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鹿下意識看過去,自己的腰腹肯定尺碼大了不少。
都已經快到五個月了,顯懷是很正常的。
但是她不能就這麼承認,難保墨嘉熠知道這件事之後用這個孩子來威脅自己。
「最近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的運動就是去花園走走。」
「我長胖這件事你覺得很難接受嗎?」
阿諾被懟得有些啞口無言,不得不說,林非鹿最近確實除了吃就是睡。
就連去花園都是一開始林非鹿為了觀察地形踩點兒才去的。
直到林非鹿逛了一圈兒發現這裡無論哪裡都圍得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的時候,她也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從那之後林非鹿更別說去花園了,散步就都不多。
所以她會胖這件事也確實理所當然。
「那就選這套吧。」
阿諾從中挑選了一條最寬鬆的禮裙,腰部做了寬鬆處理,剛巧看不出林非鹿的肚子顯懷。
「行,就這條。」
林非鹿當即同意,反正她又不是真為了打扮好看。
她現在只在乎能夠出去這件事。
等換完了衣服,阿諾還打算給林非鹿化妝,可直接被她拒絕了。
「我天生麗質,沒必要化妝。」
這番話換做別人說出口倒是會被嘲笑,可林非鹿確實有說這種話的底氣。
她白淨到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小臉兒,粉底液之類的東西反而會顯得厚重,最終阿諾就給林非鹿做了個髮型。
等收拾好,時間也差不多了。
林非鹿看著終於打開的別墅大門,她朝著停在別墅門口的邁巴赫走了過去。
黑衣人將車門打開,林非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裡面的墨嘉熠。
今天的墨嘉熠也是盛裝打扮過的,他脫下了往日裡隨意的襯衫,換上了一套純黑色的西裝。
頭髮仿佛噴了髮膠都收整了上去,加上那張堪比妖孽的墨家標準盛世美顏,別的不說,他這副樣子還真像是哪家的明星出街。
可林非鹿對他這張臉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光是掃了一眼就看向了前面的副駕駛。
「反正都是空著,我要做前面。」
墨嘉熠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他唇角微微一勾,涼嗖地瞟了一眼身後的黑衣人。
後者直接捏著林非鹿的手腕,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推進了車裡。
林非鹿被迫坐在了墨嘉熠的身側,她下意識護住了腹部,不悅地回瞪了一眼車外的黑衣人。
可他板著一張臉,根本一點兒也不關心的樣子,砰的一聲將車門甩上了。
墨嘉熠低吟地輕笑出了聲:「我不是讓阿諾給你好好打扮一下嗎?」
「怎麼就穿成這樣?妝也不化?」
林非鹿冷著臉瞥了他一眼,轉而坐正了身子,特意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似乎生怕碰到墨嘉熠。
「這樣怎麼了?我長得好看怎麼打扮都好看。」
「看不慣就別看。」
真有意思,她愛穿什麼穿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
墨嘉熠聞言思索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林非鹿這番話說的有沒有道理。
「……確實,我和我哥的眼光向來是不錯的。」
「……」
車子緩緩行駛,林非鹿一直盯著沿途的景色。
她意外發覺,這地方距離市區實在是太遠了。
怪不得他們中午就開始出發,到達市區再怎麼說也得晚上了。
墨嘉熠竟然把自己關在一個這麼遠的地方?
「怎麼樣?路邊的景色還不錯吧?」
「你是不是在想怎麼跑出來呢?」
林非鹿微微一頓,旋即緩緩轉過頭去,儼然一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即使被戳穿了內心想法也絲毫不慌。
「我在想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去你想去的地方。」
林非鹿長睫一顫,她想去的地方?
「你不可能送我回家吧?」
墨嘉熠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你想去的地方就是你家?」
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墨嘉熠深邃的眸子仔細打量著林非鹿的雙眼:「也還以為,你想要去的地方是我哥的身邊呢。」
「什麼意思?」
林非鹿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墨嘉熠看著她如同豎起了耳朵的兔子一般,只覺得這副模樣可愛極了,沒認出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帶著幾分挑逗的動作。
這舉動惹得林非鹿連忙拍開了他的手,絲毫沒有忍耐,直接朝著他的臉摔了過去一巴掌。
然而墨嘉熠似乎早有察覺一般,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這脾氣,再不改改怎麼做我墨家的夫人?」
林非鹿眉頭一豎,看著墨嘉熠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只不過讓你失望了,不是做大少夫人。」
墨嘉熠輕笑著展開手指,輕輕順著她的手腕朝著林非鹿的掌心滑去,一點點撬開她用力的手指。
林非鹿想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力氣竟然比自己還大,林非鹿只能被迫和他十指交疊,他用力的動作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
「你幹什麼?」
墨嘉熠卻一把勾住了林非鹿的腰肢,強迫她墜入他的懷裡。
林非鹿連忙忍住噁心用另一隻手抵住他的胸膛,只聽著墨嘉熠在她的耳畔柔聲低語,充滿蠱惑地輕笑道:「做墨家的小夫人怎麼樣?」
他是瘋了吧?
「被狗咬了就去打狂犬!」
林非鹿幾乎咬牙切齒說出的這麼幾個字。
可下一秒,林非鹿只覺得眼前一黑。
墨嘉熠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一個面具,戴在了林非鹿的臉上。
他微微俯身,輕輕吻住了面具。
眼神仿佛拉絲一般,魅惑地打量著她的模樣。
「乖一點兒,我就帶你去見我哥。」
林非鹿頓時一怔,墨雲馳?
墨嘉熠要帶自己去見墨雲馳嗎?
她一時間沉默了下來,不管墨嘉熠所說的是真是假,她暫時都不能輕舉妄動。
哪怕墨嘉熠說的只有那麼幾成的可信度,她也必須相信。
因為這可能是她現在為止唯一能夠見到墨雲馳的機會了。
墨嘉熠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林非鹿,眸底閃過了一抹暗光。
他沉默地鬆開了林非鹿的手,明明他是想要林非鹿能夠乖乖的才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真乖巧下來的時候,墨嘉熠反而心裡煩躁得很。
尤其是一想到,他只是說了墨雲馳而已,就能讓她收起了所有利爪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