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嘉熠面對林非鹿審視的目光,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打量著她看。
良久,直到林非鹿都有些摸不准墨嘉熠究竟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忽而跨步上前兩步。
林非鹿下意識就想要挪動輪椅往後退,卻不承想墨嘉熠反應迅速,直接一把抓住了她輪椅的把手,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不敢用力,身體也並沒有多少力氣。
所以就只能這般任由墨嘉熠為所欲為。
他俯身單膝彎曲半蹲在地上,仰頭眸光深邃地對上林非鹿警惕的雙眸。
這近乎虔誠的目光讓林非鹿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小嫂嫂了。」
「阿鹿,往後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墨嘉熠聲音低沉而又緩慢,如同奏響的大提琴。
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背,冰涼的唇瓣輕輕地吻了上去。
這樣的表情,就好像是他已經壓抑著愛了自己很久一般。
這種喧囂著的情愫讓林非鹿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墨嘉熠,你以為你在拍電視劇嗎?」
「裝什麼深情男主?」
林非鹿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無奈墨嘉熠說什麼也不肯鬆開她,反而輕笑著溫柔地看向了林非鹿。
他這張臉本身就和墨雲馳有幾分相似。
這樣充滿愛意而又溫柔繾綣的目光,甚至讓林非鹿有一瞬間的恍然。
就好像面前的人並不是墨嘉熠。
而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一般。
「我自認為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阿鹿,我是愛你的。」
一旁的阿諾長睫微顫,她不自覺攥緊了雙手,低垂著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非鹿卻皺緊了眉頭,一副仿佛聽到了什麼污言穢語一般難言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愛?
她心底十分懷疑,面前這個男人當真了解愛是什麼嗎?
「愛可不是你這樣輕而易舉張口就來。」
林非鹿這一次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墨嘉熠並沒有制止。
「如果你真的懂愛,就不會對他下手。」
這個他是誰,大家心中不言而喻。
墨嘉熠自嘲地輕哼一聲,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始至終從未騙過你一個字。」
「阿鹿,往後墨氏就是屬於我的。」
「而你,依舊是墨氏未來的少夫人,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林非鹿心下咯噔一聲,墨嘉熠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墨氏已經因為墨雲馳不在,他打算著手吞併了嗎?
那可是墨雲馳花了力氣和心血才保住的公司,他憑什麼……
林非鹿有些咬牙切齒:「你現在不光想要他的命,竟然還想要奪走他的一切?」
「墨嘉熠,我一開始只以為你是他有些叛逆的弟弟而已,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劣!」
墨嘉熠輕笑著眯起了眸子,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惡劣到想要奪走他的一切,奪走他的性命?」
他緩緩上前一步,抬手捏住了林非鹿的下巴。
「阿鹿,你果然不記得了。」
「還是快點兒想起來吧,畢竟我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說罷,墨嘉熠轉過身涼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阿諾:「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不然,我不介意割掉你的舌頭。」
阿諾瑟縮了一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林非鹿越看墨嘉熠越覺得惡劣,這種人竟然還開始威脅別人。
真是……
「你打算就這麼關我一輩子嗎?」
林非鹿沒忍住扯著嗓子喊出聲,墨嘉熠腳步一頓,他似乎十分認真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你的提議,倒也不是不可以。」
「……?」
提議你大爺!
直到墨嘉熠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內,林非鹿用力擰緊輪椅把手的手指泛白也渾然不覺,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強迫自己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沒事吧?」
她側頭瞥了一眼阿諾,墨嘉熠剛剛對她說的話也挺過分的。
哪裡有人會對喜歡自己的人說那麼無情殘忍的話。
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這種話林非鹿還真只覺得他是在口嗨。
可從墨嘉熠的口中說出,她還真一點兒也不懷疑他會割了別人的舌頭。
那就是個瘋子。
「……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房間。」
阿諾並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威脅住了。
林非鹿也沒有再強求,她任由阿諾推著自己重新回了病房。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非鹿一直在摸索著這家醫院。
看起來像是半封閉的私人醫院,即便有個別的病人看起來也像是非富即貴。
每個人的病房都是單獨隔離的,林非鹿每天推著輪椅出去散步,甚至連別的病房的人都碰不到面。
後來林非鹿偶然間終於碰見了隔壁病房的病患,她卻意外發現了一些秘密。
這裡似乎除了某些重要人物為了隱瞞病情製造慌亂才來這裡秘密治療以外,就是一些豪門的繼承人掌門人來這裡秘密治療。
甚至還有明星。
林非鹿這輩子都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會在這種秘密的醫院休養治病。
所以這也就證明了,想要從這裡逃離,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家醫院極其注重安保和私密性,可以說這裡與世隔絕也毫不誇張。
尤其是這裡就叫狗仔都根本拍不到一點兒東西,可以說這裡的安保讓所有特殊人士十分放心。
林非鹿接連幾天去踩點兒,讓阿諾繞著整個花園各處都轉悠過,最終也意識到想要從這裡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林非鹿看著此時正在削蘋果的阿諾,若有所思地開了口。
阿諾削蘋果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頭頂的監視器。
「b市。」
林非鹿一怔,原來這麼久過去她還在這個鬼地方。
「你就這麼告訴我,不會惹禍上身嗎?」
她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監視器,阿諾默默地將一塊蘋果遞了過來:「如果你不問的話,我就不怕。」
「我問你就答?」
阿諾思索了半晌:「主人說過,儘量滿足您的要求。」
他還這麼的人性化?
林非鹿不相信。
「你……你覺得我有可能從這裡逃出去嗎?」
她仿佛絲毫不在意監視器,如此坦然地說了要逃跑的心思,阿諾不禁一愣。
她顯然也被林非鹿這番話給嚇了一跳。