的紅綢嫁衣,曾經她也親手準備了一件,差點她就要穿著鳳冠霞帔嫁給顧子昇 。

  「明明 就差一點 」。

  沈芷喃喃自語,悔恨,遺憾一涌而出,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突然,護衛一聲高呼:「慎北王到」。

  沈芷震驚中,死死的盯著前門,她記憶里好像並沒有他的身影,還是那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他來過。

  眾人議論紛紛。

  禮部尚書李勻道: 「他怎麼會出現,北境離皇都可是隔千萬里,日夜兼程也得趕上月余」。

  文官楊魯山附和著:「沈太師您怎麼看,倘若是無召私自擅離職守,是否有所圖謀」。

  沈委明看在眼裡,不做過多的表情 ,明哲保身才能讓自己穩定局勢,這個從小就襲爵位,離開皇都鎮守北境,當年皇上與手足鷸蚌相爭,他的父親也無一倖免,當年的宮闈之事,事發的太措手不及,一個小小的妃嬪與這些素未謀面的王妃們,又有何仇怨,竟下毒同歸於盡,挑起宮變。

  一夜之間,皇親宗室死的死傷得傷,大臣舉薦皇上登基,皇帝痛惜宗室血脈不多,亦想坐穩皇位,不想留個趕盡殺絕之名,便留下了老慎北王之獨子,楚夜。

  而常年與他有書信來往的,想必也只有老凌王了。

  「世子的大婚,慎北王出現宴席,合情合理,皇上只讓他坐守北境,又沒不允回皇都,今日是宗室之宴,亦如家宴,公文後補上交也未嘗不可,又或者早已上交,你我不知而已」。

  大家都看向了從邊角傳來的聲音。

  「我道是誰,原來是新晉狀元郎,顧狀元,久仰久仰」。

  顧子昇起身離開了椅子,拱手行了禮,又坐了下來。

  「我記得顧狀元,在沈太師那裡做過門客,如今高中今年狀元,也不枉十年寒窗苦讀」。

  沈委明皺眉,有些不喜提起此事。

  「往事已過,還提這些做什麼」。

  當年顧子昇自視清高,有意給他鋪路,卻沒想他不知好歹,門客也是來往一段時間,便不再來往了。

  顧子昇也只是客套的回應:「當年來皇都,年少青衫薄,謝得沈太師照拂過,如今子昇借世子光,以茶代酒,多謝沈太師當年的照顧」。

  「不敢,顧狀元一騎絕塵,如今高中理應老夫給你道喜,改日遣人把賀禮送到府上,望顧狀元秉性不改,福造百姓」。

  「子昇,定不負」。

  言語間的客套,表情早已瞬間變化。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